第2章 苟且偷命的法子(2 / 2)

“啊!”腱子肉捂著屁股跳起來大叫一聲。

“嗚嗚嗚——”大黃的喉嚨裏發出呼嚕嚕的聲音,齜牙硬是不鬆口。

一個婆子朝著大黃扔了塊石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往哪咬呢!”

不知道是誰又喊了一聲,“老黃,老黃你家大黃把人家腚撅了,小白花挑唆的!”

巷子裏混亂的比沸騰的稠米粥還要黏糊,白洋適時止住了哭聲,拍拍腿上的土站了起來。

目光一瞬間沉了下來,朝著四周大喊了一句。

“我才沒挑唆大黃要他屁股,那土狗是行由心生,想吃屎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白洋拉住許渡沉的手,一把扯住他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橫眉豎目對著三個大漢喊。

“青陽街的老傳統別忘了,再找他麻煩你們就是那隻隻知道啃人屁股的土狗。”

*

許渡沉被白洋帶著進了另一個沒人的巷道,兩人停下腳步後,許渡沉垂眸望向了少年緊攥著他指腹的手。

纖長的指骨節分明,膚色冷白,腕骨微突,比例優越。

白洋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沒鬆開反而攥的更緊,“你疼不疼?”

手上突然感覺濕濕的,白洋抬手一看,許渡沉虎口處被劃開一道口子,正滋滋往外冒著血。

許渡沉剛想開口說句“沒事”,手上就被一股溫熱的觸感包裹。

瞳孔微微放大,眼前的少年正低著頭輕輕舔舐著他虎口處的傷口。

柔軟的唇瓣撫過血漬,微弱的刺痛中傳來了酥軟的麻癢,許渡沉略微用力想抽出手。

可他用力,少年便更用力,掙脫半天也沒有掙開,就著一會兒功夫,白洋已經將許渡沉虎口邊的血跡舔了個幹淨。

動作熟稔,曖昧至極。

許渡沉擰著眉頭,聲音帶上了些惱意,“你在做什麼。”

白洋抬眼,暖洋洋的仿佛碎玉投珠。

隻有投向許渡沉的目光是這樣的。

“我爸之前說口水裏有殺菌的東西,在外頭受了傷得用舌頭舔一舔。”

別問,他就是想舔,智障讓他爸當。

許渡沉眉頭的川字並得更緊,“你爸教的什麼誤人子弟的東西。”

白洋側目盯著他半晌,突然拽起了許渡沉沒有受傷的手,牽著他又往前跑。

“我帶你去處理傷口。”

許渡沉沒掙開他的手,跟著步子跑過去。

麵上冷淡,不辨情緒,但心裏有了絲微妙的觸動。

他以往生活暗淡到死寂,一場沒有料到的插曲能給他帶來星點悸動。

反正也沒什麼事,去看看也無妨。

兩人先是直跑,在一棵大槐樹下停住了腳步,白洋從樹與牆的縫隙裏擠過去,他在縫隙的另一麵向許渡沉伸出了手。

“來,進來!”

許渡沉沒動,半斂著長睫望向他,黝黑無波的眸子藏著看不懂的情緒。

白洋朝他甩了甩手,“快進來。”

“你不進來是吧?那我出去。”說著,他側身準備往麵外擠。

擔心許渡沉就這樣跑掉,隔著棵大榕樹,他跑起來追不上許渡沉。

追不上的話,傷口就沒法處理,之後很容易發炎了,到時會很疼。

他沒說謊。

小時候胳膊被屋外的木碴子劃傷,血滋滋的往外冒,他天殺的爸確實跟他說過口水能殺菌。

他瓜不愣登依言將傷口舔了一遍,可後來傷口起了一圈可怖的黃泡,戳開之後流出了很惡心的噥水。

然後他就知道了。

口水能殺個屁菌,那是他爸打發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