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如果不是她的血溫養了他們,這老頭這輩子到頭也就是築基。

雪九欲揉揉頭,沒好氣道:\"進來。\"

流風拉著一個五歲大的半小孩童走進雪九欲的房間。

他躊躇不前,臉上為難之色盡顯,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

雪九欲指著他身邊麵黃肌瘦的小孩道,

\"這就是玄青收到弟子?\"

流風腦門的汗都冒出來了,通常雪師兄直呼師尊其名時,表示她已經很生氣了。

那他接下來的話要說出來,按雪九欲暴躁的脾氣,估計會被打斷腿。

他像抖豆子一樣邊抖邊跑著快速道,\"師尊說,這孩子以後你負責教導,他他要閉關,少說要閉個十年,讓你看著辦。。。\"

若是往日,雪九欲定是瞬移擋住流風的去路,暴打一頓再揪著他去玄青麵前。

可現在她身體沒好全,也沒了術法,隻能眼睜睜看流風跑遠。

雪九欲咬牙切齒道,\"好樣的。\"

她無奈的看向眼前的孩子。

小孩穿著飄渺宗白如羽的道服,瘦小的身子像被包裹在其中,顯的更加瘦弱。

他唯唯諾諾的站在那裏,眼睛裏透著驚恐和不安,手拽著衣角,不知道如何是好。

雪九欲仿佛看到了自己入門時的模樣,心中不忍,道,\"過來。\"

小孩乖乖的走了過來,站在雪九欲身前。

雪九欲抬手想要揉揉,小孩條件反射一般抱住了頭,身體顫栗不息。

雪九欲歎了口氣。

看來上山之前也受了不少苦。

罷了,玄青撒手不管,就是算準了她狠不下心。

雪九欲語氣緩和下來,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搖了搖頭。

也沒有名字嗎?當初她入縹渺宗時,也沒有名字。

她隻知道自己姓雪。

玄青給她取名九欲,將她養在身邊,悉心教導。

想起玄青慈悲的麵容,她腦中劇痛。

那些慈悲的麵容和猙獰的臉混在一起,不斷刺激著她。

良久她才平靜下來,接著問道,

\"那,姓什麼?\"

小孩又懵懂的搖了搖頭。

這是連姓都沒有?失憶了?

不過看他的模樣,即便沒失憶,前麵的日子也沒什麼值得銘記的地方了。

她素來沒有挖別人痛處的習慣,便不再追問。

\"既然跟著我,那你的名字就由我來取。\"

雪九欲打量了他一番。

小孩雖然瘦弱,眸如星辰,純淨如雪。

\"落雪。\"

\"落雪\",小孩低聲重複道,咧嘴笑了。

雪九欲摸了摸他的頭,吩咐雜役把旁邊的屋子收拾了出來,騰了一間房給落雨。

安頓好落雪後,天色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