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隆恩。”這客卿雖隻是一個虛職,但也相當於自己的身份是皇帝默認,從此再也無人質疑自己行醫的方式是否古怪,也算是變相的得到了官方的認可,若晨心裏十分高興。
正待齊王想細問若晨對藥店有何具體的要求時,一個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啟奏陛下,誠王偏將雲錚求見!”
“雲錚?誠王?”李承年聽到麵色一變:“快讓他進來!”
李承年這一代兄弟八人,李承年排第六,後麵另有承銳,承昆,承昆年近十八,已前往蜀地受封是為蜀王。李承銳與李承年同年而生,相差半年多,加上皇家有祖訓血親嚴禁手足相殘,兄弟二人感情最為深厚,而承銳自幼勇猛過人,自十三歲起便能上陣殺敵,八年的征戰讓其中軍中威王很高。
李承年繼位之後,誠王之上再封巡視欽差,專門負責軍政管理,而李承銳也不負眾望,親自走遍各處邊關,不僅與將士同吃同住,還曾帶兵追擊過來犯的敵軍,實乃皇帝之左膀右臂。雲錚是誠王親信,為人素來穩重,這時候突然未見誠王而收到雲錚來報,故而是十萬火急的事情。
那公公還未將皇帝的詔見喊出,隻見一血汙滿身的將士便進了大殿:“拜見陛下,罪臣雲錚為保護好殿下,前來請罪!”
“我七弟,怎麼了!”看到滿身血汙的雲錚李承年感覺大事不妙,整個人險些摔倒,趕緊跑了過去扶起雲錚:“誠王到底怎麼了?”
“誠王在巡視海防期間,遇海外流寇,將士們勇猛,盡皆殲之,可誰知有假死者,趁我們清點之時,用毒箭射中誠王……誠王當即剜肉,誰知不到一個時辰整個傷口都已發黑,小人連日護送回京,現誠王已近皇宮不足五十裏。”
齊王與皇帝聽到後不禁大驚失色,連忙讓太醫準備好救治,轉頭一看才想起今日大顯身手的若晨,皇帝顧不得失禮,一把拉過若晨:“客卿對解毒之法可有研究?”
雖然對古代的毒物沒有研究,但若晨手裏的藥物齊全,找出抗毒的血清應該不難,難就難在分出是何種毒物。不過這古代沒有什麼萃取技術,想必就是找一些帶毒的植物和活物取血塗於箭頭之上,時間越長毒性越小,用一些抗生素,消炎藥加上輸水,應該不難救治。
想到這裏,若晨麵色凝重:“陛下如果信得過我,讓誠王直接去道觀,小女必當竭盡所能去醫治誠王。”
李承年也知此事嚴重,不放心的問道:“你有幾成把握,是否需要太醫院的人手?”
“小女醫術與眾太醫不同,人多反而束手束腳,如果信得過小女,我有九成把握能醫治好誠王!”若晨想了想,如果說有把握,那就必須使用所有工具,到時候人多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李承年沉思片刻便有了決定:“派人去城外,直接將誠王送往清心觀!”
“陛下,這是何故!”一旁的雲錚聽到將誠王送往清心觀,頓時怒目圓睜,他跟隨誠王多年,對於清心觀與諸位先皇之間的事可謂一清二楚,現在皇帝竟然讓誠王到清心觀,明顯是要處死誠王。
想到誠王與陛下乃是至親之人,而且忠勇無二,卻不料落此下場,直讓雲錚內心無比絕望。
齊王見雲錚誤會,連忙將若晨的本事一一說與雲錚,並拿人格擔保句句屬實,這才讓這位忠肝義膽的將軍鬆了口氣。
若晨回到道觀,命跟隨來的人將自己的房間內點滿蠟燭,然後將必要的工具一一取出,雖然這不是手術,但對於若晨來說也是一次考驗,隨著馬車前來,人未至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世子這膽小的模樣,一如小時候從未變過,我都沒覺得有多疼,你卻哭成了淚人。”
隻見世子李承豐雙眼通紅:“七皇兄,上次書信,你還曾說一路平安,誰知道這才短短兩日你便成這樣,怎不讓我擔心!”
若晨推開門,卻見到世子與雲錚陪一血染半邊身子的赤臂男子走了過來,那男人臉形剛毅,眼中透露著淩厲,雖然麵露笑意,卻總給人一種無盡的壓迫感,甚至比皇帝的威壓更甚,這是真正殺過人的眼神,這是真正經曆過戰爭之人才有的霸氣。
看到麵前之人,便知道來者就是誠王李承銳,若晨腦海中閃過電影中的某個片段,好似看到一少年將軍瘦馬銀槍麵對千軍萬馬迎敵而上,那種鐵血軍魂的形象,第一次立體的出現在眼前。
“這便是清心觀的道姑?皇兄說你有神仙手段,這毒真能治的了?”李承銳雖然剛剛經曆中毒剜肉之痛,卻依然是談笑風生,若不是那傷口處的青黑,都當受傷是旁人呢。
若晨見狀趕緊請他進屋,見雲錚與李承豐沒想離開,也沒去管,隻想盡快看一下那傷口:“誠王,小女的醫術奇特,你若信任我,一會我不管對您用什麼手段,還請不要驚訝!”
李承銳來時便聽知情人講了今天在太醫院的事情,心中也對能說出種種豪言的女人好奇,但初見若晨隻覺得人長得十公俊美,卻與心中所想的英氣並不沾邊,見若晨如此說,隻道是手段偏激也並未多想:“這有什麼,姑娘盡管使出來,我若喊個疼字便算輸。”
見誠王如此剛硬若晨也沒說什麼:“你們兩位還要站在這裏?”
聽到這話,雲錚並不想離開,生怕若晨背地裏害了誠王,所以不肯離開:“我乃誠王親信!”
李承豐也是拱手道:“七皇兄與我私交甚好,此時離開,豈是兄弟之道?”
“行行行,你倆願意看就看,但是不許出聲,要是打擾到我,因此害了誠王,也好替我澄清不是我醫術不行,是你倆擾我心誌。”若晨搖了搖頭,心想一會你倆可別大哭小叫的,要是針紮偏了,少不得讓誠王多受幾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