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步多艱,民生為重,和平統一,實今日救國之要圖。本大總統就任以來,屢經殫心商洽,始有上海會議之舉。其間群言嘵雜,而政府持以毅力,喻以肫誠,所期早日觀成,稍慰海內喁喁之望。近據總代表朱啟鈐等電稱:“唐紹儀等於十日提出條件八項,經正式會議,據理否認。唐紹儀等即聲明辭職,啟鈐力陳國家危迫情形,敦勸其從容協商,未能容納,會議已成停頓,無從應付進行,實負委任,謹引咎辭職”等語。所提條件,外則牽涉邦交,內則動搖國本,法理既多抵觸,事實徒益糾紛,顯失國人想望統一之同情,殊非彼此促進和平之本旨。除由政府剴切電商,撤回條議,續開會議外,因思滬議成立之初,幾經挫折,嘵音瘏口,前事未忘,既由艱難擘劃而來,各有黽勉維持之責。在彼務為一偏之論,罔恤世棼,而政府毅力肫誠,始終如一,斷不欲和平曙光,由茲中絕,尤不使兵爭慘黷,再見國中。用以至誠惻怛之意,昭示於我國人,須知均屬中華,本無畛域,艱危夙共,休戚與同。苟一日未底和平,則政治無自推行,人民益滋耗。甚至橫流不息,坐召淪胥,責有攸歸,悔將奚及?所望周行群彥,戮力同心,振導和平,促成統一。若一方所持成見,終戾事情,則輿論自有至公,非當局不能容納。若彼此同以國家為重,凡籌慮所及,務期於法理有合,事實可行,則政府自必一秉夙誠,力圖斡濟,來軫方遒,泯棼何極!凡我國人,其共喻斯旨,勉策厥成焉!此令。
相傳徐總統派遣朱啟鈐時,曾與啟鈐密約,除總統不再易人外,餘事俱有轉圜餘地,就使犧牲國會,亦可磋商。玩這語意,可知徐東海上台,雖由安福派擁他上去,但心中卻暗忌安福,意欲借南方勢力,隱為牽製。朱氏受命至滬,果然南方總代表等,有反對北京國會的論調,經朱氏傳達徐意,許為通融,所以二次周旋,未聞將國會問題,互生爭論。惟北方分代表方樞、汪有齡、江紹傑、劉恩格等,統是安福係中人物,探知朱氏詞旨,即電致北京本部,報告機密。安福派頓時大嘩,眾議院中的議員,幾全受安福部卵翼,便即招請內閣總理錢能訓出席質問。謂:“朱雖受命為總代表,究竟是一行政委員資格,不能有解釋法律的特權。國會係立法最高機關,總統且由此產出,內閣須由此通過,若沒有國會,何有總統?何有內閣?今朱在上海,居然敢議及國會問題,真是怪事,莫非有人畀他特權不成?”這一席話,說得錢總理無言可答,隻好把未曾預聞的套話,敷衍數句,便即退還,報知老徐。老徐已是焦煩,偏偏變端迭出,內外不寧,南方提出八項條件,又是嚴酷得很,簡直無一可行,自知統一希望,萬難辦到,不如召還朱總代表等,另作後圖,為下文派遣王揖唐張本。一麵令國務院出麵,召集參眾兩議院議員,商及青島問題,應該如何辦法。各議員當然說出不宜承認,應仍電令陸使力爭,決勿簽字。國務院俟議員別去,即有電文遍致各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