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昆侖鏖兵(2)(3 / 3)

司馬恭果然在羌軍進攻前的關鍵幾天內,在布爾罕達山口築起了均高三十尺,連綿七裏的城垣!

這是我的主意,畢竟經驗豐富就是好處,什麼詭計也會弄出來,更何況我記得《三國演義》有這麼一回,講的是曹操吧,“一夜築城”,就是因天寒地凍,以水不斷澆濕沙土,冷凝後凍結成牆,隨後慢慢壘加、不斷澆水,遂成工事。如今我依言行之,雖然這裏還未入冬,卻有著好大的風啊!不充分利用,怎麼能證明我的英明神武呢?

我輕描淡寫地誇獎了司馬恭幾句,吩咐犒賞眾軍,聽著諸將阿諛奉承之言,心中暗自得意,好不容易才想起此次來的目的,吩咐召開緊急會議。

此行來前,諸妻都勸說我要加帶人馬,以應不測,而五校營除王巍已移師山口外,其餘諸校尉都紛紛進諫擴編之事,認為軍師親兵尚有三萬,作為主公親領的五部校尉,編製隻各三千人,實在太少了點。

果然,此次司馬恭剛說完築城的事情,鮑秉、宗稠便都出來,要求加兵。

“步兵營已有萬人,而末將等才三千人,太少,該增!”鮑秉嚷嚷道。

我白了他一眼,“王巍是代承業鎮守山口,三千兵哪裏夠呢?你再瞎叫,休怪我軍法無情。”

鮑秉氣鼓鼓地退開,兀自嘟噥著道:“主公偏心,才給我三千人,還不夠吃一鍋的……”

我不禁好笑,道:“三千人你還嫌少?當年我身為偏將軍時,在河內千辛萬苦,也不過募此數也,有這三千人,連洛陽我都不放在眼裏……”

我忽然想起這種事豈非“大逆不道”啊,攻擊京城?什麼罪名呦?暗暗好笑了一番,我再正容道:“我經常跟你們說,兵貴精不貴多,用兵如用火,須得謹慎!天時地利人和不算,還得指揮妥當,方可致勝,否則,你兵力再優又有何用?”

鮑秉不敢反駁,垂手退開。我環視諸將道:“適才聞得羌軍時常來襲,步兵營新組不久,傷亡最重。傳我將令,步兵營留三千精兵,其餘精壯無傷者編組盧橫營中,將老弱病殘、輕重傷員及工匠等撤回醴陽,凡與功者皆有重賞,由內曹給付。”

另外我也將司馬恭口頭嘉獎了一番。別看我出謀劃策簡單,司馬恭等率部日夜在布爾罕達山北百餘裏地方挖土、采石,隨後發動全軍擔水,在短短幾日內築起堅固的城池,功勞不小。不過我軍未曾與敵交手,此時加功,會令營中生出輕敵驕傲之心,故而隻是口頭嘉獎了事。

司金中郎將何謙率熟練的匠師百多人,跟隨到陣,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加緊趕製蹶張弩,這兩日從嶧醴經西海送來的竹木整料等不絕於路,而熊戎地商人提供的清漆、獸膠、絲線等也源源不斷,都通過司農校尉部的後勤車隊送來山口大營。新成工事被命名為“大石堡”。

九月辛卯,幾乎在我軍剛剛部署完五千餘張強弩的同時,羌兵一部約三萬人的隊伍已經抵達了大石堡周邊陣地。

內曹尚書徐邶、將軍柳豐與我躲在城垣的角落中避風,一麵察看敵情,柳豐皺著眉道:“稟主公,看旗號那是唐羌、先零羌與賜支族的部隊,他們來得如此突然,看樣子是想趁我不備,奪取此城!”

“羌人一直騷擾我軍,因其準備不足,又以為我軍不能短期內築好城防,故而未曾大舉進攻。如今主公妙計成功,恐怕已嚇得他們冷汗淋漓啦!依在下看,唐羌一部,必有高人,否則怎能在這當兒作出如此快的反應?”

我望了眼徐邶,微笑道:“茂仲兄所言有理,不過依我想,羌人裏哪還有什麼人才?恐怕吉爾胡還勉強可算是半個。”

徐邶道:“主公不可輕敵,據說唐羌族長嗄爾戴、賜支族長傅彪,都是此次聯軍中的重要人物。奇襲西海之計,聽說便是傅彪向欣格貢獻的,其後此人複與欣格分襲司馬恭,取得連勝,看樣子並非那種不堪一擊的對手。”

我念起刺曹的幾份秘密報告,心中微恙,表麵上不動聲色地笑道:“茂仲兄知道得倒挺多。”

徐邶隨即緩緩拜道:“請恕在下逾矩,在下曾就羌部諸事向媯校尉詳細地請教了一番,還請主公治在下私探軍情之罪。”

我心霾頓去,笑著扶起了他,“你是軍師,怎可不知彼知己?茂仲兄可不要藏私啊,有什麼方法可以取勝,還請快快說來。”

徐邶道:“眼下還不能確定,在下想等羌族聯軍齊集城下時,再作判斷。”

我哈哈笑道:“還賣關子!也好,先讓我來試試新造蹶張弩的威力吧!”

待我走到城垣上以泥沙粗粗壘建的“指揮所”時,眾將已來了好一會兒。司馬恭道:“敵軍兩萬人,中軍為唐羌旗號,看樣子嗄爾戴暫為主帥,敵軍來勢洶洶,離城隻有幾十裏了。”

我笑道:“有什麼好的意見嗎?”我輕輕在榻上坐下,見眾人一副不甚安定的樣子,不禁哂然,“各位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了,遇敵怎還如此緊張?來來來,都坐下議事。”

小屋子裏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馮延沉吟道:“我軍乍至,初訓亦未完成,且此地高峻,多有水土不服者,故貿然開戰,勝負很難預料。而屬下更以羌賊應有後援,人數大大優於我軍,不可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