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布卷拿出來,原來是是一個個包成了磚狀的硬邦邦的東西。
任老爺子一臉詫異,而後稍稍平複了下心情,咽了咽喉嚨,低聲道:“我隱約知道這是些什麼東西啦……”
於是,任老爺子便慢慢剝開包布,這布卷之下,便露出一個紙包。
任老爺子再慢慢剝開包紙,這紙包之下,便露出一角黃光。
任老爺子倒吸了一口氣,道:“果然是金磚!”
然後,任老爺子似乎又有些懊惱,自言自語道:“唉,不是銀的,還得拿去兌換,方能使用,倒也可惜。”
金磚?
唐龍、淩鷗此時卻已經是驚訝萬分了!
兩百斤金磚!
就這樣曆經汙穢不堪的碼頭、雜亂無章的柴房、簡陋不堪的馬車……在他們手上,逗留了將近一天!
毫無保護措施!
藍老大這家夥,居然敢事先完全不聲張,神經還真是夠大條的啊!
如若真如他所說,他那裏可年產千斤黃金的話,那麼他的藍家水軍,倒其實已經是富可敵國了啊!
看藍老大的手筆,回來一次,就送來兩百斤黃金,也證實他的話,似乎沒有多少吹牛的成分!
這麼看來,僅藍老大一家藍家水軍的年入,比起整個蟠龍山區,乃至整個尚州府任意一個土豪來,恐怕也是隻多不少了吧!
藍老大這家夥,還真是有財不露白啊!
不愧是廣滔龍王!
淩鷗笑著對唐龍道:“你往後就是跟著這樣一個土豪混跡江湖啦!恭喜恭喜!”
唐龍笑笑,道:“這是他藍老大的,又不會給我們,恭毛線的喜。”
淩鷗笑道:“改天把他的女兒追到手,大事就成了。”
唐龍道:“去你的。”
任老爺子揮揮手,打斷了他們無聊的對話,吩咐道:“你們兩個不要鬧,幫我將紙、布拆開,細細再來稱一次重。”
三人這便忙活了起來。
將金磚們整理好之後,任老爺子又從一處,拿來一杆秤,這便躡手躡腳地稱起重來。
良久,得出結果,不多不少,正好兩百斤整!
任老爺子又不知從何處,拿出賬本和筆墨,鄭重寫上:
某年月日,收南洋藍家水軍掌軍、清風觀齊陽熔岩宮——藍海,所給金磚——重貳佰斤整!附注:所用秤,為清風觀賬房三號秤,未驗金磚真假。收納人:清風觀掌事、清風觀賬房掌賬、鎮台坤道宮——任遠道。見證人:清風觀星火赤焰子——唐龍;清風觀流雲冰晶子——淩鷗。
將洋洋灑灑一堆廢話寫完,任老爺子又叫兩人,在賬本上,簽上字,按下手印。
隨後,任老爺子自己,也在賬本上按上了手印。
然後,三個人又忙活起來,將十數塊金磚,分放在數個盒子中,然後蓋好盒蓋,並在表麵粘上了寫好年月日的封條,最後將這些盒子,放置在了一個大鐵箱子裏,加重鎖鎖好。
過了許久,唐龍見任老爺子心情初定,便問道:“任爺,藍老大以前這樣給過東西師尊麼?”
任老爺子歎了口氣,道:“有,大概在十七、八年前吧。”
十七、八年前?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蟠龍軍,覆滅的時候?
唐龍又問道:“後來就沒有了麼?”
任老爺子道:“幾乎是沒有了。我隻記得,當他們清風外家每一次,像這樣,往我們清風本家轉移財物時,都是有大事要發生的預兆啊。”
山雨欲來風滿樓?
難道這次又輪到藍家水軍,出點什麼狀況了嗎?
或許,師尊沐衣子他會知道一點內情吧。
反正這次也要去隨藍家水軍去辦事,改天倒得詳細問問那邊的情況才好。
唐龍就這樣想著。
很快,唐龍就心想事成了。
過了幾天,沐衣子召見唐龍和淩鷗。
於是這兩人急匆匆上了後山,來見沐衣子。
兩人進了沐衣子居室,隻見沐衣子正在專心致誌地鼓弄著幾把製作精致的火銃。
沐衣子把玩著這些火銃,這裏摳摳,那裏挖挖,有時還將銃管管口,衝著自己的眼睛,看看,或對著自己的鼻子,聞聞……
摸摸托架,又摸摸銃管……
反正就是各種折騰。
唐龍看了許久,以為沐衣子不識貨,便蹙眉道:“師尊,這東西好像不是這樣玩的。”
沐衣子將火銃放下,淡淡地說:“沒有放火藥、彈丸,怎麼玩不都一樣嗎?”
原來沐衣子是懂行的。
沐衣子又指了指火銃,向唐龍、淩鷗問道:“這些火銃,就是藍老大那天讓你們帶回來的東西。對於這個,你們都有些什麼看法?說來聽聽。”
唐龍道:“也不知這東西,藍老大是怎麼弄到手的。聽說很好用,用來保家衛觀倒是不錯。”
沐衣子看看淩鷗。
淩鷗卻是沉默不語。
沐衣子歎了一口氣,道:“前些天藍老大跟我說,他那裏早先被一群西洋番人所領的船隊襲擊了。他藍家水軍同番人幾場惡戰下來,互有損傷,又繳獲了對方的一些兵器。他知曉我粗通兵器,愛好匠術,便拿來給我賞玩來了。”
唐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番人之物,怪不得看起來不像是明國之產呢。剛才聽您說,他們雙方都互有損傷,可見藍老大也沒有讓那群番人占了什麼便宜啊,請問師尊您為何唉聲歎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