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心底舒坦了些:“為師並沒有那個意思,你願意就成。”
相繇沉默許久沒有接話,氣氛有些凝滯。
朱雀輕咳一聲:“那什麼,既然沒事,那我們繼續找線索吧。“
相繇忽然問:“若是弟子不問,師父打算瞞著弟子這件事到何時?”
他平靜地望著朱雀,緊張和期待都被掩藏在幽深不見底的眸底。
聞言,朱雀沉默,細長的丹鳳眼忽明忽暗,泛著細碎的光。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自是到合適的時機,或許一輩子不說也不一定,誰知道呢。”
“師父認為,何時才是合適的時機。“相繇壓低聲音開口,赤紅的眸子倒映著朱雀的身影,兩相交映,不分彼此。
朱雀聽言,久久沉默不語。
何時才是合適的時機?他暫時也不知。
“師父的反應,是不知?”相繇紅眸微動,晦澀難懂。
朱雀幹笑兩聲,算是默認。
聰明,不愧是我徒弟。
相繇眸底的萬裏晴空,一瞬間消失殆盡,熾熱滾燙的溫度逐漸冷卻,隱隱彌漫著幽深的寒氣。
“如此說來,師父從一開始便沒打算告知弟子此事。
若弟子今日不問,師父便打算一直瞞著。”
朱雀解釋:“也沒有打算一直瞞著。”
相繇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是因定親一事生氣,還是他瞞著此事不講而生氣。
朱雀不太確定,他覺著兩者皆有。
相繇微微抿唇,紅眸晦暗不明。
良久才壓著嗓音道:“趕了一天的路,師父如此辛勞,弟子實在是過意不去,您先歇著吧。“
丟下這話,相繇轉身就走,絲毫不給朱雀說話的機會。
朱雀:“.............”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我也不是有意要瞞著的,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嗎。
不說你不高興,說了你也不高興。
解釋了你還不高興,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嘛。
怎麼這麼難伺候,一言不合給我甩臉子。
小蛇崽子,真是欠收拾。
朱雀雙手環胸,在原地盯著相繇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
他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算了,休息好了再找那小混蛋算賬。
朱雀抬腳就準備去休息,卻身形一頓。
我睡哪啊?
朱雀掃了一眼四周,除了水就是水,還有一群遊來遊去的魚,就是沒相繇的影子。
“.........”不靠譜的混崽子。
在神界時,我哪虧待過你。
枉我費心費力照顧你這麼久,就這麼把我扔這了。
自給自足。
朱雀循著記憶,去了先前搜尋過的寢殿,隨意進了一個,揮手將床榻上淩亂的東西弄走,直接就往床榻上那麼一躺。
腦袋枕著雙臂,朱雀翹著腿盯著頭頂那個白粉色的大蚌殼看了好一會,又打量了一眼殿內的布置。
白粉色的蚌床,冰藍的桌椅,淺粉的擺件.......這怎麼看都像是女子閨房。
我記得這水神宮似乎沒有女神官啊,這是誰的寢殿啊,品味竟如此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