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顫抖好半晌才穿上了針線。又見如懿伸著懶腰道:
“海蘭,你將做好的經幡就放在草堆上,經幡是神聖的東西,不能丟在地上。”
海蘭道了一聲是,再沒動了要挪下經幡與如懿擠一擠的心思。
那草堆漸漸也成了如懿的專屬,她甚至還在海蘭已經冷的打擺子的時候與海蘭玩笑道:
“海蘭,你的身子確實比我好些,若是沒了你給的草堆,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冬天能不能挺過去。”
海蘭冷的眼淚直冒,如懿笑著安慰海蘭。
“沒事的海蘭,你說的,隻要咱們在一塊,就沒事的,你放心,我不冷了,好著的呢。”
海蘭是在一刻鍾後被凍醒的,她瞧見如懿背對她睡著,心裏看著如懿的身影,難過的流淚了。
她的姐姐就這樣睡了,不行,姐姐還沒吃一口飯呢。
海蘭掙紮起身,朝著外頭一看,牢頭早如狼一樣等待著她了。
牢頭要說話,海蘭指了指一旁,示意牢頭不準驚到了如懿。
牢頭夢寐以求的事情將要得手,乖乖聽了海蘭的,笑著故意大聲道:
“愉主兒,你們今日不肯出東西,糟蹋了糧食,跟我走吧,我要找你們算賬。
你看是你去,還是讓她去?”
海蘭自然是不肯要如懿去,牢頭也不是為了如懿去,不過是故意說給如懿聽的。
牢門鎖被打開,又被關上的動靜如懿都聽在耳朵裏。
如懿聽著腳步聲走遠,忙起了身,雖然在起來那一刻她有些頭暈眼花,實在是不該方才不用膳的。
如懿心裏懷著疑惑,不知道海蘭跟著牢頭做什麼去了。
她本不想關心的,但看著牢頭沒來得及鎖上的牢門,下意識的邁出腳,悄悄跟在了海蘭和牢頭後頭。
海蘭迷迷糊糊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牢頭一把拉住了海蘭。
眼裏閃著色狼的光。
“哎呦呦,愉主兒,你可仔細著點。”
牢頭說話手腳亂動了起來,海蘭盡量的躲閃著,如懿在後麵看的真切。如懿實在是受不了了。
喝道:
“海蘭,你這是想做什麼去?你可是皇上的妃嬪。”
海蘭實在沒想到如懿會跟出來,慌亂的從牢頭的揩油中掙脫。
“姐姐,不是這樣的,牢頭叫我隻是……”
“好了,海蘭,你別解釋了,你已經和他這樣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我沒想到海蘭,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你怎麼能背叛皇上?
你到死也是皇上的人。”
如懿實在是氣不過,快走幾步,拉過海蘭。
“你跟我走。我要曉得有朝一日你要委身這樣的人,當年皇上對你用強的時候,我就不應該救你。”
海蘭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海蘭當年隻是府內繡娘,一日繡花路過一間屋子,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弘曆,酒醉生要了她。
那是一場殘暴的索求。
是海蘭難以啟齒的傷疤,如懿就這樣赤裸裸的揭開了。
如懿才不顧什麼羞恥與否。繼續道:
“早知道你是這樣,那日我就不該求著皇上收了你。
也是我倒黴,那日和皇上拌了幾句嘴,我要皇上願意和誰睡一屋睡一屋,實在不想皇上遇見了你。
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如懿絮絮叨叨說著心裏不滿。
她真是後悔,那日皇帝多和琅嬅說了幾句話,如懿嫉妒的要死,就在皇帝和她用晚膳時,各種的幽怨不滿。
如懿愛吃醋皇帝起初還是享受的,甚至願意獨寵她,可那時候富察琅嬅都有身孕了,皇帝自然是要顧及幾分。
也就多說了一盞茶時間的話,如懿就酸死了,說了許多自己不如富察氏這樣,不如富察氏那樣,叫皇帝也不必過來用膳,去富察氏跟前好了。
皇帝好說歹說如懿還是不依不饒,倒是氣得皇帝多用了幾盞酒,如懿氣不過奪了皇帝酒杯,覺得皇帝在敷衍她,於是怒而說皇帝喜歡旁人就去旁人那裏睡去。
皇帝當真是酒意上頭,也是真怒了,起身出去。
等如懿滿府裏找到皇帝時,皇帝已經欺負了海蘭。
如懿彼時也後悔自己說錯了話,皇帝委屈巴巴的看了如懿一眼。
“如懿,你知道的,我第一夜都是和你一起,我不想對她這樣。
誰叫你和我賭氣的。
我也沒找府裏的其他人,我怕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