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花。美麗而平淡,本是一種無奇的中藥草,然而不知何時起,它竟與罪惡結下了不解之緣。十九世紀中期,英殖民主義者用它敲開了中國的大門,使中國淪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深淵。但罪惡並沒有停止,未到一百年,日本軍國主義又拾起這朵毒花為侵略服務。而其始作俑者,正如東京法庭上公訴人對法官發言中聲明:“這項發明專利的特許證應屬於土肥原賢二。”
1932年1月,土肥原調任哈爾濱特務機關長,開始罪惡的實驗。最初土肥原開設大煙館是為了方便搜集情報,星羅棋布的煙館實際上織成了一個很大的情報網。
然而土肥原從中“開發”了一種“新式武器”,利用鴉片等麻醉品,作不流血的征服。就如同戰爭一樣,這是一場特殊的戰爭,戰爭在鴉片和煙館煙霧繚繞、死氣沉沉的環境中不聲不響地展開。戰爭的犧牲者不喊叫、不呻吟、不流血,不致引起人們的恐懼和憤懣。他們悄悄地、慢慢地死去。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自己家中死去。事實上在他們的肉體死有好多年,精神就早已不存在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是軍人,這些活動著的屍體早已喪失軍人在戰場上所必需的意誌和體力,這種基本素質的喪失使他們的敵人不必恐懼,而且,進行這樣的戰爭,不需軍費開支,卻可獲得暴利,可支持武力侵略和經濟擴張,這是一場怎樣的戰爭啊!
這樣的戰爭恰好應證了土肥原的座右銘:好中好是不戰即挫敗和降伏敵人!
毒化政策首先在“滿洲國”實施。以後日軍每占領一個地區,就立即把鴉片挾入作為該地區軍事侵占的輔助手段。而後相繼是華北、華中的華南。在日本武裝侵略的鋒芒所到之地,都有日本代理人,既有軍隊的,也有民間的,從事非法貿易,大量、大規模販賣鴉片和其它麻醉品。每到一地,即廢除中國有關鴉片和其它麻醉品的法令,建立鴉片專賣製度,壟斷一切。前日本駐上海武官原田到法庭作證說,他在偽“滿洲國”擔任關東軍司令部和“滿洲國”政府的聯絡官。那時鴉片組織非常強大,工作很有成效。
一位曾在北平開過煙館的日本證人古友揭發說:“日本占領時期北平有247個鴉片煙館,2萬個登記過的、合法的吸毒者,8萬個未登記的吸毒者,10萬個偶爾去吸鴉片的人。在蘆溝橋事變前,鴉片不公開銷售。日軍占領北平後不幾個月,出售鴉片就合法了……”
福州商業中心的許多小巷裏,聚集了眾多日本和台灣的鴉片煙館。每個煙館門前都掛著一塊牌子:“本鋪受日本管轄”。
……美麗的罌粟花就這樣為侵略服務。
土肥原真不愧為鴉片毒化政策的“傑出”的“翻版者”!幾十萬無辜的中國人淪為鴉片的犧牲品,而幾十億日元卻源源不斷流入日本侵略者的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