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日,接洮昴路局報告:“日本多門第二師團及滿鐵守備隊約一千多人乘兵車開到洮南。多門讓路局轉告黑龍江省政府將軍隊撤出洮昴路外。”
29日,清水向馬占山下通牒:“洮昴路係滿鐵借款鐵路,且於交通運輸有重大關係,如長此放任,華方的自行修理橋梁認為絕對不可能。故與有密切關係的滿鐵立即派人著手修理,希望黑省軍隊斷勿妨礙,並予以適當保護。倘妨礙修理,則日本方麵將采取適當的措施。”
馬對此的答複是:“南滿鐵路局對於洮昴路僅有借款關係,債權者不能代債務者修理工程,且洮昴路並非江省省政府所屬,不能代為承認由滿鐵興修,可由江省政府代為通知洮昴路自行修理可也。”
30日,張海鵬在日本人操縱下召集軍事會議,部署攻黑事宜。
11月2日,日軍送來最後通牒:“1、嫩江橋不得為戰術上使用;2、至11月3日正午止,南北兩軍各由橋梁撤退10公裏以外地點,至修竣為止;3、不承當上述要求或妨礙修理者,認為對日軍有敵意,即行使武力。”
接到最後通牒後,馬占山迅速召集軍事會議。會上,以趙仲仁為代表的一大幫人哭著喊著說,日軍來勢太猛,我們庫空如洗、兵力不夠。因此請馬主席“顧全地方,和平應付”。以參謀長謝珂為代表的一些人則認為,江橋陣地非常堅固,應該利用其對來犯之敵進行痛擊。還有一些人以張學良曾經指示要避免與日軍發生衝突,而吱吱唔唔地不置可否。
這些人在會上七嘴八舌,吵吵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實際上,在這種形勢下,這種會議也很難由大家討論出個誰都滿意的結果來。
現在也隻有馬占山站起來“拍桌子定案”了:
“我是一省長官,守土有責,決不能將黑龍江寸土尺地,讓於敵人。我的力量固然不夠,他來欺負我,我已決定與日本拚命,保護我領土,保護我人民。如果我打錯了,給國家惹出亂子,請你們把我的頭割下,送到中央去領罪。”
馬占山剛一說完,他的衛隊長徐寶珍就拔出手槍向大家說:“在座諸位再如有主張議和者,便以漢奸論處。”
就這樣,會議通過了抵抗的決議,同時進行了相應的軍事部署。
11月3日上午,日軍兩輛鐵甲列車開到江橋。百餘名滿鐵工人在日軍士兵和飛機的掩護下強行修橋。日軍飛機炸傷我士兵9名。當夜“用探照燈向我陣地照射,炮擊我大興站陣地……,敵徹夜向南岸增兵。”
4日,日本人又弄新招:向我步兵第三旅參謀長石蘭斌提出要一同到前線正在對峙的雙方軍隊對話。石信以為真,於8時隨其過橋,日本人馬上迫使簽字承認撤退事實,並迫其立即下令火速撤退。
石不允。
日方乘我不備,捕去3名士兵。
下午3時,日本人再次約我方人員同去視察江橋。途中,專車遭日軍飛機轟炸,我方一副官受傷。
在這種情況下,“占山等於無可如何之餘”,“嚴令將士隻準防禦,不得攻擊。”
可別小看“隻準防禦”這幾個現在看來隻是很平常的四個字,這在當初卻是馬占山膽大包天違抗中央指示精神下的一道命令。雖然在這幾個字的後麵還帶著一個不太協調的尾巴——“不得攻擊”,實際上這根本無法做到,但它畢竟是破天荒地宣布中國軍隊終於得到了可以抵抗的命令!
日軍節節進逼,我軍寸步不讓。江橋附近的形勢就象一個已經點燃的炸藥包,爆炸隻是個時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