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活》寫得很有情趣,明裏是寫絕活,暗裏是折射出了山村教育堪憂的狀況。《古典的氛芳》一組文章,是故事新編,翻出了新意,讀來妙趣橫生,作家想象的功力確是不俗。借用笑言天涯網友木頭語(所謂後曆史主義的寫作,相信劉正權的微型小說《空城》也屬此類吧!故事老套,卻手法新穎獨特,全新的演繹讓我們大長見識,真棒!孔明和司馬懿的心理獨白由始至終,心理走勢線路清晰,把人們腦中固有的疑似為揚諸葛一人之巧而定身打造的空城計演變成了二人共一段雙簧。嗬嗬,忽悠,大大地忽悠,偏又合情合理,歎,一為二者歎,二為作者歎!)
讀劉正權的作品,覺得他方言的處理和運用上是自然天成的。方言沒有遊離文本之外,相反倒顯出語言的張力和生動,這得益於他有豐厚的生活基礎和創作土壤。有很多作家為了表達一種真實的生活境遇,企圖把方言帶入文本,但成功的不多,中國的有莫言,外國的有海明威,他們都在方言的運用上雙雙失手,並損害了作品渾然一體的敘述風格。而劉正權方言的運用和處理確實做得很好,方言和文本的氣韻是貫通的,確是看不出方言獨立於書麵語之外,相反使文本更有一種積極的閱讀效果。
劉正權的作品是審美的,他以自已積極的寫作立場呼喚人性善美的一麵,使我們讀他的作品總能獲得一種感奮和高尚情感愉悅並淨化我們浮躁的內心,這才是讀者喜歡和認可一個作家的原因所在。
從我讀這本小說集來看劉正權的小說寫得還是有些平實,這可能是他的不足之處,作為一個有所進取的作家來說,必須在他的小說裏注入哲學元素和自我內省批判精神,這樣才能使作品擁有豐厚精深的審美內涵,真正能寫出‘以追光躡影之筆,寫通天盡人懷’的作品,我覺得微型小說作家劉正權還有很多路要走。
馬小春,1985年開始創作,曾在吉林作家學院高級班涵授學習。並被評為優秀學員,1989年入選《中國新聞,美學,文學人才辭典》一書。現供職於荊門市作家協會,主攻文學評論。
生活 靈感 技巧
——讀劉正權《再笨一點多好啊》
文/李評
收到劉正權贈送微型小說集《再笨一點多好啊》,斷續花半個月時間讀完了它。倒底是名家,我被他絕妙的語言、被精巧的故事、深厚的意蘊所折服,在每篇文章後麵的“我讀我悟”欄目裏,我都有感而發留了言,留言隨心所欲,或長或短,有時就隻是一個感歎號。我覺得這是他帶給我的,一種很自我很獨特的感受和頓悟,有種拈花一笑的意味。我把他歸結為生活、靈感和技巧。
任何藝術創作都離不開生活,文學也不例外。劉正權有厚實的鄉村生活底子,而且從至今從未間斷過。他現在雖在城市居住,但根仍在鄉村,如果沒有筆會或其他事務,每周他鐵定回他那一畝三分地勞作兩天。同多數70年代的農村青年一樣,他出生貧苦農民家庭,沒讀完初中就掇學了。掇學那年頭,他可能剛剛趕上農村大包幹,他擁有了自己的責任田。跟父老鄉親一道,他挑水,擔糞,砍樹,耘地,打草,脫粒,循環往複地從事著農耕生活。他翻著老皇曆,看著二十四節氣播種和收獲。他的秧育的比別人好,菜籽收成比別人多。以他的身體和智慧,他肯定是個優秀的田把式。在田間地頭,茅屋火塘,他與人交往,幹爹,嬸子,堂兄,表妹,左鄰右舍。“栽秧田裏無老少,割穀田裏無大小”,他與人打逗,玩笑,拚酒,講古。世故人情,禮尚往來;媒妁之言,娶妻生子。鄉土上的事情親切而深刻地紮根在他頭腦裏。
換作別人,在與泥土的打磨中,也許做了一個庸常的農夫。但劉正權不同,在某個勞累的夜晚,他睜著月亮一樣的眼睛,為一個聽來的故事輾轉不眠。或者,他割著稻子,“嘴裏談古,手裏搖櫓”,一句農諺俚語讓他玩味不已。有一些思緒鯁上他的喉頭,讓他以某種方式吐出來。十五六歲,他做沒做過文字夢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於平淡真實的鄉村生活,他肯定比別人思考得多,鑽研得深。深入到善與惡、真與假、美與醜、情與義、事與理裏層去了。他發現了繆斯,那種再現生活,高於生活,叫做藝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