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過頭探路(3 / 3)

“是的,你講得很在理。”邦德沒想到駝背是如此的穩健和精明。

“所以,”駝背接著說,“我和我的朋友們在支付報酬時一向很謹慎,極少會一次性全部付清。每次一般付的數目都不大。我們會想法讓他得到更多的錢。當然你也一樣。現在你身上有多少錢?”

“大概三英鎊,還有一些零錢。”邦德答道。

“如果那樣的話,你可以這樣描述那五千元的來源,”駝背說,“你今天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特瑞,”他用手指著自己的胸脯,“也就是我。我們兩個是1945年在倫敦認識的。那時我正在那兒處理一批陸軍的剩餘物資。記住了嗎?”

“記住了。”

“我們在薩伏亞大酒店玩橋牌的時候,我欠了你五百美元,記得嗎?”

邦德點點頭。

“今天我們又在美國重逢了。說好用賭銀幣正反麵的方法來銷帳。如果你猜對了,我就要加倍償還欠你的錢;如果猜錯了,咱們就兩清了。結果你贏了,所以你得到了一千美元。我是個誠實守信的納稅人,完全可以作你的證人。瞧,這是一千塊錢。”駝背從褲子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皮夾子,從裏麵抽出十張一百美元的鈔票放在桌子上。

邦德拿起鈔票,很小心地放進了上衣口袋裏。

“還有,’駝背接著說,“既然來了美國,就得去看看賽馬。於是我建議你去看看薩拉托加大賽,這是一年一度的賽馬盛會,下星期一開始。’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便帶著你那一千塊錢去薩拉托加去了。”

“好的。”邦德說。

“你到了那裏,把賭注壓在了一匹馬上。你如果贏了,就可以賺五倍。很幸運,你一下子就贏了五千塊。 這樣,哪怕有人查問起這錢的來源,你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是你賭馬賺來的。並且有人作證。”

“但萬一輸了呢?”

“不會的。”

邦德沒有再說下去。至少他已經知道,他們在賽馬上會動手腳。他已經踏進了一個歹徒的圈子。他要打開那雙毫無表情的瓷質眼珠的缺口,然後鑽進去。

“那太好了,”邦德連聲稱讚,希望用幾句奉承話作為敲門磚,“您真是見多識廣,深謀遠慮。為您這樣的人效勞是我的榮幸。”

但瓷質眼珠並沒有對這幾句奉承做出任何反應。

“我打算在這兒呆一段再回英國。不知您這兒需不需要像我這樣的人?”

駝背那雙瓷質眼珠的視線從邦德的眼睛處慢慢移開,轉而端詳著他的臉部和胸部,好像是在馬市上檢查馬匹一樣。他又低頭看了一會放在桌上的鑽石,若有所思地把它從圓形改成了方形。

室內安靜極了。邦德看著自己的手指甲。

“有這種可能,” 駝背抬起頭來答道,打破了屋裏的寂靜。“我可以再派你幹點兒別的活兒。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出過差錯。好好幹,安分守己點兒。賽完馬後,給我個電話,我告訴你幹什麼。不過,一定要穩重,服從命令,明白嗎?”

邦德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我不會幹過分的事的。我就是來找活兒的。你告訴你的手下,我不會耍花樣的,我隻要錢。”

不知道為什麼,瓷質眼珠突然間變得十分惱怒。邦德擔心自己說得太離譜了,反而弄巧成拙。

“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駝背尖聲叫道,“難道是卑鄙齷齪的流氓幫嗎?真該死!”他轉而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對於你這種英國佬,我們沒辦法讓你了解這一切。好吧, 記住我的電話號碼:威士康辛7—3697。記住下麵我對你說的話,但是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小心你的舌頭。”沙迪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讓人感到毛骨悚然。“星期二會進行第四次賽馬, 是三歲馬匹1.25英裏的比賽。在票快要售完的時候,你再下賭注,壓上你的一千美元。明白了嗎?”

“明白了。”邦德邊回答邊用鉛筆在記事本上快速地記著。

“好的。”駝背命令說,“買那匹叫‘赧顏’的馬,準沒錯。它臉上長著白斑,四隻小腿也全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