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明天我要去哪兒嗎?”當著侍者,她就談起公事來,“我要回拉斯維加斯。先坐火車到芝加哥,然後乘飛機去洛杉磯,最後再回冠冕。你是怎麼打算的?”
侍者知趣地走開了。兩個人吃著魚子醬,沒有說話。邦德感到,現在這個世界上隻剩他們兩個人了。他已經找到了關鍵問題的答案。對於那些不重要的細枝末節,可以暫時拋開。
邦德將身體靠著椅背坐直。侍者送來了香檳酒。他嚐了一口,冰涼並略帶點草莓味兒。
“我要去薩拉托加,”邦得這時才回答說,“想去賭馬,好贏一筆錢。”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又是事先安排好的,”凱絲帶著點刻薄的語氣說。她喝了一口香檳接著說,“沙迪好象很欣賞你,可能想拉你入夥。”
邦德低頭看著酒杯裏淡紅色的香檳酒。他感到,他和這個女郎中間慢慢升騰起了愛情的霧靄。他喜歡她,但是,他現在必須控製自己感情,好從她那裏套出一些情況來。
“太好了,我希望如此。”他輕鬆地說,“不過,這究竟是個什麼幫?”說完他趕緊點燃一支香煙吸起來,借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他覺得她在用鋒利的眼神看自己,他有些忐忑。但他那職業化的頭腦還是迅速的冷靜了下來,看看對方做何反應。
她說:“斯潘幫”,是斯潘兩兄弟建立的組織。在拉斯維加斯,是他弟弟,叫傑克的那位雇傭的我。 沒有人知道哥哥究竟在什麼地方,有人說在歐洲。另外,還有一個代號ABC的人。 我做鑽石生意時,都是ABC發布命令。我的老板叫斯潘·塞拉菲姆,傑克是他的外號,他對賭博和賽馬都非常感興趣。他經營著拉斯維加斯的冠冕大酒店,另外,還有一家電訊公司。”
“你在冠冕酒店做什麼?”
“隻是在那兒工作。”她回答得很簡單。
“喜歡那兒的工作嗎?”
這問題真是太愚蠢了,她不屑回答。
“至於沙迪·特瑞,”她轉換了話題,“老實說,他人不是很壞,隻是有些奸詐。你和他握過手後,最好看一下有沒有少一根指頭。妓院,馬匹興奮劑之類的事都歸他管。除此之外,他還管著形形色色的流氓、地痞、無賴,都是些亡命徒。’她的眼光有些凝滯。“用不了多久你就會領教到的,”說完她又添了一句,“我想,你會喜歡他們的。你們是一路貨色。”
“見鬼去吧,”邦德生氣地說,“我隻不過是接了一筆買賣罷了。我總得掙點錢。”
“掙錢的方法有的是。”
“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心甘情願地跟著這幫家夥嗎?”
“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她苦笑了一聲,剛才那種刻薄的腔調蕩然無存,“但是,請相信我,你要是跟斯潘那幫家夥簽合同,就算跳進火坑了。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吧。你一旦入了夥,就千萬不能出錯,否則你就有罪受了。”
侍者又送上來一道菜,並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時店主走了過來:“你好,凱絲小姐,好久不見。拉斯維加斯一切可好?”
“邁克,”凱絲抬頭衝店主微笑了一下,“冠冕還是老樣子。”她又轉頭瞟了一眼餐廳,恭維道:“你這家小店看起來生意不錯。”
“還好,’老板說,“隻是營利稅高了點,而且很少有像您這樣漂亮的女顧客光臨。您要多多捧場才是。”他又朝向邦德笑著問:“飯菜都合口嗎?”
“好極了。”
“還請您多多惠顧,’他衝侍者打了個響指,吩咐道:“山姆,問問我這兩位朋友,咖啡裏麵還要加點什麼。”說完,他向他們點了點頭,走向了另外一張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