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武林秘辛(2 / 3)

徐元平肅然說道:“在下是親眼看到慧空大師西歸靈山,聽他的話,似是和閣下之言有些出入。”

易天行道:“我隻知這些,而且又事先說過,是道聽途說而已,未必盡然……”

隻聽宮裝美婦接道:“慧空當真是死了嗎?”

徐元平道:“死了,在下在他遺體前哭拜甚久,豈能有錯。”

宮裝美婦茫然的凝視著眼前的空白,緩緩地說道:“死了嗎?死了就死了,你們還等什麼?再打……吧!”

她緩緩說出“再打”兩字,話聲未了,易天行已欺身而進。

他既不抬手,亦不動足,隻是身軀逼近了徐元平的身前,仿佛送上去挨打一般。

徐元平微微一怔,輕叱一聲,旋身錯步,斜斜一掌拍向易天行左肩。

易天行肩頭突然一沉,恰恰避過了徐元平的掌鋒,使得徐元平那一掌縱能觸及他的肩頭,卻已真力消竭,力不能穿魯縞。

便在這刹那之間,易天行雙腿突地連環踢出,隻聽風聲響動,他已閃電般踢出九腳。

神州一君易天行自恃身份,與人動手之間,從不動足,但此刻乍一施展腳法,卻是絕妙絕倫,江湖少見,當真有如驚濤駭浪,衝擊不絕。

徐元平一掌落空,先機已失,不求有功,但求自保,雙掌翻飛,幻起一片掌影,護住全身。

群豪眼見他新招奇式,層出不窮,武功刻刻激升,都隻道己失了三招的易天行,這一番必定又要敗在徐元平手中。

哪知人影閃動間,突聽徐元平大喝一聲,急退三步,沉聲道:“敗了一招。”

易天行微微笑道:“誰敗了一招?”

徐元平肅然道:“在下敗了一招!”

易天行朗聲一笑,道:“在下雖未失敗,卻也未獲全勝,不過是稍占先機而已。徐世兄既然如此謙讓,就算在下勝了一招好了。”

徐元平沉聲道:“勝即是勝,敗即是敗,誰和你謙讓?”

易天行緩緩道:“既是在下勝了,徐世兄此刻是否便要聽命於在下?”

徐元平朗然道:“自然!”

他挺胸而立神色間全無半分畏縮憂恐之態,旁觀群豪,卻不禁暗暗為他擔心,都隻道易天行這番勝了,怎會再將徐元平放過?數十道詢問的目光,不禁一齊望到易天行身上。

隻見易天行悠然一笑,道:“你先砍下自己的雙手……”

群豪心頭不禁齊地一驚,俱都聳然變色。

哪知易天行已自悠悠接口道:“這幾字在下實在不願,也無顏說出口來。”

徐元平大喝一聲,怒道:“徐元平不要你得乖賣好,你便是砍下徐元平的腦袋,徐元平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易天行微微笑道:“徐世兄果然不愧是在下生平敵手,在下此刻隻願問徐世兄一言!”

徐元平朗然道:“問什麼?”

易天行道:“你的武功精奇博奧,在下生平僅見,可是從慧空大師學到的嗎?”

徐元平沉吟了一陣,道:“不錯,他對我雖有傳藝之情,但我們之間,並無師徒名份!”

易天行道:“既無師徒名份,他如問肯傳你武功?需知私授武功,乃諸大門派中大忌之事。”

徐元平道:“他是賭輸給我!”

易天行道:“這倒是個很好的辦法,借口賭技,相授武功……”,微微一頓,又道:

“夠了,你現在可以再行出手。但有一事,在下要先行奉告,你如再被我勝了一招,咱們這一場比武就算結束了。”

徐元平道:“如果在下幸勝呢?”

易天行笑道:“如若我料斷不錯,你心中尚有甚多不解之事要問……”,他突然縱聲長笑,雙日中神光閃閃地接道:“當初比武時立法有錯,你實在太吃虧了。”

徐元平仔細想來,實是不錯,除非在動手一口氣時把他殺死外,自己將坐失甚多製敵良機。

沉吟良久,突然抬頭說道:“下手輕重不同,如若在下還有勝你的機會,下手隻怕是很重的了。”

易天行目光環掃了全室一眼,道:“咱們動手相搏,別人袖手觀火,還白白讓別人聽到了甚多武林秘辛………”

徐元平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在下倒未覺有何不對之處。”

易天行眼看徐元平經此一陣調息,臂上的創口已逐漸收合起來,流血漸止,立時大喝一聲,道:“徐世兄,當心了。”呼的一拳“直搗黃龍”,當胸襲去。

徐元平身子一側,避過一拳,駢起右手食、中二指,點向肋間。

易天行竟然也不用掌封架,輕輕一閃,讓避開去。

這次動手,兩人都顯得小心翼翼,不願用掌指硬封對方的攻勢,也不願硬拚內力,似是雙方都生出了極嚴謹的戒懼之心。

隻見雙方的掌指攻出即收,隻要一發現對方擺出破解之勢,不待招術變化,即時收回,轉瞬之間,已相搏五六十合。突然徐元平一聲大喝,兩條人影,直撞一起。

漫天的掌影指風,同時收斂不見,兩人相搏由迅快的招數變化,變為純以內力相搏,由動入靜。

凝目望去,隻見兩人各出一掌,相抵在一起,靜立不動。

相持了片刻工夫,兩人的臉色,都開始泛現出輕微的豔紅,慢慢的閉上了雙目,似是每人都想把全身所有的氣力,集中在手掌上。

又相持了一刻工夫,兩人的臉上都開始滾滾落下汗水,脹紅的臉色也愈覺豔麗。

徐元平的傷口,又行迸裂,鮮血湧出,滴在石地上。

在一側觀戰的神丐宗濤,突然暗暗歎息一聲,忖道:他傷口流血不止,能夠撐到幾時?

縱是內力武功高過易天行甚多,也難免要傷亡在對方手中,怎生想個法子助他一臂之力才好……

忽聽易天行輕哼一聲,手上壓力突增,身子陡向前進了一步,掌勢也向下壓了一寸。

徐元平冷笑一聲,立還顏色,元氣一提,一股熱力,由丹田直衝上來,貫注於右臂,微由掌心反擊出去。

易天行潛運內功,掌力正綿綿不絕的迫攻過去,突覺掌心一熱,一股至剛至猛的暗勁,反擊過來,心頭微微一驚,人也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徐元平一擊得手,突然跟前一黑,幾乎栽倒在地上。

易天行借機緩過來一口氣,揮掌還擊過去。

徐元平心知自己因失血過多,體力已呈不支了,再打下去,必定因失血增多而至全身癱軟,情勢已到了速戰速決的之境,除非在二三十合之內,把易天行擊斃於掌下,再不然就隻有停下手來,獲得足夠的調息時間,待體力複原時再戰,如若就這樣的再打下去,不出五十合必暈倒在地上……

心中念頭百轉,手上卻加了攻勢,連出四招奇奧之學,逼得易天行手忙腳亂。

驀然間,響起一陣軋軋之聲。

那端坐一側的青衣老叟,突然冷笑一聲,道:“什麼人?”伸手向壁角拂去。

一陣石壁移動的聲音,在那宮裝美婦身後處,突然裂現出一座石門。

隻聽一聲:“阿彌陀佛!”一個身著僧袍,手橫禪杖的老僧,大步而入。

這突然的變故,使場中搏鬥的徐元平和易天行,都不覺停下手來。

徐元平回目一望,立時抱拳一禮,道:“老禪師別來無恙!”

來人正是指引徐元平闖入“悔心禪”的慧因大師,在他身後,緊隨一長列少林僧侶。

但見八個身披紅色袈裟的和尚,一個個手橫禪杖,緩步而入,護擁著一個身披黃色袈裟的大和尚,那和尚懷抱綠玉佛杖,正是少林寺的掌門方丈元通大師。

在他身後緊隨背負銅鈸的慧果大師。

一個身著道袍,背負長劍,仙風飄飄的道長,緊隨慧果而入。

易天行放聲大笑道:“好啊!少林、武當兩大主宰武林命運門派的掌門人,都到了。”

元通大師淡然一笑,合掌說道:“阿彌陀佛!諸位英雄都已先到一步了。”

那佩劍道長,乃武當派掌門人天齊道長,單掌立胸笑道:“江湖上九大門派,無不關心這一場古墓之戰,各派掌門人,皆親率高手趕來……”

那青衣老叟突然冷笑一聲,接道:“當真是一場盛會,何不請入一見?”

元通大師冷冷接道:“隻要你能使貧僧和天齊道兄傷死在這石室之中,何愁九大門派中人不效飛蛾撲火?”

青衣老叟道:“諸位如若想死,並非什麼難事!”

忽見徐元平臉上現出一層慈和的笑意,說道:“易天行……”

易天行回顧了徐元平一眼,愕然說道:“什麼事?”

徐元平指指身側的戮情劍道:“我父母可曾做過什麼惡事嗎?”

易天行道:“令尊?殺人無數,兩手血腥,南嶽三傑都算不得好人!”

徐元平長歎一聲說道:“天下沒有不是的父親,我父母縱非好人,這個仇我也得報,你快些撿起戮情劍自絕了吧!”

他說話神情自然,毫不牽強,叫人無法不信。

易天行道:“為什麼?”

徐元平道:“我想起了幾招手法、武功,決然非你能敵,你如想保全一世英名,那就舉劍自裁吧!”

易天行呆了一呆,道:“在下雖然相信徐世兄出言至誠,但卻仍存了幾分僥幸之心。”

徐元平道:“好!人數愈來愈多,咱們得快些了斷你我間的事!“遂舉手一掌拍了過去。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好啊!看來咱們今天是非得分出生死了。”便也揮掌接去。

徐元平這一掌拍出,看似輕描談寫,但易天行一掌接實,卻感覺心頭一震,內腑之中,感受到極大的壓力,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

徐元平掌勢一收,隨即拍出,又是虛飄飄的一擊按了下來。

易天行看他這次拍擊過來的一掌,和上次一般的輕描淡寫,不敢再揮掌硬接,身子一側,橫向旁邊閃了開去。

哪知徐元平身子一轉,緩慢的掌勢,突然轉變的迅快絕倫,追著易天行轉動的身子,擊了過去。

易天行原擬閃避徐元平一擊之後,再行運掌反擊,卻不料徐元平的追擊掌勢來的如此迅快,但覺左臂一麻,已為對方掌勢擊中,登時筋斷骨折,劇疼刺心。

徐元平一掌擊中,人卻一躍而退,探手撿起了戮情劍,道:“你快些撿起兵刃。”

隻見易天行兩頰上,黃豆大小的汗珠兒,一顆接一顆滾了下來,靜靜的站著不動,好似未曾聽見徐元平的喝叫之聲。

徐元平揚劍一揮,道:“易天行,快些撿起兵刃……”

易天行突然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在下左臂已斷,在一盞熱茶工夫之內,恐怕不能動手。”

徐元平微微一怔,道:“好吧!那我就等你一盞熱茶工夫。”

元通大師回顧了身側的慧果大師一眼,低聲說道:“去討回咱們的戮情劍吧!”

慧果應了一聲,高叫道:“徐元平!”

徐元平心中對慧果和元通大師,早有成見,聽得呼叫之聲冷冷應道:“什麼事?”

慧果道:“你取用本寺的戮情劍,幾時交還?”

徐元平縱聲笑道:“這寶劍嗎?不錯,確似由貴寺所得……”

慧果厲聲喝道:“既由本寺所得,那自然是我們少林寺中之物了。”

徐元平道:“但在下既非偷竊,又非取用,乃打賭贏來之物,諸位要討這寶刃不難,除非慧空大師複生……”

元通大師厲聲喝道:“住口……”

徐元平冷冷說道:“在下並非少林派中之人,大師言詞最好是客氣一點。”

元通大師回顧了天齊道長一眼,道:“道兄,此人這等狂妄,實叫貧僧難以忍耐下胸中之氣。”

天齊道長道:“待貧道問他幾句……”,便目注徐元平說道:“施主貴姓?貧道受元通大師之邀,為中原武林同道謀命,合力一會南海神叟,不願眼看著我中原武林同道,鬧出自相殘殺之局,故而想奉勸徐大俠幾句!”

徐元平道:“願聞高論!”

天齊道長道:“戮情劍隱失江湖數十年,此刻重現於這古墓之中,當真是開了一次眼界,隻不知此劍來自何處?”

徐元平略一沉吟,道:“此劍雖來自少林寺中,但並非在下私自竊取。”

天齊道長笑道:“那是打賭贏來的了。”

徐元平道:“不錯。”

天齊道長道:“那輸劍之人是誰?”

徐元平道:“慧空大師。”

天齊道長道:“姑不論徐大俠此劍來法如何?但此劍確為少林寺中所有,那是不錯的了!

為免傷中原武林同道和氣,徐大俠給予貧道一個薄麵,原劍壁歸少林……”

“徐大俠賭勝得劍,貧道願重效故技,再和徐大快賭上一賭。”

徐元平道:“如若少林寺元通大師,能夠憑良心答複在下心中一件疑問,不用相賭,在下即可把戮情劍,原物奉還少林!”

天齊道長道:“什麼疑問?”

徐元平目注元通大師,冷冷說道:“佛門中講求因果報應,你說一句虛言,當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之中……”,而後突然嚴厲地說道:“你們少林上兩代掌門方丈,是怎麼死的?”

這一句話大出意外,場中之人,無不凝神而聽。

元通大師似是被徐元平的豪壯氣勢所懾,呆了一呆,才道:“當今之世,有誰不知是抱病而終……”

徐元平大聲吼道:“你這話可是從良心說出的嗎?”

元通大師微微一愕,答不出話。

徐元平高聲接道:“可是你串通師父害死的嗎?”

元通大師神誌似是恢複了清醒,怒聲高喝道:“你胡說些什麼……”

徐元平長嘯一聲,朗朗接道:“我日夜思索此事,終於被我想通了,令師祖長徒慧空,是何等才氣之人,千古奇傑,一代人賢,雖因嫉惡,沾了殺孽.那也不該落得終身囚禁……”

元通大師冷冷接通:“請慧因師叔出手,斃此瘋癲之人,以免傷了咱們少林寺的聲譽。”

慧因滿臉悲痛之色,合掌說道:“老衲之意,讓他說完了,再殺他不遲。”

徐元平厲聲接道:“令師祖罰慧空麵壁幽室,隻不過是讓其借機參悟絕學,精研禪理,然再接掌門戶,以廣大少林一宗武學,是以送他麵壁幽室之時,曾有三年麵壁之訓……”

元通大師厲聲喝道:“快給我斃此狂徒,免得玷汙我們少林清白的聲名……”

兩個身披紅色袈裟的和尚,突然齊齊向前衝了兩步,舉掌拍去。

徐元平身軀疾閃,避開了左麵一擊,右掌一揮,硬接右側一掌,接道:“諸位大師容或不信在下,但諸位少林寺中甚有身份的高僧,想想當時的情景,當可知在下並非信口開河……”

左麵的和尚雙掌本已並列排出,但卻又突然收了回去,退回原位。

元通大師怒火高燒,厲聲對幾個身著紅色袈裟的和尚叱道:“你們為何都站著不動,難道不知本門規法森嚴嗎?”

群僧齊齊合掌當胸,高喧佛號,垂首不語。

慧因突然插口說道:“掌門方丈息怒,這位徐施主一提,倒使老枘想起一件事了!老衲行腳關外,師父正臥病,言詞之間,告誡老衲,至遲不得超過三年回寺,以賀慧空接掌門戶大典……”

元通大師臉色一片赤紅,怒聲喝道:“住口,難道你認為本座手中的綠玉佛杖,不能擊斃長輩嗎?”

慧空麵色肅穆,莊嚴地說道:“老衲怎敢抗拒綠玉佛令。”

元通大師一揮禪杖,道:“既不敢抗拒綠玉佛令,那就快接法諭。”

慧因合掌當胸,垂首應道:“恭候法諭。”

元通大師高舉綠玉佛杖,緩步走了過去,眉宇間殺機閃動。

徐元平突然一側身子,攔住了元通大師去路。

兩個身著紅色袈裟的和尚,一左一右的閃了出來,各出一掌攻向徐元平。

要知群僧雖然對元通大師動了懷疑,但對他掌門的身份,仍極敬重,是以徐元平一攔元通大師去路,兩僧出手攻去。

徐元平似是不願和少林僧侶動手,是以縱身讓避開去,回頭對天齊道長說道:“道長身份祟高,一言九鼎,還望主持公道。”

天齊道長為難的歎一口氣,高聲說道:“元通道兄。”

元通大師頭也不回,隨口應了一聲,在群僧兩側相護之下,突然加快了腳步,衝向慧因大師,舉起綠玉佛杖,迎頭劈下。

慧因眼看綠玉佛杖劈了下來,既不敢閃身讓避,亦不敢運氣相抗,一閉雙目,歎道:

“慧空師兄陰靈有知,等我一步同上極樂。”

忽聽一聲春雷般的大喝,一股強厲的掌風,直撞過來,震開了綠玉佛杖。

元通大師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蓬發草履,身背紅漆葫蘆的老人走了過來,便怒聲喝道:

“什麼人?”

那人冷笑一聲,道:“你連老叫化子也不認識嗎?”

元通大師綠玉佛杖一指慧果說道:“請慧果師叔出手,斃了這老叫化子。”

慧果縱身而上,冷冷喝道:“宗濤,我勸你少管閑事。”

神丐宗濤笑道:“老叫化一生沒有別的毛病,就是愛管閑事。”

慧果怒聲喝道:“你尋死路!”呼的一掌,迎胸拍去。

宗濤右掌一揮,接下慧果一擊,人卻被震得向後退了一步。

慧果雙掌連環劈出,一招緊過一招的逼攻過去。

他內功深厚,發出掌力,一掌強過一掌,三五合後,兩人已入了性命相搏之境。

元通突然朗聲說道:“少林叛徒,抗拒綠玉佛令,律合處死。”

群僧齊聲高呼道:“掌門人手下留情,慧因大師乃目下寺中僅存慧字二大高僧之一,掌門人豈可遽而下令處死……”

元通大師厲聲接道:“容或有過激之舉,有本座一身擔代。”

一揮綠玉佛杖,疾急的直向慧因頭上擊去。

徐元平看得心頭大急,但他與慧因之間,相隔有一排身穿紅色袈裟的僧侶,雖有相救之心,但勢非能力所及。

眼看一代高僧就要殞命在綠玉佛杖之下,那閉目養息的易天行,突然一睜雙目,兩道神光暴射而出,冷冷喝道:“元通住手。”喝聲中疚快的點出一指,襲向元通大師的前胸要穴。

這一擊迅如雷奔,兩側相護的僧侶,心中不願慧因傷在元通的綠玉佛杖之下,出手封擋之勢,故意一緩。其實,易天行指襲如風,那相護僧侶縱然全速出手相救,也是封擋不及的。

形勢逼得元通大師不得不向後疾躍而退,他一杖固可把慧因擊斃,但自身亦難逃過易天行指中要穴之危。

易天行一指逼開了元通大師,兩側相衛元通的兩僧掌勢,也一左一右的襲到。

易天行冷笑一聲,雙腳齊飛,逼退兩僧,說道:“世人均說我易某人心地險惡,野心勃勃,卻不知一向被譽為領尊武林,自號正大門派的少林寺,卻發生了大逆不道的殺師慘局,而且一演再演!”

元通大師一張白胖的圓臉,早已氣成了豬肝顏色,厲聲喝道:“易天行,你胡說什麼……”

易天行縱聲長笑,道:“你心中害怕了嗎?大丈夫敢作敢為,有什麼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