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們,拆不了這橋。”魏雲杳悠然自得地整理著自己的寬大衣袖,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魏少商……”弗衢安靜下來,仿佛吃了顆定心丸。

魏雲杳笑靨如花,淡定地道:“弗衢,去沏茶。”

弗衢剛走到桌前,恍然察覺到門外的光被擋住,她回望去,那三人已站在門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身上還帶著肅冷的殺氣,那是戰場上獨有的氣場。隻是定定地往那兒一站,便會讓人汗毛直立,心燥不安。

“這幾日承蒙魏神醫關照。”藺有榷俯首作揖,恭敬地行禮,宛如作別。

他們隻是站在門口,並未進屋。

裏屋的魏雲杳聽出了他的意思,淡然地朝門外問道:“藺將軍這是打算離開了?”

“正有此意。”

“可你的毒還未解。”魏雲杳垂下眼,為難地說道,“未解的毒很有可能複發。”

藺有榷身後的左將軍再也按捺不住,怒斥道:“複發個屁,你們串通烏蠻,故意將藺將軍留在此地!”

“休得胡說!”弗衢擋在三人麵前,激動地反駁,“我們魏少商這般盡心盡力替藺將軍醫治,卻還要被汙蔑通敵,天理何在?”

藺有榷抬手製止了要與弗衢爭辯的左將軍,隨後望向裏屋前的珠簾,平靜地說道:“戰爭無情,還請魏神醫理解我們的顧慮。藥我會讓手下帶回去,每日煎服。”

弗衢愕然,質問道:“那厲鳶呢?”

藺有榷未答,左將軍得意地回了一句:“那可是個烏蠻,怎能放任他在咱國土上亂跑?”

“厲鳶他不是烏蠻!”弗衢已然慌了神。

藺有榷目光掃過弗衢,又看向珠簾,語氣中帶著寒意:“他用的刀法是南詔蒙氏的。”

如銀鈴般的輕笑聲從裏屋傳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魏雲杳譏笑道。

藺有榷眼睛微眯,直直地盯著珠簾,礙於禮節,不敢貿然衝進去。

“若他和烏蠻無關,在下自會放行。”

“要不這樣,鳶兒回來,我放你走。”魏雲杳提議。

“不妥。給了解藥,回了軍營,在下自會放了他。”

“那就是談不攏嘍。”

左將軍跨進門檻,不耐煩地怒道:“廢什麼話,趕緊給解藥!那蠻族小子算什麼,怎麼能和咱藺大將軍比!”

右將軍也忍不住插嘴道:“戰事緊急,烏蠻不退,小兄弟恐怕是回不來了。”

三人步步緊逼,顯然不打算輕而易舉地放了厲鳶。

“在我眼裏,藺將軍和厲鳶並無高低貴賤之分。”魏雲杳冷冷地說道,“既然藺將軍要走,我等弱女子也攔不住。”

聽了魏雲杳的話,藺有榷不免笑道:“走?魏神醫初見就封住了在下經脈,真的隻是為了自保嗎?”

“你居然認識毒物嗎?”魏雲杳驚喜萬分,話語之中抑不住的激動喜悅。

“在下與魏神醫無冤無仇,唯一能猜到的原因便是你在替烏蠻做事!”藺有榷言之鑿鑿地說出自己的推論。

“想得還挺多啊。”魏雲杳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