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藺有榷疑惑地反問。難不成魏神醫的確和烏蠻毫無關係?
藺有榷暗忖,無論有沒有關係,他都必須離開杏林。
“厲鳶已經被逐出南詔,並不算是蠻族人了。”魏雲杳解釋道,“更何況他常年住在杏林。若我是烏蠻那邊的人,又何必救將軍。”
左將軍和右將軍互相對視一眼,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
藺有榷並不在意,執意要求離開。
“烏蠻又發起了突襲。”他的目光帶著幾分坦然,神情嚴肅地說道。
“搶掠了靠近南邊的一個小村。”右將軍補充道,“劫掠物資明顯是想反撲。”
弗衢睜大了眼睛,震驚地朝裏屋望去。最南邊的應當是金鳳村,曾經救助過厲鳶的姐姐就住在那裏。
“藺將軍,離開杏林便不再醫治,這是杏林的規矩。”魏雲杳依舊平靜,戰事與她毫無關係,她隻是個治病的,無力驅趕蠻族。
左將軍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大聲質問:“神醫!咱也不用廢話了!放還是不放?”
“若是我說不放呢。”魏雲杳嘴角微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左將軍手握刀柄,目光瞥向身旁的右將軍,一個眼神便達成共識。
而這一次,藺有榷並未阻攔。
弗衢驚慌地張開雙手,尖聲大喊:“不準動魏少商!”
“讓開!我們可不打女人!”左將軍猛地推開弗衢,她瘦弱的身子在武夫麵前就猶如隨風蘆葦一般。
弗衢摔倒在地,齜牙咧嘴地捂著撞到的腰臀。
還沒緩過來,耳邊傳來的珠簾碰撞聲讓她大驚失色,沒多想地撲向右將軍的腿邊,一把抱住他的腿。
“不準動魏少商!”她死命地抓住右將軍的腿,任他搖晃也不肯鬆開手。
左將軍見機立馬衝進了珠簾之後。
珠簾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大的床榻,而床榻之上坐著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子,螓首蛾眉,膚若凝脂,隻可惜她遮著麵,看不清全貌。
隻一眼,左將軍便愣在原地。
魏雲杳依舊笑吟吟地仰麵望他,打趣道:“軍營裏的人都是你們這樣沒有禮數的嗎?”
左將軍一聽,立馬回過神來,凶狠地揮著手裏的刀:“別廢話!趕緊給解藥!”
“那我若是不給呢?”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左將軍伸手去抓魏雲杳。
粗大的手在離魏雲杳一尺的距離停住。
隻聽噗通一聲,左將軍魁梧的身軀應聲倒地,趴在魏雲杳的床榻邊。
緊接著右將軍也摔在了地上,弗衢連忙鬆開手,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藺有榷聽見了他們先後倒地的聲音,心中不由地緊張起來,剛想跨進門檻,卻覺四肢發麻,身體不受控製。
“你……你做了什麼?”藺有榷剛說完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下一句話來,他一下跌進門裏,惶恐地伏在地上,手顫顫巍巍地朝最近的弗衢伸去。
魏雲杳拿起床榻旁的拐杖,一步一步朝珠簾外走去,曳地的裙擺輕飄飄地滑過左右將軍倒地的身上。
弗衢站在一旁,心驚的同時帶著疑惑,小巧的腦袋來回地轉,目光在三個壯漢之間移動。
“喲,你居然還能動呢。”
魏雲杳站定在藺有榷的麵前,露出的繡花鞋尖還繡著豔麗的紅,紅到發紫。
藺有榷重重地喘氣,過度的緊張讓他開始精神恍惚,他想抬頭卻再是無能為力,隻是有些奇怪,為何隻有他還清醒著,能聽能看。
“你一定很奇怪你怎麼還醒著?”魏雲杳像是能猜到他的想法一般。
她放下拐杖,緩緩蹲下,莞爾一笑:“因為是我要讓你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