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則眼見著蕭家投奔了上官族去,那咬牙切齒的勁兒,恨不得將蕭家連根拔了。
一路晃晃悠悠,瑤華樂的清閑,哪裏有奔赴“戰場”的自覺,分明是出外郊遊的好興致……
路邊,一行三人引起了瑤華的注意。
兩女一男,卻是驚為天人的樣貌。瑤華倒吸一口涼氣,那三人顯然瞧見了她,已經退避三舍,遠遠行禮問安。
瑤華手下一緊,一種莫名的危險緊迫感油然而生,竟是不自覺的擺擺手,示意內監停下轎攆來。
靜默,風吹葉兒舞,瑤華並不華貴的裙擺,迎風舞動,卻異常清貴絕俗,而下首那三人未得她點頭,並未起身。
瑤華強自按壓心內的驚豔,口中發澀的讓三人起身。
兩名女子,一紅一白,衣料輕薄正在風中翩然起舞,膠著一方。
那麵龐更是若新月,清然曼妙。
兩名女子,顏色自然非凡,然,叫瑤華一眼便驚了的,是在二人之後,默默跟隨悄然侍立的那環抱木琴的男子。
“你們,是何人?”瑤華略略歪頭,年少的優勢,使她瞧起來越發稚嫩,原本的威儀與謀略,被其深埋。
“奴婢清姬。”白衣女子道。
“奴婢無霜。”紅衣女子道。
“下官慕塵!”男子幽幽抬眸,本是一臉肅清的神色,瞧在瑤華眼中,卻好似雪山上驀然盛開的雪蓮花,純淨,清冽,卻帶一抹柔情。
瑤華輕輕捏了捏交握袖中的手背,疼痛異常敏銳的傳來,才叫自己在那一瞥中登時清醒。
“你們三人在何處做何事?”瑤華略略打量,身後司琴司書在她波瀾不驚的涼涼一問中,也終於回神,可那眸中的豔羨之色,絲毫掩蓋不去。
瑤華未曾回頭,早有所覺,當下隻是端然而問。
清姬似有無奈,餘光掃了眼無霜與慕塵,上前行禮答話:“回這位娘娘的話,奴婢與無霜,乃是宮中教坊司的伎人。慕塵乃帝君禦用琴師,此番入內宮,乃為帝君起舞奏樂。”
音調清冽,瑤華不由再度打量此女子——
一襲白衣,潔而高雅,雖渾身並無多餘累飾,可卻搖搖若水中白蓮。尤以其眉目,七分的淡然疏離,三分的淺笑柔然。清眸若淺溪,好似遮掩不住任何情緒,巧笑兮,美目盼!
其人,容貌自是卓絕,可令瑤華驚豔的,卻是其逸然之姿。若明珠翡翠沉斂深水,收斂其貌美之芒;潤澤,若嬌花嫩蕊,偏又姿靜而柔,叫人不忍褻瀆與把玩,脆弱如冬日徐徐而落人間的飄雪,哪怕再輕的碰觸,都要砰然而碎。
瑤華淺淺一笑,撇過她,去望向那紅衣女子——似乎,這叫無霜的女子,與那位慕塵琴師,並不大在乎自己這“妃子”的身份,連多一句的話,都不願啟口。
瑤華心道有點意思,眸中存了探究,毫不避諱的抬眼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