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嗎,又轉向桂花:“那劉元喜那可太平?”桂花苦笑道:“主子您是在問反話吧?劉將軍那著實熱鬧。今天一個暗殺,明日一個投毒的,這劉將軍也是威武,不僅沒有惶恐不安,還很是興奮,每日都在猜測下一步是誰會以什麼方式對他不利。好在他本身就對暗殺及其精通,也不知原來是什麼身份,總之都是有驚無險。他身邊有好幾撥人護著,倒也輪不上我們出手,不過還是聽小姐吩咐,都緊盯著他的周圍,不敢放鬆。
我點點頭,皇帝是個靠譜的,找的人也極其靠譜。又看向荷花:“這劉元喜的出身?”
“是咱們皇上年幼時的暗衛,算是和皇上一起長大,情分很深。皇帝剛登基時,為他掃了不少障礙。後來皇帝根基穩了,便將他提到明麵上。給了新的身份,安到了茂家軍,一路做到正三品的右副大將軍。此人心思沉穩,武功超群,絕非等閑,即便無人護著,那些個搞暗殺的,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皇帝是個深謀遠慮的好皇帝,佩服,佩服!
申時一刻時,前麵傳來消息,和談順利結束,兩方已簽好合約。大雍今晚在邊城衛所操練場宴請韃靼君臣,因有女眷,我便也要參加。
宴請韃靼君臣,就是說韃靼君主蕭良峰也要過來,這卻有些為難。畢竟這種場合,再戴著麵紗便有些矯情了,可若是去掉麵紗,被蕭良峰認了出來,卻也是麻煩的緊,正左右為難時,瞟了一眼鏡中的女子,左右打量,隻見她肌膚似雪,眉眼精致,翹鼻嬌唇,哪裏有一絲男子模樣?轉念一想,我與他見麵時乃是男裝,況且我那時還是個少年,如今我既換了女裝,又長高了不少,即便他有懷疑,我隻管否認,也沒什麼大問題。遂叫了元一過來,挑了條低調的淺杏黃留仙裙,這顏色和桌子的顏色有些接近,到時候不出挑。梳了一個斜墮馬髻,插了珍珠花簪和發釵,左右往柔美婉約的方向靠攏。對著鏡子仔細端詳,方滿意點頭。
我挑著時辰,不早不晚地進入操練場,在女眷席挑了個不前不後的低調位子,人未到齊,還未上菜,條幾上放著兩盤子瓜果蜜餞,兩盤子幹果點心,一壺果酒,一盞西北這邊慣喝的灑金花磚茶。聽說這次宴會是禮部侍郎汪嚴庚挑的大梁,不禁對他的業務能力暗暗讚許。我就著點心吃了口茶,隻覺點心香軟,配著醇厚的磚茶,很是得襯,又倒了一杯果酒出來,嘬了一口,一股濃厚的果香縈繞舌尖,和平日喝的白酒比更有一番風情。一口飲罷,便迫不及待地又倒了一杯出來,心裏還暗想著,這次回去別的且不說,果酒卻是要帶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