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福薄命淺,紫煙姐如肯憐惜,留下三分情義……”
“好啊!你們在這裏飲酒快活,把朕丟在一邊去了。”隋煬帝快步奔行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袁寶兒暗暗歎息一聲,忖道:怎麼連車輦也不乘坐,就這麼大步跑了過來,趕來的如此之巧,難道這是天意,逼我下手……
起身接駕,跪伏於地,道:“妾妃袁寶兒迎駕不及,皇上恕罪!”
袁紫煙雖覺宮中的繁文縟節,惱人得很,但也不能不遵從,也隻好盈盈跪下,道:“妾妃接駕!皇上萬安!”
“起來,起來,朕不是怪你們呢!”一手一個挽起了袁紫煙、袁寶兒,接道:“天上人間兩佳麗,朕疼愛還來不及了,哪裏忍心責怪你們,但你們棄朕不顧,應該罰!”
“皇上在皇後宮中坐享溫柔。”袁寶兒道:“妾妃偷得一刻清閑,設宴為紫煙姐姐餞行,也是代皇上表達心意!”
“說的好,朕有賞。”提高了聲音,接道:“看過明珠。”
一個年輕的太監,快速奔了過來,雙膝跪下,雙手舉起了一個方形錦盒。
隋煬帝笑道;“匣中有珍珠十顆,光潤無瑕,串成項練,配卿家絕世春色,珠光花容,相互映輝,當可倍增麗色。”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隻為送美人一匣明珠。
袁寶兒啟匣看去,十顆明珠,放在黃緞襯底的匣中,顆顆大如鴿卵,光華四射,果然是少見的珍品。
展顏一笑,道:“多謝皇上厚賜!”
“紫煙為國辛勞,遠征在即,朕也有賞。”舉手一招,另一個年輕太監,疾奔而至,高高舉起了一個小巧的古銅盒子,隋煬帝伸手取過,微一擺頭,兩個太監起身退下,才把銅盒交給了袁紫煙,道:“卿家遠征千裏,難免兵戰凶危,佩帶此物,以保平安。”
不管銅盒中放的什麼,隻是這幾句話,已讓袁紫煙心中感動了,畢竟他是她第一次沾身的男人,道是無情卻有情。
她點點頭,接過銅盒,也不打開觀看,隨手揣入懷中。
“朕一向賞罰分明,賞歸賞,罰歸罰,不能並為一談。”
“怎麼罰呀?”袁紫煙道:“皇上怒氣已消,還罰個什麼勁呢?”
“朕罰你今夜留宿在‘瓊花宮’中。”
又要左擁右抱了。
袁紫煙一秀眉兒道:“容妾去更衣再來……”
“不用了,借寶妃一襲宮袍就好。”
袁紫煙沉默了,忖道:“可真是頑劣呀!上一次整的我羞忿滿腹,怎麼又要玩這個羞煞人的把戲?”
“上癮了。”袁寶兒道:“皇上,紫煙就要出征啊!”
隋煬帝歎息一聲,道:“再行通融一次吧!紫煙,此後數個月相思之苦,夠朕受的了,朕親自去幫你取來睡袍。”
這一招還真的厲害,轉身欲走,卻被袁紫煙一把拖住了,幽幽說道:“衣袍事小,妾妃真正關心的是皇上的身體。”
“麵對著兩位卿家的動人姿容,朕哪裏能夠自禁?紫煙,你要體諒朕的一片深情啊!”
袁紫煙還能說什麼呢?君王寵幸,縱然是強人所難,也沒有如此一個辛苦法,用甜言蜜語去哄騙嬪妃。
“任他折騰吧!”袁紫煙突然想通了,暗道:“二十年玉潔冰清的身子,都被他吞下去了,還有什麼好保留的?”任由隋煬帝把嬌軀摟入懷中。
“寶妃,你不會拒絕朕吧?”
“紫煙姐都被磨折的四平八穩!”袁寶兒道:“我還能怎麼樣呢?皇上喜愛,妾妃也隻有婉轉承歡了!”
這-收不似上次,竟也似有點勉強。
三日後。
黎明時分。
袁紫煙趕到教場,兩百鐵騎,已然列隊恭候。
袁紫煙又給了宇文成都等一個很大的驚奇,那是身受重傷的蓮兒,已完全恢複了健康。她身佩尚方寶劍,騎在一匹櫻花馬上,精神飽滿,一臉笑容。
袁紫煙騎在一匹白馬上,對四個率隊的副總統領含笑招呼,蕭雨、田當、淩雲、劉飛鵬,四人也表現出十分的敬重,個個躬身行禮。
“宇文將軍。”袁紫煙低聲問道:“保護皇上的事,可有安排?”
“兩位女副總統領,化身宮女,暗中守候在皇上左右。”宇文成都道:“另有四位副總統領,各率一百名武士,分兩班日夜待命,收到信號,立刻趕往支援,皇宮四周,分布了二百名武士巡守,戒備森嚴,飛鳥難入,屬下擔心的是變生肘腋?”
袁紫煙略一沉吟,低聲道:“你是說瓊花院的袁夫人?”
“是!她不是平常人啊,武功之高,恐怕不在成都之下。”
“她不會直接的下手吧!”沉思了片刻,接道:“她真有下手之心,我們留在長安,也一樣無法防範!”
宇文成都歎息一聲,道:“說的是……”
是什麼?宇文成都卻沒有接下去,心照不宣了。
“出發吧!”袁紫煙道:“兼程直奔太原郡,沿途上,不要驚動官府中人。”
“是!”宇文成都舉手一揮,兩百鐵騎,迎著拂麵曉風,離開了長安。
人是高手,馬是好馬,日夜兼程,旬日工夫,已趕了兩千餘裏的路程,在太原近郊的白家莊,停了下來。
地方雖叫白家莊,事實是頗具規模的市鎮,客棧市肆,一應俱全。
十餘日兼程趕路,兩百鐵騎全無疲態,隻有很少騎馬的蓮兒、巧兒,有些不勝其苦的感覺。
袁紫煙召集了蕭雨、田當、淩雲、劉飛鵬四位領隊和宇文成都,研商進入太原的方法。
她希望能夠不驚動留守侯李淵,悄然入太原。
“這恐怕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宇文成都道:“李侯爺,是一位胸有韜略的將軍,幕中不乏謀士、高手,我想咱們兼程疾進的速度雖快,但卻無法瞞過李淵的耳目,也許,我們早已在他的監視之下!”
“將軍說的有理,紫煙相信我們已在太原高手監視之下。”微散-笑,接道:“李淵還不敢正麵和朝廷為敵,所以,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們,我們也沒提拿李淵的用心,我隻要暗中偵察,什麼人在行法策動天機變化。”
“策動天機變化?”宇文成都有些吃驚地道:“太原的幕賓中,會有如此的高手嗎?”
袁紫煙心中明白,天機運行,解釋起來,非常累人,用不著多作說明,點點頭,道:“所以,我們才來此偵察水落石出,我們不動李淵,但不能放過策動天機變化的人!”
“國師已成竹在胸。”蕭雨道:“要我們如何配合,隻管吩咐就是。”
“兩百鐵騎,暫時在這裏養精蓄銳。”袁紫煙道:“明天,我們分三批進入太原,蕭雨、田當,各選三名高手,易裝入城,宇文將軍和我走在一起,淩雲和劉飛鵬兩位將軍,留守白家莊,等侯訊息,趕往接應,三批入城人手,暗作呼應,但要裝出互不相識的遊客。”
“就依國師吩咐!”宇文成都心中泛升起一股喜悅,忖道:“易裝入城,走在一起,不知你要把我安排個什麼身份?縱是執鞭墜鐙的小廝,我也心甘情願的認了。”
宇文成都沒有改扮小廝,卻易扮為一個留著短須繞頰的中年人。
袁紫煙也變了,變成了一個遊學書生,蓮兒和巧兒,扮成了隨行的書僮,一擔琴劍,一擔書,倒也相模相樣。
宇文成都一襲青袍,袁紫煙一件藍衫,按步當車,逛進了太原城中。
蕭雨、田當,也在容貌上稍經改變,各帶著三個高手,遠隨在袁紫煙身後。
袁紫煙行經過留守侯府,一大片青磚圍繞的大宅院,占地在百畝以上。
侯府的氣派雖大,但戒備卻不森嚴,大門口處七層石階上,隻站著四個守門的武士,門前人來人往。
留步觀看,武士們也不幹與,頗有平易近人的風範。
但看不到任何秘密了,大門敞開,但迎麵一道牆壁,遮住了大門內的景物,隻能看到這壁上一幅圖畫,藍天白雲之下,有幾隻鳥兒在展翼翱翔,其中一隻稍大一些,似是一隻飛鷹。
宇文成都心中暗道:“李淵也是大隋朝的開國名將,太原侯府的迎壁牆上,僅畫了三隻雀兒一隻鷹,未免有些不登大雅之堂了。
但袁紫煙對那幅畫,卻看的十分入神,雙目中有光芒射出,顯然已運起神功。
不是隨意的瀏覽著,似是要把那幅畫深印在腦際中。
這就引起了宇文成都的強烈好奇,提真氣,凝神看去。
幾人停身之處,在侯府對麵,隔著一道很寬的街道,相距至少在七丈以上,要看的清楚仔細,就不是一般人目力能及了。
宇文成都內功精湛,這一運足目力,果然看出了一點門道,一行草書,寫的是“靈雀戲鷹”,但卻沒書下畫圖人的名字。
三隻飛雀,分在三個方位上,神態靈動,栩栩如生,一隻飛鷹,似是由高空撲下,但卻不知撲著那一隻飛雀才好,三雀和飛鷹之間,距離相若。
畫圖布局,並不出奇,妙在神韻,看久了,你會感覺到靈雀和飛鷹全是活的,也會感受到飛鷹的迷惘,三隻飛雀的刁蠻。
突然間,一個豐神俊郎,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步出侯府,擋住了壁畫。
袁紫煙立刻轉身,低聲道:“走!”
蓮兒和巧兒,正感到無聊,她們看不出那幅畫,有什麼好看,更看不出有什麼動人的特色。
青袍人直看到四人背影消失了,才轉回入府中。
敢情,他不是因事外出,而是專為查看袁紫煙等出府。
“我們找個客棧住下吧!”袁紫煙道:“他似是沒有跟上來!”
宇文成都點點頭,搶先而行。
長安居,一座很高雅的客棧,兼營著酒飯生意,宇文成都包下了一座跨院,吩咐店家把酒飯開入跨院中。
宇文成都住入了南廂房中,洗把臉,就催促店家送上酒飯。
等酒菜擺入了房廳中,卻不敢太放肆和袁紫煙同桌進餐。
欠身,退出上房,準備轉往酒樓吃飯。
但卻被袁紫煙留下了。
蓮兒、巧兒,兩側侍酒,這就使得心中極感興奮的宇文成都,蒙上一層惶恐,如是二婢泄出今日之秘,隋煬帝最恨別人侵犯他心愛的女人,會不會殺了他?可真是無法預料。
袁紫煙卻沒有這些心機了,她在深山中孤寂的長大,隻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心無掛礙,便是坦然。
“將軍,看過那幅畫了?”袁紫煙道:“可有感受?”
“看過了,畫得很傳神。”宇文成都道:“隻是,屬下述是無法明白,那幅畫有什麼特殊之處?畫上沒有落款,看不出是那位名家的手筆。”
“不是名家的畫。”袁紫煙道:“是高人的手筆,那是一幅活畫。”
“活畫?”宇文成都從未聽聞過這樣的事,呆了一呆,接道:“國師能否說的詳細一些?”
“好!”袁紫煙笑一笑,道:“三個雀兒一隻鷹,會傳訊給作畫的主人。”
她雖然穿著男裝,但笑起來,仍然是會散發出動人的嬌媚,相對而坐,近在咫尺,宇文成都感受也特別的強烈,一下子看得發呆了,根本沒聽到袁紫煙說些什麼。
如此強烈的反應,袁紫煙自然是感受到了。
不過,袁紫煙卻裝作渾然不知,輕輕籲一口氣,道:“宇文將軍,他們是作畫人的耳目,入夜之後,陰氣加重,他們還可以飛起來傷人!”。
“會有這等奇事?”這一次宇文成都聽清楚了,心中暗道:“慚愧呀!慚愧,怎麼見著她,就完全失去了定力?如此的不堪,怎麼得了。”
心中自責,口中接道:“那就不是一幅畫了,是一種法術了。”
“不錯,是法術,加上作畫人的靈力。”袁紫煙道:“所以,那個人就住在留守侯李淵的府中,以靈力監視了侯府外的人物舉動,看似戒備鬆散,平易近人的侯府,實際上,卻是一處戒備森嚴的地方,隻是一般人感覺不到罷了!”
“是!成都就全無所覺,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如非隨國師遠征北上,開此眼界了,成都仍然以微末之技自負,如今想來,實是坐井觀天了。”言來神黯然,大有英雄氣短之感。
“將軍,不要氣餒。”袁紫煙微笑如花,目光中流露出無限關懷,道:“以你武功的精湛,實已出類拔萃,天下習武之人,千千萬萬,能達將軍這等境界的,實屬絕無僅有。”
宇文成都道:“多謝國師慰勉。”
袁紫煙道:“我雖受封國師,但仍然無法逃過皇上的糾纏,所以,我也是皇妃的身份。”
“成都明白。”
“那就好。”袁紫煙道:“技藝有高低,術法有深淺,以將軍的武功修為,足可對抗一般的術法。”
“多謝國師指教!”宇文成都道:“屬下酒飯已飽,這就告退去看看蕭雨、田當,兩位副統領,是否已追蹤而至。”
“將軍,見到了蕭、田兩位,要他們在此住下,今夜將軍和我同入侯府,一探究竟?”
“成都遵命。”
欠身一禮,轉身行去。
“將軍……”
宇文成都人已走出門外,聞聲停步,回頭說道:“國師還有什麼吩咐?”
“有,吃飽點,晚上,很可能會有一番激戰啊?”袁紫煙說完話,又是一笑。
這說明了,她知道宇文成都根本沒有吃飽,那一笑,是關心,也是囑咐。
這就把宇文總統領折騰慘了。
走得心淒淒,情惘惘,有振奮,也有感傷。
少女心啊!是那麼難以捉摸。
袁紫煙不是普通人,但也是一個少女。
少女情懷總是詩,何況,袁紫煙是美女,也是一首好詩。
好詩詞華麗動人,但總帶著三分嘲笑,一分捉弄。
二更時分。
袁紫煙改穿了一身玄色勁裝,宇文成都仍然是一襲青衫,隻是腰中橫束了一條五寸寬的紅腰帶,看上去,猿臂蜂腰,威武中,又帶著一份文雅。
兩條人影連翩而起,夜色中有如蝙蝠宵飛。
他們避開了正門,躍入李府。
但聞花香襲人,竟然進入了侯府的花園之中。
花樹深處,有一座小巧的花閣,燭火高燒,照得一室通明,兩扇閣門大開,隱隱可見閣中之人。
宇文成都回頭看了袁紫煙一眼,似在請示行止。
“老朽已烹好香茗,兩位請入花閣,品嚐一下老朽的手藝如何?”
“果然是有點門道。”宇文成都心中忖道:“我們來的無聲無息,仍然未逃過他們的監視,太原李侯府能人眾多,確是不可輕侮,袁國師找來此地,也非無因了?”
袁紫煙直步入閣,宇文成都緊隨身後。
隻見一個身著灰袍,麵如古月,仙風飄飄的老者,卓立在一張木幾之後,木幾上爐火正盛,瓷壺中熱氣蒸騰。
老者果然正在煮茶品茗。
“兩位請坐。”灰衣老者提起瓷壺,斟了兩杯茶,接道:“夜半客來茶當酒,兩位請用?”
袁紫煙緩緩在一張藤椅上坐下,道:“不是冤家不碰頭,老丈貴姓?”
宇文成都沒有坐,肅然站立在袁紫煙的身後。
“老朽姓李,姑娘既已入閣小坐,卻不肯取下麵紗,讓老朽一瞻玉容?”
袁紫煙取下麵紗,現露出絕世容貌。
“幸會了。”灰衣老人很仔細打量了袁紫煙一陣,接道:“姑娘,姿容超凡,應是來自九天的仙女?不知何事下凡塵?”
“老丈仙風道骨,分明是位世外高人,怎會一襲輕袍入侯府?”
“老朽李淳風,借住北嶺懸空寺,李侯爺小遊金龍峽,捐銀修寺,得以結緣,遊蹤太原,暫棲侯府。”
“妾晚輩袁紫煙,練氣終南山,不忍見生靈塗炭,跌入繁華,身陷長安。”
李淳風道:“姑娘是知機中人,當知天意不可達?”
袁紫煙道:“天道運行有序,豈可妄加人力幹預?”
李淳風臉色微變,良久之後,才恢複常態,道:“袁姑娘隻是為賭一口氣嗎?需知天意難達,姑娘何不到五湖、四海走一走,體驗一下,民間的疾苦何在?”
“袁姑娘,三伏烈日汗透衣,秋風又送九月霜,萬民本已多苦難,人為禍亂更可慘……”
“老丈說的是!”袁紫煙打斷了李淳風的話,接道:“妾晚此行,就是要消弭去人為的禍亂!”
話不投機了?
情字誤人,袁紫煙似乎已準備不談天理,說國法了?
“可惜呀!可惜。”李淳風道:“老朽沒法給姑娘一個交代?”
“老丈的意思是?”袁紫煙臉色一變,冷冷的說道,“準備賴掉了?”
“言重了!袁姑娘。”李淳風道:“老朽一點微末道術,還不足幹預天機?”
袁紫煙雙肩一晃,人已閃出閣外,仰望天上星宿,足足有一刻工夫,重返花閣。
她來去如風,宇文成都是就站在她的身後,竟也看不出她用的什麼身法。
“姑娘!”李淳風微微一笑,道:“老朽沒說謊吧?”神色平靜,一臉和藹。
“但老丈定然知道,他是什麼人了?”袁紫煙道:“以老丈深厚的道基,和長者風範,想來不會謊言推脫了?”
話說的很難聽,但也緊緊的扣住了李淳風。
“好厲害的袁姑娘!”李淳風無法否認了,搖搖頭,苦笑一下,道:“不錯,老朽知道他是誰。”
“老丈可以告訴我吧?”袁紫煙嫣然一笑。道:“能具此無上法力,應是一個極受敬重的前輩,妾晚絕不會輕言冒犯。”
李淳風點點頭,道:“老朽可以奉告,不過,不是現在。”
“老丈可是要征得他的同意了?”袁紫煙道:“如若他不願意接見妾晚呢?”
“那就由不得他了。”李淳風道:“老朽答應了姑娘,一定真誠奉告,先行知會他一聲,隻要花費一些時日,就不難追查到他隱身之處?”
“多謝誇獎,紫煙心領隆情,但不知幾時可聽到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