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深宮密語(1 / 3)

袁寶兒歎息一聲,道:“如果我愛他淺一些,如果他心中不太敬重我,別把我看成天上的仙女,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了……”

說至此處,突然一頓,改了話題,道:“紫煙姐,你是真正的仙女,李世民怎麼看待你?”

“唉呀!扯到哪去了?”袁紫煙道:“他連你這投懷送抱的仙女,碰都不敢碰一下,還敢動我這冷若冰霜的人嗎?他是君子,我是淑女;一直到他被三藏和尚救走,我們好像沒有談過一句閑話,李世民的心中全被寶兒妹妹充滿了,哪裏還會容得下別的女人?”

“唉!自古多情空餘恨,古人是誠不欺我。”袁寶兒道:“我們都為對方想得太多了,反而把自已擠得無地自容了。雲中山是訓練鐵甲兵的地方,不許女人涉入……”

“你呢?”袁紫煙道:“能容下你這樣的美人,別人卻不能去,李世民自私得很啊!”

袁寶兒道:“我有一點不同,要負責訓練鐵甲兵兩種特別的技藝。”

袁紫煙道:“什麼樣的技藝?能不能說出來,讓我一廣見聞。”

袁寶兒麵有難色。

袁紫煙突有所悟,笑道;“軍事機密,豈可外泄!不能說就不要說了。”

袁寶兒道:“不管什麼技藝?擺到紫煙姐的麵前,都是雕蟲小技。”

“說你的李世民吧!”袁紫煙道:“以後又怎麼樣呢?這很重要,我和他日後恐難免衝突於戰陣之上,希望實話實話,加油添醋,隱匿事實,恐影響了我的判斷。不是誤他就是誤我,就不知這會造成什麼樣的慘事了。”

袁寶兒呆了一呆,道:“江山無限好,鮮血染征袍。自三代以下,就再無禪讓的事。李世民要爭江山,實現他一開太平盛世的心願,也要經一場血流成河的大戰,才能橫掃千軍定一尊,廣納賢士牧萬民;我愛他的人,也喜歡他治國的計劃。

我已決心盡我所有幫助他,我很想自薦枕席,讓他的生活中充滿著快樂,使他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國事。

但我怕他拒絕,怕他輕視我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我忍下了。這一忍,就白白地便宜了皇上。”

“這又和李世民的兄弟何關呢?”袁紫煙笑道:“李世民總不會心裏害怕,把我的寶妹妹讓出去吧?”

袁寶兒道:“那倒不會,真要如此,恩斷義絕,各行其是,我也不會如此的自苦了!壞在他太多情啊!”

拭一下雙目蘊含的淚水,接道:“那一天建成和元吉雙雙趕到雲中山,代表李侯爺慰問世民,帶來紋銀一萬兩,犒賞三千鐵甲。

世民在山中練兵未歸,我就自作聰明幫世民接待兩人,他們是李世民的血緣兄弟.卻不料是兩個色膽包天的人。一見麵,四隻眼睛就在我身上打量,那種肆無忌憚的色狼眼光,全盯在不該看的地方看,看得我一腔怒火,恨不得出手殺人,但我咬著牙忽下去了。”

袁紫煙道:“寶兒,也不能全怪別人呐!你這股花枝人樣,不睹寶兒之美者,無目也。能怪人家盯著看嗎?”

袁寶兒低聲笑道:“看的地方不對呀!看得下流啊!可不,字文成都看你,看得全神貫注,看得無限淒迷!”

袁紫煙歎口氣,道:“豪門世家,紈絝子弟,吃喝玩樂,放逐情欲。”

袁寶兒接道:“我簡直氣傻了,真想把他們吊在空中毒打一頓,但怕鬧得李世民下不了台,所以我忍下去了。轉身回房,兩個不識趣的人竟然追上我的繡房中,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火大了,暗使術法,把兩人攝入了一個豬圈中,滾了一身臭泥。

他們掙紮回來,世民也練兵歸來,看他們一身豬糞臭泥,招呼他們洗澡更衣,兩個人心裏有數,交代了侯爺致慰之意,放下黃金,一餐飯也沒吃,就返回太原。”

“你可把建成、元吉的惡劣行為告訴了李世民?”袁紫煙道:“他們如何解說這一身豬糞汙泥?”

袁寶兒道:“他們說馬驚失蹄,跌入了豬圈。我沒有告訴李世民事件經過,我怕他心中難過,一念仁慈,害了自己。

建成、元吉回到了太原之後,開始計劃陷害我。適巧皇上有一道表章,傳到太原,責遣李侯爺,我不過是說他幾句,要他忠誠謀國,監視西北一帶,如有叛逆之事,要及早上表奏明。

建成、元吉抓到了這個機會,就指說皇上已對太原動疑,世民練兵雲中山又是事實,一旦皇上直派人查明,勢必調動大軍圍攻大原。皇上好色如命,如果能選一兩位美女,晉獻長安,以安皇上之心,太原就可保平安無事了。”

袁紫煙接道:“李淵聽信了他們的話,把你選送入長安城,李世民就不出麵嗎?”

袁寶兒道:“世民跪在李侯爺臥室門外,一天一夜,希望候爺收回成命,侯爺約見袁天罡忖論此事,他竟然深以為然,聯合李淳風,合力勸住了李世民,就這樣我半出勉強半由人的安排下,進入了長安。”

袁紫煙歎口氣,道:“袁天罡、李淳風夜察李世民,看到他為此事嘔血數鬥,差一點就派人追你回去,誰知道天亮時分,李世民竟然活生生吞下了相思痛苦,伏案而睡了,就這樣把你們分開了。”

袁寶兒道:“豈真是天意乎?我恨他失去我,竟然全不在意,原來也曾經傷心嘔血,也真是苦了他。我最恨的是未把清自身軀交給他,此生之中留下了一片空白。”

袁紫煙搖搖頭道:“寶兒、我有些想不通啊!建成、元吉設計你,旨在報仇,二人愚昧,李淵昏庸,做件糊塗事也就罷了。

連袁天罡竟也會扇風助火,這中間定然有特別原因?”

袁寶兒道:“也不是故意害我,他觀察天象,得到了一個卦象,反複推演,求得個陰人禍國的結論,所以主張我進入長安……”

“胡說八道,天象運轉,可受踏罡步鬥的術法影響,但也隻能使運行加速。”袁紫煙哼聲道:“這種有背天意的事,袁天罡已經幹了,送你入長安的用心很明顯,是希望你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煎熬時,出手殺了皇上。”

袁寶兒點點頭,道:“我想,他確有這個打算,但他算不出會引動紫煙姐這麼個大人物出來。事實上,就是姐姐不來,我也下下了手。

他們隻知我殺隋煬帝易如反掌,隻知以我的本領,宮衛武士絕無法攔得住我,但他卻忽略了我是女人!這一點連我進入長安時也未想到。”

袁紫煙道:“什麼原因使你有了如此重大的改變?事實上,我就是留在宮中也未必能阻止你殺害皇上。”

“對,誰也無法阻止我殺害他,機會大多了。”袁寶兒道:“他夜夜春宵,身子早已被掏空了,已經無能為力了。不知最近他服用了什麼藥物,竟然又生龍活虎了。隻要看他見到你時。那副急色兒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袁紫煙道:“寶兒,告訴我,你會不會殺了皇上?我們姐妹一場,希望不要鬧到反目成仇、兵刃相見。”

袁寶兒道:“不會,倒不是怕姐姐為他報仇殺了我。因為他是第一個占了我身子的男人,雖然心中本無情,但也下不了手。

隋煬帝拈花成習,後宮美女無數,但對我卻極盡展惜愛。紫煙姐,要殺他早就殺了,那還會等到你混入宮中?”

“我也很惶惑。”袁紫煙道:“常在想,一旦你殺了皇上,我要怎麼辦?追你到天涯海角,放手一搏,還是坐視不管?蕭皇後結識我,最大的用心就是要我監視你,不準你加害皇上。”

“紫煙姐太低估皇上了。”袁寶兒道:“我入宮不到一個月,皇上已發現我身具術法、武功,有一次醉臥瓊花院,笑著對我說刀過人頭落,可別手軟。他不怕死,卻非常怕疼。說完話.脫光了我的衣服,緊緊地抱住我,似夢囈又如傾訴。

告訴我,我給他的快樂良多,刺殺了他,他也不會怪我。防患未然,就應該先殺我,但他不忍心,也下不了手。殺了我,他會因相思而亡……”

袁紫煙忙道:“這不像一個喝醉酒說的活呀!難道皇上早窺知了你入宮的用心?”

“當然沒有喝醉。”袁寶兒道:“隻是借酒裝瘋啊!現一現他的聰明才智,李侯爺的設計、袁天罡的算盤早已被皇上看穿了,字文成都懷疑我,蕭皇後防範我,卻已落在皇上之後了。”

“但是……以這般相持下去,終非了局?”袁紫煙道:“李世民牽住了你的心,總有一天你會被迫下手。”

袁寶兒點點頭,道:“你這次北征歸來,一定會引起局勢變化,所以我們要來一個君子協定。”

袁紫煙道:“什麼協定呢?隻要公平、合理,我大概不會拒絕。”

“我不殺害隋煬帝。”袁寶兒道:“你要三放李世民,如此一來,日後姐妹們縱然被形勢逼到非打一架不可,心中也無私人仇恨。

此番北征,你心存忠厚,已放過世民一次,隻要再有兩次放過他的承諾,我們這一段姐妹情就十分圓滿了。”

“如果很不幸的,讓我捉到他第四次,又該如何呢?”

袁紫煙頓了頓.又道:“這個協定,你不吃虧;身在長安,你能夠看清楚天下形勢。殺了皇上,於事無補,長安先亂起來,對李世民未必有利。虯髯客十萬伏兵,一旦挺身而出,一夕之間就可以占據長安竊取帝位。”

“紫煙姐也沒有上當。”袁寶兒道:“殺了李世民,殺伐很可能延續百年,你如保不住隋煬帝,恐也無法在人間立足。兩害相權取其輕,小妹籌思再三,還是決定坦然相告。前一年,我如有這個見識思想,也不會任人擺布入後宮了。”

袁紫煙道:“這一番亮語明言,把咱們姐妹二人置於了敵、友之間。我同意這個協定,但願李世民能逃過第四次的劫難。”

袁寶兒道:“如果你再放他兩次,他還是落你手中,殺剮任你,小妹絕無怨言。正如皇上和你、我之間的微妙情緣。紫煙姐常被他勉強上床,你不情不願,但心中卻以他安危為念,配靈藥幫助他縱橫欲海。小妹心懷他誌,卻溫婉的任他予取予求,同床異夢,又魚水盡歡……”

談話之間,車已停宮門之外。

隋煬帝早已在宮門之內等候,一手一個,奔向了瓊花院。

巧兒、蓮兒也早已等候在宮門之內,準備侍候袁紫煙沐浴更衣,但看樣子似是已用不著兩人費心多事了。

瓊花院中浴洗塵,換上羅衣再侍君。

袁紫煙未必是心甘情願,但也無法拒之於千裏之外,想一想真有些後悔,為什麼提供他一個培元固本的藥方子?

瓊花院春光無限好!

隋煬帝追逐歡娛的精神,一向勇敢無比。

天上人間兩麗人,也隻好任他折騰了。

絳帳春暖,巫山雲雨變幾回,不說也罷。

且說李世民為一群僧侶所救,他們易容改裝,用黑巾包住被烙戒疤的腦袋。

李世民數次追詢他們來曆,都得到身受三藏之托的回答,最後追問一個年輕和尚,才得到來自少林寺的回應。

李世民體力不繼,他們輪流背他趕路。

跑得迅快,奔行如鳳。

一路奔行不稍停,不知道奔行多遠,李世民被放到一處農舍前麵,護行的憎群突然散去,來的無聲,也去的無息。

緣盡於此了,李世民沒有強留,群僧也未話別。

李世民感覺到饑餓困倦,鼓起勇氣向農舍討取食物。

開門的是一個布衣老嫗。

盡出美味,也不過是兩碗小米稀飯。

問明了民間的清苦生活,李世民為之潛然淚下。富民裕國,開創大平盛世的心願也更加堅定了。

兩碗小米粥增加了李世民不少體力,準備起身北上趕回太原。

但聞蹄聲“得得”!

耳際且響起尉遲敬德的聲音,道:“在那裏,袁先生這一卦卜得好準。”

兩匹快馬奔馳而至。

尉遲恭、程知節聯袂而來。

二人滾鞍下馬,拜伏於地,道:“二公子,受苦了。”

李世民挽起二人,笑道:“二兄少禮,袁先生也來了嗎?”

程知節道:“袁先生卜了一卦,要我們追訪二公子的行蹤,南行十裏,就可能遇上二公子,可真卜的準了!這一程也不過是十裏左右。”

尉遲恭道:“太準了也不好,袁先生說我們可能遇上一位陰人攔道,要我們小心應付。”

李世民吃了一驚,道:“莫非要遇上袁紫煙,那就不好,快些上路才成。”

程知節拉過健馬,道:“二公子先請上馬,咱們去和袁先生會合一處。”

一陣煙塵滾動,一騎駿馬如飛而至。

邪門得很呢!

馬上羅帶飄風,真的坐了一個女人。

程知節道:“這一卦準得邪氣呀!真的找到了二公子,也真的遇上了一個陰人。”

“幸好不是袁紫煙!”李世民籲口氣,道:“不用擔心,是李靖夫人張出塵。”

張出塵青衣佩劍,翻身下馬,微笑著走過來,道:“敗妾張出塵,二公子還記得嗎?”

紅拂女麵如春花嬌,身如玲瓏透,女人的特色完全地突現出來,又一個絕世美女。

李世民抱拳一禮,道:“嫂夫人好,尉遲恭、程知節見過李夫人!”

張出塵欠身還禮,問道:“拙夫李靖,沒有隨護公子來嗎?”

程知節道:“李公子坐鎮盤龍居.此番未來。”

“好極了!”張出塵笑道:“天從人願了!”

李世民已聽出苗頭不對了,怔了一怔,道:“嫂夫人的意思是……”

張出塵道:“聽說你被字文成都生擒了,押赴長安斬刑。妾身快馬跟蹤,追上了字文成都,雙方打了一架,才問出你被和尚救走了。”

“有勞嫂夫人的玉趾,世民感激不盡,見著李靖兄,再致謝意,家母掛懷,就此別過了。”

翻身躍上了馬背。

“二公子,慢行一步,聽妾數言如何?”

張出塵蓮步姍姍走過來,竟然擋在二公子馬頭前麵。

尉遲恭有點冒火,但看在李靖的份上,忍下了,人還是向前兩步靠近在李世民的身側。

“嫂夫人有何指教,請講當麵,世民能夠做到的絕不推遲。”

張出塵道:“你一定能夠做到,隻要你答應就行。”

落了圈套了。

李世民暗暗忖道:“做人不能太厚道,不能再被她抓住話柄了。”

心中念轉,人也小心起來,道:“我和李靖情同兄弟,嫂夫人的事世民無不遵從。不過總得先回大原一趟,請過父母大安,再辦別的事情。”

“這就有些麻煩了,出塵奉命邀約二公子華陰一晤……”

“太華山下的華陰城。”李世民道:“嫂夫人奉命約我,是奉何人之命呢?”

張出塵道:“我想二公子早已知曉,要妾身說出來亦無不可,虯髯客張仲堅,慕名已久,想約二公於杯酒言歡,卻又苦無機緣。

這次風聞二公子被押往長安,特命出塵中途截殺,務必救出二公子,順便邀公子華陰一晤,那雖然隻是座小城小縣,但卻深藏一批龍虎俊彥,朝以快馬雷霆起,兩日一夜近長安。二公子若能和虯髯客會商華陰,這天下大事很快就可以敲定了。”

“嫂夫人!”李世民微微一笑,道:“很感激你這番安排,不過先容我回太原拜慰過父母之後,再和李靖兄結伴同往華陰一行,不知嫂夫人意下如何?”

張出塵道:“不好!此地距離華陰比太原還近一些,妾身的意思是先往華陰商大計,再回太原敘親情。”

“嫂夫人強我所難了,世民歸心似箭啊!”

張出塵微笑道:“風雪阻歸人,二公子!比風雪更可怕的是人了。龍虎二將、八大金剛率領了三十二名龍虎勇士已布守四周了……”

尉遲恭大聲喝道:“威脅二公子,敬德在此,豈容肖爾放肆。”

伸手摘下了背上的雌雄雙鞭。

程知節也摘下了掛在腰間的兩小型利斧。他用作馬上對敵長逾九尺的宣化斧沒有帶來,隻好用隨身的飛斧對敵了。

張出塵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二公子!不要白白的犧牲了兩員虎將,一對一也許他們可以和龍虎二將戰一個平分秋色,但加上八大金剛,三十二勇士,這個仗就無法打了。勢不均,力難敵呀!二公子,請相信出塵,華陰之行,我保你平安無事,就算兩位話不投機,我擔保送你回太原。”

尉遲恭道:“李夫人,這是逼迫二公子訂城下之盟了。敬德願先戰死,我有三寸氣在,絕不讓二公子受到威脅。”

張出塵搖搖頭,道:“死得不值啊……”

“還有程某人,寧願血濺五步,不能讓二公子受到委屈。李夫人如不念我等和李靖兄弟的情意,就招呼他們出手吧!”

張出塵道:“兩位不計先死保護二公子,用心可嘉;但兩位可能置二公子於死地。”

“怎麼說呢?”尉遲恭道:“敬德有三寸氣在,豈能讓人傷害二公子?”

“身難由己呀!”

張出塵緩緩拔出了背上的長劍,突然飛身而起,人劍合一,升起了三丈多高,在空中打了一個轉,突然化作一團數丈方圓的劍網,罩了下來。

尉遲恭大喝一聲,雙鞭急舉,舞出一片護身鞭影,不顧自己,卻護衛李世民的頭頂。

兩將軍感到劍芒帶一股寒風,繞身而過。

張出塵劍已入鞘,站立原處。

尉遲恭也收住雙鞭。

程知節仍然高舉著兩柄小斧,護在頭頂。

沒有人受到傷害,連身側健馬也分毫未損。

李世民正色道:“李夫人手下留情,斷發裂帶,卻未傷損到二兄的肌膚。照我的吩咐辦吧!回去和袁天罡商量一下,就說我和李夫人去見虯髯客了。”

程知節道:“大丈夫死而何懼?容知節和敬德兄戰死之後,二公子再去不遲。”

“如此忠烈,實是可敬!”張出塵道:“二公子,不能讓他們死啊!也許兩位將軍可以和龍、虎二將戰一個平分秋色。但三十二位龍、虎勇士出手圍攻.肯定非兩個將軍能敵。”

“李夫人劍下留情,但還不如殺了敬德。要我眼看著二公子被人帶走,那就生不如死了!”

“將軍!”張出塵低聲道:“妾身以性命擔保,二公子絕不會受到損傷,此時此情,逞強不得呀!”

“小不忍則亂大謀!”李世民道:“兩位回去吧!再三違命就流入剛愎自用了。”

這句話說得很重,尉遲恭、程知節不敢再爭,長揖拜別,轉身而去。

“二公子果然德威服人,拙夫念念不忘你,忍拋嬌妻輕別離是非無固了。”張出塵讚美道。

李世民笑一笑,道:“我和李靖兄,兩心相知啊!但願夫人也能赴太原小住……”

“總是要去的。”張出塵接道:“也許二公子這番華陰之行,也會把拙夫引來華陰……”

但聞步履聲動,龍將江森、虎將燕可帶著三十二名龍虎勇士,如飛而至。

張出塵目光轉動,看了龍、虎二將一眼。

隨又轉過話題,道:“二公子已允準華陰之行,諸位要恭敬奉侍,不可失禮。”

江森、燕可雙雙抱拳作禮,道:“久聞二公子仁義大名,今日有幸一會。”

“言重了!”李世民微微一笑,道:“龍、虎二將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結識,足慰渴慕。”

江森親牽坐馬,道:“二公子,先請上馬。”

尉遲恭、程知節見到了袁天罡時,胸中怒火未消。

冷著兩張臉,請求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