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黯然一歎,道:“你們這些貴胄公子,隻知酒色征逐,遊戲人間,得償一己私欲就好,哪會管別人死活。二公子一定要選我侍寢,妾婢是無能反抗的。”
李世民看她滿臉愁苦之色,心中暗笑道:袁寶兒何等姿色?
何等風情?我都能把持住自己,闖過了大江風浪,怎會陰溝裏翻船?此一番弄巧、試情,旨在測驗一下虯髯客統軍之道,小有冒犯之處,還請你多多原宥了啊!
心中默禱,口裏笑道:“敢問姑娘芳名?敬請賜告,也好留一個日後重敘舊情的機緣。”
“妾婢如玉,華山行宮中的侍婢班頭。在此三年,幸保自塞無暇。二公子如堅持選我侍寢,也是如玉在劫難逃。”
“如玉姑娘!”李世民道:“這就說得有些淒涼了,聞之不忍啊!但你身在虎口,躲過今天,如何能躲得明天,我不選你,怎保證別人也不選你?”
“這裏看似身在虎口中,卻是相當的安全。”如玉道:“華山行宮很少招待客人,妾婢選入此處三年,你二公子是唯一被接待的客人了。大王也很少來,所以我們清閑得很,也安全得很。”
李世民道:“如是虯髯客看上你呢?你當如何?”
如玉道:“大王愛色,但非絕色不愛,像張姑娘那種天姿國色,才能使大王心動,我們這種山穀野花、河邊青草,哪裏會看在大王眼裏,倒是你二公子啊!我可是聞名久矣,想不到竟會…
…”
不說了,大概是不太好聽,擔心唐突貴客了。
“說下去,如玉姑娘!是不是我李世民大好色了?”
“男人嘛!”如玉道:“尤其是你們這些豪門公子,家中養有歌姬,閨房中三妻四妾,交往的朋友也都如此。在家中笙歌不絕,出門後美女環繞,到處可以玩,到處有得玩。
像這種囚居的生活,也有我們十八個女人陪你,任你挑來選去。任你夜夜春宵,任你……”
語氣中充滿憤慨,但又有一些無可奈何?
李世民接著道:“如玉姑娘認為在下被囚於此了,何以見得記?”
如玉道:“石階千級,通路一條,餘下的峭壁千尋,猩猿難渡,隻有肋生雙翅飛下去了。二公子不能飛下去,隻好留在這裏玩女人了!”
“姑娘,你心中似有塊壘。”李世民道:“可否一訴衷情,我這裏願為聽眾。”
“二公子,你言重了,如玉隻不過一個婢女,生而何歡?死而何憾?倒是你二公子啊!既願在黃蓮樹下彈琴,苦中作樂,如玉願以清白身軀相伴,演一出鴛鴦交頸死荒山,托你二公子的福,讓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侍客婢女今生有幸高攀,埋骨於華山行宮。”
李世民呆了一呆,道:“如玉,你是誰?”
“丫頭啊!”
李世民躬身一個長揖,道:“得罪了,言語冒犯,還望海涵。”
如玉輕輕歎息一聲,道:“你能舍了袁寶兒人間絕色,那會真的看上我這個粗陋的丫頭。”
“你,你……”李世民有些震驚了,道:“怎會知曉這些事?”
“因為,我曾是李爺身邊的侍婢……”
“李靖?”
如玉點點頭。
“世民該死,我……該稱呼你一聲小嫂夫人!”
“不可胡說!”如玉麵泛羞紅,道:“李爺是何等英雄人物,哪裏會收我為妾,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承李爺看得起我,收我為一個記名弟子,傳了我一點武技、術法。
李世民呆了一呆,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玉道:“李爺告訴我一些事,天下最讓人敬佩的人就是你二公子,我初見二公子時,就為公子的風采威儀懾服,但適才見麵,卻又為二公子的輕浮之氣震驚,是李爺看錯了人,還是你冒充的?二公子,一番對話折轉,才知二公子別有用心。”
李世民道:“我……我還是莽撞了,幾乎冒犯了你,慚愧呀!
慚愧!”
“談不上冒犯。”如玉微笑道:“隻要你是真的二公子,妾婢能以身侍寢,可是求之不得。”
“唉!虯髯客早有設計,世民已身入牢籠。鍾木魁技藝絕高,一夫擋關,六親不認。處境最險的又是出塵姑娘李夫人,我怕虯髯客會放手蠻幹。”
“二公子說的不錯,大王手中幾位心腹高手都不肯承認李爺和張姑娘的婚姻,他們認為隻有大王才配得上張姑娘的絕世容色,大王也確實愛上了張姑娘。怎麼辦呢?小婢這點技藝是無法阻攔住大王,也不敢和張姑娘表明心意,隻有暗中留心。她警覺危險,逃走時,再暗助一臂之力。
但自她練成了上乘劍術之後,這點忙也不用我來幫了。張姑娘已到飛行絕跡日行數百裏的速度。”
李世民忙問道:“這華山行宮的險要也困她不住嗎?她如想走,隨時可以走嗎?”
“這裏是困她不住,但她無法快過大王啊!”如玉道:“七絕道長、木長老也都有追上她的本領。”
李世民道:“如有姑娘協助,她可以走得很安全。姑娘何不表白一下身份,以取得張姑娘的信任呢?”
如玉搖搖頭,道:“怎麼表白,一旦引起誤會.妒火可以燒毀他們夫妻的情意,那不但為我招來殺身之禍,也可能陷李爺於危境之中。”
“如玉姑娘!”李世民道:“你不聞不問,一旦讓出塵失身於虯髯客,如何是好呢?”
“那就無可奈何花落去了。”如玉道:“這一年多的時間,大王和張姑娘幾乎是朝夕相處,演練劍術。他們是義兄義妹的身份,但接近大王的人,似已把張姑娘看成王妃了。最大的障礙是李靖,殺了李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擁著張姑娘作王妃了。”
李世民罵道:“這……這真是胡鬧啊!虯髯客的手下就沒有一個知書明理、膽敢諫言的人勸勸他嗎?難道……”
“知書明理的人當然是有。”如玉道:“這裏集聚了不少具有文才武略的高人,可是沒有人敢說話呀!大王性如烈火,又自任剛愎自大,再加上一部分人認知不同,也有點嫉妒李靖,張姑娘在他們的心目中也不過是一美麗的女人。
大王喜愛張姑娘,要之何妨?大王在他們眼中是一尊天神,他要做什麼?似都可任意而為。”
李世民道:“這就沒有是非、情義可言了,李靖發覺了這些情勢,才忍棄結義之情,避走於江湖之中。”
如玉道:“所以,這件事別人無法插手,也無能插手,隻有張姑娘獨善其事了。”
李世民長長籲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
他已明白了不宜再有激烈的反應,這檔事,走漏了一點風聲,就會激發出可怕的變化,雙方心中已積存了相當的委屈,稍經激動,爆出火花,就一發不可收拾。
如玉笑一笑,道:“解鈴還是係鈴人,也許李爺的大智大慧能讓它化解於無形之中。至少,他已讓張出塵學成了絕世劍術,此後,是分是合?張姑娘心中都不會再有遺憾。”
“說得有理,如玉姑娘見解高深,世民佩服。‘’
“說什麼見解高深,是事情逼得我苦思熟慮,想了很久很久,才有這麼一個看法出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呀!江水東流,誰能阻止,任它自然到盡頭了。”
李世民點點頭,道:“如玉,何以教我呢?”
“坐以待機!”如玉道:“二公子,後援未至,千萬不可妄動逃走之心,留在這裏妾婢還可以稍作維護,一旦行動失敗,妾婢拚著一死,也無法保護你。張出塵也不能。
保持現狀,至少還能暫時維持個平靜局麵。不過,我相信這個表麵的平靜,維持不了多久。”
“怎麼說呢?”李世民道:“如玉姑娘看到了什麼?”
“大王似是準備動了。”如玉道:“張姑娘大概也有了警覺!”
李世民點點頭。
“隻不知長安城中是否真有傑出人才。”如玉道:“聽說有一個字文成都,才兼文武,技藝非凡。如果想和大王的神功抗拒,恐怕是力所難敵。”
李世民差一點說出了袁紫煙。
但話到口邊忍了下去,虯髯客如果由華陰出兵,攻擊長安,勢必和袁紫煙撞上不可,這一戰就關係重大了。
但聞如玉說道:“大王表麵粗豪,卻是粗中有細,他傳令召走張出塵,可能已有所警惕。不過,他是真的喜歡張姑娘,隻要她應付得好,當可保平安無事。
討厭的是七絕道長,他不但主張殺了李爺,也主張殺了二公子。這個人深沉、陰險,誰也料不準他會作些什麼事情?
我本是李爺布下的一個棋子,看來也到了該起作用的時候,我會想辦法盡快傳出消息。現在,你該挽住我到臥室了。”
李世民道:“不知者無罪,明知故犯,就有些罪不可赦了。”
如玉道:“可能有人來了,他會在暗中窺視,現在是作戲,不過要作得逼真一些。”
李世民隻好抱住了如玉的柳腰,也許他不敢用力,如玉就隻好施展出賴字訣了,整個人倒了過去。
李世民隻好加大力量,抱著如玉姑娘入臥室。
行入了一座臥室中,如玉姑娘才離開了世民的懷抱,道:“妾婢整理床褥,二公子稍安勿躁。”
李世民不知該如何答理,隻好閉口不言。
燃起燈火,服侍李世民睡下。
如玉才笑道:“妾婢去燒壺茶來。”
李世民躺在床上沒有動,如玉姑娘卻是自說自話自己行動,又熄去了房中燈火,轉身而去。
如玉真的幫李世民寬衣解帶時,李世民就立刻閉上眼,連看也不敢再看一眼了。既然說明了是作戲,也不敢再拒絕。
如玉心中暗笑道:“名震天下的李二公子,原來如此怕女人,侯門子弟出了這麼一個不敢麵對女色的人,可真是笑話!”
聽到如玉的腳步出遠,李世民才睜開了眼睛。
室中一片黑暗。
李世民開始思索目前的境況和應對之法。
首先想到了李靖——
果然是長謀深慮的大帥之才,處處有伏兵,環環有接應。誰能想到他已在虯髯客的內帳女婢中布下了如玉這顆棋子?
是否還有呢?
一旦到了身陷絕境時,會不會還有伏兵出現?
李靖深愛張出塵,李世民十分了解,兩人談話中,李靖曾透露出不少心聲。
張出塵迷戀劍術,全心投注。
虯髯客竟也肯大力周全,暫時放棄了爭奪天下的布署工作,隱居於華山之中,傳授張出塵的劍法。
李靖竟也能忍性斷情,成全嬌妻練劍的心願。
這要多大的自製力,才可以做到,拋去煩惱走江湖,忍令嬌妻和別人日久相處,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兩個蓋世豪傑懷誌英雄,都作了很大的犧牲,為什麼呢?隻為讓張出塵劍術早成,心願早償。
張出塵劍術學成了,才想到是自己把丈夫逼走了。
李世民思緒飛轉,又想到長安後宮的袁寶兒,絳帳春情嬌無限,常在皇上懷抱中;還會想到他李世民嗎?
還有那仙女般的袁紫煙,術法精深,氣勢淩人,聽李淳風和袁天罡的口氣,似乎是兩個人合起來也未必是她的敵手。
但加上李靖呢?
雙方總是難免一戰,有沒有辦法使雙方的衝突化解開去?如果把袁紫煙引向虯髯客,一場大戰下來,又會是誰勝誰敗?
聽張出塵和如玉兩人一番言語,證明自己的看法不錯。
虯髯客可為江湖大俠,以他對張出塵愛戀之深,卻能擺在身邊一年多,忍下不動,可資為證,約束他的力量不是是非道德,是一股俠義之氣。這股氣能維持多久,很難預料?心賊不去,終難有蠢動之日。
有一天色欲之念超越過俠義之氣,那就六親不認了。
一旦他登上皇帝之位,天下都入掌握中,承天之命為所欲為,想當然耳,逆我者死,暴首的肆虐恐不在秦皇之下了。
光芒閃動,步履聲響,打斷了李世民的思潮。
李世民急急閉上眼睛,裝睡了。
如玉一手提著紗燈,一手端著茶盤,行入了臥室之中。
李世民不敢睜眼看,裝出均勻的呼吸,睡著了。
如玉倒了一杯茶,捧到床邊。
看世民睡得香甜,改變了心意。放下茶杯,寬農解帶,連褻衣也脫光了,似是誠心要布施色身。
華山一秀峰頂,夜寒襲人。
如玉一抓被子,鑽入李世民的被窩中了。
她幫李世民脫衣服時,倒未脫得全身赤裸,但如玉自己卻脫得一絲不掛。
李世民感覺到一個光滑的嬌軀偎了上來,鼻息間也聞到一陣少女幽香。
沒有挑逗,也沒有異常舉動。
好像偎在李世民的懷中睡覺,就心滿意足了。
如玉很快睡熟了。
李世民可苦不堪言了,他不能推開如玉,也不能輾轉反側,隻好一直裝下去了。
四更時分,李世民才真的睡去。
醒來時,如玉早已起床,捧來了麵水、麵巾。
“二公子睡得好啊!”如玉帶著兩頰紅暈,低聲道:“洗個臉我去準備早點。”
轉過身子出臥室。
李世民立刻一挺而起,全身上下看一看,一切如常。
穿上衣靴洗過臉,如玉已捧著早點走進來。
如玉微笑道:“這裏什麼都有,隻是我的手藝差,二公子將就一頓,今天我把廚師調上來,讓他們住在這裏,二公子食宿就方便多了。”
“奇怪呀!”李世民道:“為什麼連廚師也留下,不是要把我囚居於此嗎?”
“怕你害羞啊!也怕人多嘴雜。”如玉道:“讓你一個人孤獨住在這幢大房子中,你才會感覺到寂寞難耐,七絕道長的推斷是你可以忍耐七天。七天後,你就會召人陪宿,不是為色欲,是要排遣高山之頂、深大宅院中這份冷清的寂寞。”
“好毒的手段啊!”李世民道:“隻要我招人入宮,那怕是秉燭達旦,也是跳到黃河洗不清了。”
“二公子,你在怕什麼呢?”如玉笑道:“貴胃公子、侯門少爺,哪一個沒有婢妾伴宿、歌姬侍寢,此事人人皆知,就算二公子把這華山行宮的歌女舞姬-一招來待寢,傳揚出去也不致損害到二公子的盛名啊!”
“說得不錯,如玉姑娘對王府侯門中淫逸腐化情事知曉得不少,世民長於侯門,大哥建成又是此道中的高手。
太原侯府中的歌姬侍婢,都是精挑細選的美人,世民雖未沉迷其中,但也無排斥的心理。”
如玉道:“這麼說,二公子也選過她們侍寢了,是否常常如此呢?”
“有過兩三次的經驗。”李世民道:“後來因為公務匆忙,機會不多,也就不彈此調久矣!”
如玉道:“昨夜我裸身投懷,二公子睡得好香,不過我知道你沒有真的睡著。”
李世民吃了一驚,急道:“因旅途勞累,上床後睡得迷迷糊糊,從未完全清醒,總在半睡半醒中。”
“李爺留過話,要我從眾隨俗。”如玉道:“李爺不會碰我,那是因為張姑娘。我能保住此身,尚未成殘花敗柳,是此地的環境單純,大王心中隻有一個麗影,我們就成了虎口餘生啦!
但我知道不可能永遠如此,既難免蓬門大開,為什麼不選個心儀的男人,奉獻上初夜的貞操?
二公子竟然能投懷不亂,如玉也未經雲雨情、不會挑情動君心,白白的虛渡了一夜,但能抱著二公子卻也睡得香甜。”
李世民輕輕歎息一聲,道:“我非鐵石人,豈會全無所覺?
隻是心結沉重,就提不起這份興致了。”
如玉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小婢裸體投懷,二公子能夠不及於亂,這份定力,足以比美前賢,不過,危險啊!”
李世民道:“不敢掠前賢美名、但危險何在?我就想不明白了,難道非要雲雨巫山鬧一場,才能得保平安嗎?”
“二公子!”如玉笑一笑,道:“隻怕被你說對了!”
李世民呆了一呆,道:“願聞其詳!”
如玉道:“七絕道長沒有走,還留在山下營寨中,那表示他有事要辦,二公子自然是事件中的主角了。”
李世民疑然道:“你是說七絕道長不住在華陰軍營,他住在哪裏呢?”
“長安城中。”如玉道:“那一座道觀詳細的地址小婢不清楚也不便打聽。他是長安地區的主腦,長安城內、郊外潛伏有不少的甲兵,這些人都在七絕道長的統帥指揮之下,如此重要地方職位,七絕道長卻滯留不歸,這華陰地區應該有更重大的事情未了,但是除了你二公子之外,還會有什麼事呢?”
李世民沉吟了一陣,點點頭,道:“我孤身一人,武功平庸,困在華山一秀峰絕頂之上,已是一籌莫展,還用得著七絕道長留下來監視我嗎?”
“不是監視。”如玉道:“由鍾木魁守著宮門,千軍萬馬也都難救你出去,七絕道長在這裏有兩個重大目的,一是研究你這個人,二是下手害了你。”
李世民長長籲一口氣,道:“我值得如此重視嗎?”
“大王目中無人,眼空四海,是不怎麼重視你。不過,七絕道長的看法不同,他認為大隋朝氣數將盡,日後能和大王爭奪江山的,隻有你二公子和李靖。
所以七絕道長一直主張先去禍根,然後再拿下長安不遲。這禍根指的就是你二公子和李靖。”
李世民吃了一驚,忖道:“這七絕道長有些詭異神秘,卻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不可輕視。”
“單是裸女在懷,忍下不動,這一項非常之處,就無法逃過七絕道長的毒手。”
“階下之囚,籠中之鳥,逃過毒手的機會是非常渺小了。”李世民道:“不知七絕道長殺我的手法是明取呢?還是暗殺?”
“若決定要殺你了,什麼手段他都能使得出來。留下來暗作觀察,就表示他還未下定決心。所以要設計逃避,這是一場冷酷的鬥智比賽,你必需活下去,不惜委屈求全。”
李世民默然了。
如玉又道:“如果換了一個侍婢與君同床,二公子就不能表現得生懷不亂了。”
李世民苦笑一聲,道:“他要存殺我之心,何患無詞,又何苦如此的花費心機。”
“七絕道長殺你之心雖很堅定,但他要找一個說服大王和張姑娘的理由。”如玉道:“如果他在三五日內找不出理由,就必需離開這裏了。”
“找不出理由,也可以囑咐人暗中下手。”李世民道;“飲食茶水,刺客暗算,實是防不勝防。”
“二公子!”如玉道:“你好像甘願認命,鬥誌不強啊!飲水下毒,我可以幫你防範,刺客暗算先要逃過木老那關,他防你逃走,也防你被人刺殺,何況三五日內也許會有援軍趕到啊!”
李世民精神一振,道:“說得對,爭取一天是一天,鬥勝一場是一場!”
如玉心中大喜,笑道:“二公子,你如就此放棄了,小婢如何對李爺交代?想一想,要實現你博大的抱負,一定要從權應變,忍辱負重;躲過了這一劫,才有希望。”
“多承姑娘指點,世民感激不盡。”
如玉笑了,是真的開心之笑,也覺得做了一件大事,說服了李世民也算對李靖有了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