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下午時分,上不接午飯,下不接晚飯,要等周家的晚宴,恐怕還需要等兩個時辰。師父倒是午睡了,可是我饑腸轆轆的,哪裏睡得著。
但見桌子上擺放著幾種色香俱全的糕點,我當即咽了咽口水。趁著師父熟睡之際,忙捧著碟子吃了一通,繼而,又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勉強填飽肚子,我方才安心的睡下。
可沒睡多久,便覺得肚子裏咕嚕嚕的亂叫,隨即便是夾著腿跑出了房間。在院子裏找到了一個茅廁,便痛快的解決了起來。
一番折騰下來,整個下午倒是沒能睡個安穩覺。直至傍晚時分,老管家趕來敲門,喊我們師徒前往後院用餐。師父起床向我叫道:“七穀,你快些起來,我們要去赴宴了!”
“師父……我的肚子……我的肚子不太舒服,恐怕去不了……”喵喵尒説
我捂著肚子,隨口又是有氣無力的念叨:“沒想到那糕點配上茶水,竟是如此猛烈,我已經跑了五趟茅廁……這會兒肚子裏孩子咕嚕嚕的叫喚。師父,就算我勉強去了,恐怕也會給您老人家丟臉,還是別讓我去了。我,我寧願在這裏多躺一會兒……”
“唉!你個臭小子,吃那麼多糕點,又喝了那麼多的茶水,不鬧肚子才怪。那好吧,你且在房間內休息一會兒,為師去去就回。”
師父輕歎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見師父走出偏院,我順勢向著窗外掃視了一眼,天色已經逐漸的黑了下來。隻是師父走的時候,似乎忘記點燈了。此刻房間內的光線,越來越暗。
我倒是沒有什麼力氣去點油燈,但折騰了這麼久,想睡也睡不著覺,隻能睜著眼睛,呆呆的向著四周掃視著。
原本還是能夠去吃一頓好的,結果半下午的時候沒忍住,吃了一肚子的糕點,還鬧了半下午的肚子。這下好了,周家豐盛的晚宴算是沒有我的份兒了,隻能期盼著吃下一頓了。
“吱呀!”
就在這時,房間突然被一股晚風吹開了一條縫隙,緊跟著,便是一股股涼風,在房中席卷起來。我趕忙把身上的薄毯拉了拉,試圖再次睡著,似乎隻有睡著了,才不會感覺到肚子的不舒服。
但這會兒,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而且夜晚的風,似乎也越來越涼,越來越大了。
房門原本被吹開了一條縫隙,此刻,正被風來回的吹啦著,“吱呀吱呀”的聽起來真是鬧騰。可是我實在太懶了,幾次茅廁跑下來,隻覺得雙腿發軟,實在不想爬起來關門。
但如果不關門,似乎又根本睡不著覺,聽著那房門來回開關的摩擦聲,實在是太磨人了。
猶豫了半天,我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艱難的從躺椅上爬了下來。但就在我剛欲搖搖晃晃的走近房門時,卻是莫名的看到房門的縫隙中,似乎閃過了一條短小的手臂,就那麼一劃拉,便是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嚇得向後一退,精神頭頓時高度集中。剛剛,剛剛是不是我眼花了?好像是一個小孩子的手臂,閃了一下。但,但會是誰家的小孩子跑到了這裏呢?
“誰在外麵?誰啊?”
我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但回應我的,卻隻是房門“吱呀吱呀”的摩擦聲。遲疑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去把房門關上。
但剛欲動身,卻是忽然看到一個小腦袋,自門縫中探了進來。
昏暗的光線下,那個小腦袋看起來十分的漆黑,根本看不起麵容,隻是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孩童。我隻覺得心髒猛地一抽搐,且急急的叫道:“你,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咯咯咯……咯咯咯……”
哪知那孩童並未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發出一道道詭異的笑聲。
聽到這個聲音,我隻覺得渾身不停的起著一層層雞皮疙瘩。當即向後急急的退了幾步,差點被躺椅絆倒,踉蹌著穩住腳跟,我當即手掐劍指,單腳踏地,壯著膽子叫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然而我的聲音剛出口,隻見那孩童的腦袋忽然消失不見了。像是縮了回去,我急忙跑到房門前,且一把將房門打開,但卻並未見到任何一個人影,包括那個孩童。
心髒砰砰狂跳著,我先是摸了摸脖子上佩戴的將神牌,在發現將神牌並未離身後,便是略微鬆了一口氣。
我仔細的向著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耐心的掃視了一圈,雖然光線昏暗,但天空中好歹還是有著一絲月光的,依稀能夠看到些什麼。待我把整個偏院都查找一遍,愣是沒有再見到那個孩童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