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下一場，也是下下場。”
她輕笑，語氣漫不經心。
“一個快死的奴隸，還能為你們創造多少價值？”
管事已經汗流浹背了。
這該死的小丫頭片子怎麼這麼難纏！
早知道還是請老板……
“劉管事。”
說曹操，曹操就到。
劉管事一激靈，趕忙起身行禮。
“老板。”
“嗯。”
那老板戴著麵具，身量頎長，氣質內斂深沉，並不刻意展露鋒芒，但卻更加顯得深不可測。
劉管事埋著腦袋，兩腿戰戰，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退下吧。”
“是、是！”
管事以及一眾侍從如蒙大赦，趕忙退了出去。
於是偌大的待客廳內，隻剩兩人。
被稱作老板的男子在蒼蕪對麵坐下。
他的修為，蒼蕪看不破。
但這樣的氣息，她隻在李師叔身上感受到過。眼前此人，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是渡劫境。
捏死她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蒼蕪為自己不久前想要直接搶人的想法，感到一絲後怕。
但同樣她也心裏清楚，既然驚動了醉香樓幕後的老板——
這買賣，怕就沒那麼好做了。
“這位客人想要買下奴隸九號？”
他聲音意味不明。
“一個快死的奴隸，買回去，又有何用？”
“不勞老板費心。醉香閣這樣的地方，總沒有有靈石不賺的道理吧？”
“自然沒有。”
老板似是笑了一下，指節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說出來的話，卻叫蒼蕪眼神驟然變冷。
“所以，在下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五百萬上品靈石，少一塊，都不行。”
“好大的口氣！”
“做生意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倘若客人不願，便看著九號在明日的比賽中，被妖獸拆吃入腹也可。”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道：
“畢竟，我醉香閣家大業大，從不缺這一個奴隸，也不差這一場生意。”
蒼蕪周身一瞬間戾氣翻湧。
這是吃準了她想救人？
好！好！好！
醉香閣老板眼中多了幾分思量。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在一個十幾歲築基期的小姑娘身上，看到如此駭人的戾氣。
饒是他，也覺得危險的程度。
空氣凝滯了許久，誰都沒開口說話。
忽的，她笑了。
周身戾氣霎時消散，氣質變得溫和，像春日的暖陽，讓人不自覺想放下戒備。
“想來這綺夢都，沒什麼事情能逃得過您的眼睛。所以，您應該知道，五百萬，我拿不出。”
隔著帷帽，她笑吟吟地注視著他的眼睛。
“但是，我還有另一莊生意，或許老板會感興趣。”
“哦？”
好奇異的感覺。
與其說是對她口中的生意感興趣，倒不如說，他對她這個人更感興趣。
“實不相瞞，我是一名……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