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春秋末期比較混亂的社會現實中,孔子很為一些事情憂慮,經常發出過慨歎。孔子究竟為什麼事情憂慮呢?《論語·述而第七》中說:子曰:“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孔子說:“在品德上不去培養,在學問上不去研究,知道了道理也不去實行,有了不好的地方也不能改正,這就是我憂慮的事情。”
孔子的憂慮是有社會背景的。孔子所處的時代是春秋末期,那是一個禮崩樂壞的混亂時代。在這種情況下,孔子自然有一種憂慮的思緒。他的憂慮不是當時的物質生活如何,而是人文情懷的欠缺。
孔子所憂慮的是四個方麵:一是“德之不修”,就是不注意,不重視自身品德的培養,或者說是在品德上沒有什麼追求。二是“學之不講”。即不努力鑽研學問,或者說不重視學習。三是“聞義不能徙”。聽到了道理,明明知道什麼是正確的,明明懂得什麼是正義,但就是不去實行,不按正義的去做。四是“不善不能改”。有不好的地方,或者是自己知道是錯的,就是不去改正。這四件事簡單地說就是不重品德,不講學習,不按懂得的道理去做,有了過錯也不改。這情況難道還不令人憂慮嗎?
這幾句話裏,孔子都用了否定詞“不”,是孔子從反麵來講的。
如果我們從正麵來講,那麼,一個人要有充實的人生,要光明磊落立於世間,就應該要做好這樣四件事:即要培養自己的品德;要學習知識,鑽研學問;懂得了的道理,就要實行;有不好的地方,就要改正。這樣說就顯得更明確了。
品德是做人的根本,修德是最重要的。這也就是說,一個人無論從事何種職業,無論是男是女,無論年長年幼,最重要的是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不去培養好的品德,不加強自己在品德方麵的修養,那就很可能會走上邪路。就像《三字經》所說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隻是由於沒有“教”,或者說沒有受到有效的教育,就慢慢變化了,向壞的方向變化了。生活中這種事例是很多的。有個少年,小學時還表現不錯,初中畢業以後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自己根本不把品德當回事,就越來越變壞了,抽煙、喝酒、沉溺於網吧,又混跡於一些不該去的場所,對家長的教誨當做耳邊風,很快就滑到了犯罪的邊緣。一個好好的少年就成了習性很壞的問題青年了。相反,如果自己重視品德的培養,不就能夠抵製壞習氣的侵蝕,使自己不變壞麼?
不講學習,那麼就會不明白道理,辨不明方向。就會把所謂的哥們義氣看得高於一切,就會對壞事不氣憤,不製止,甚至會去做幫凶。
聞義則徙,則是一個正確的態度。你修德也好,講學也好,懂得了道理就要去實踐、去實行,否則就是空談家。不是不懂,而是不做,這種現象上至官員,下至平民都有。誰不知道為官要清廉呢?都懂得貪汙、受賄、以權謀私是對人民的犯罪,也懂得“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但貪官依然禁而不止。明明知道唯利是圖不對,而經商者中為了私利而坑害消費者的事不也是層出不窮麼!這都是聞義不能徙,明知故犯啊!
不善即改,那就會是善。可是偏偏要不改,那不善的事就會存在,而且還會發展。不善的狀況就會更嚴重。
上述的四個方麵不是孤立的,而是互相有聯係的。品德是做人的根本,培養好的品德,就是保證一個人不變壞的基礎。而重視學習,就能使人理智,使人明白事理,這對修養品德也是很有利的。修德也好,講學也好,關鍵又在於實行,隻有實行才能使你懂得的道理變成行為,使你的品德有所體現,所以聞義則徙就是一個實踐的環節。否則品德、學習都會成為空談。不善即改,更是增進道德的一個正確的途徑。因為不善的事情,誰也難免沒有,關鍵是知道了就改正,這樣不善的事就會越來越少,而善事、好事就會越來越多,就可以積善成德,積小善為大德。它與聞義則徙也是聯係緊密的。
孔子的憂慮實際上也是對弟子們的期待,他發出的這種慨歎,是從反麵提出了問題,而從正麵則是期望著弟子們去修德、講學、聞義則徙,不善則改,用行動去影響著當時的社會風氣。
其實不隻是在古代,在每個社會,都應重視這四個方麵。就以今天市場經濟的環境來說,孔子的憂慮也還是存在的。不少人考慮的隻是經濟利益,看重的多是物質方麵的東西,而很少從自己的修養、學習等方麵著眼,所以心態是很浮躁的。記住孔子的話,從四個方麵去理解與實行,就可以使自己在道德、學問上有所進步,對促進社會的文明也是大有好處的。
孔子所憂慮的四件事,是每個人都應該考慮的。一個人如果要有充實的人生,就應該重視這四件事:即修德——培養品德;講學——學習知識,鑽研學問;聞義則徙——懂得了道理,就去實踐;不善能改——有不好的地方,就加以改正。能做到這樣,不僅能完善自己,而且有益於整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