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月溪的智善是不可能想清楚這其中的關鍵的。
在她看來,這一切都能用一句話來總結,那就是:都是柳氏那個小妖精的錯。
沒錯,甩鍋甩的就是這麼毫無理由。
“想明白”的月溪正了正聲,快速的切入主題:“不知爺找奴婢來是……”
這招倒是挺對四爺胃口的,不過四爺不care啊,他care的是,月溪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月溪能承認嗎?
當然是不啊!
“奴婢和柳姑娘無冤無仇的,何故要為難她。”月溪條理清晰的分辯:“何況,奴婢們針線的多少府裏都是有記錄的,爺若不信奴婢,隻管去奴婢的屋裏查查,看看那些銀針還在不在。”
月溪說完,還向四爺討了那幾根銀針來瞧:“奴婢領的是一等丫鬟的例,針上頭是雕了月季的,可這銀針上頭什麼都沒有,可見是那些入不了品級的小丫頭們用的。”
這些小事四爺哪裏知道,好在蘇培盛他機靈,一早就將管庫房的老李頭給叫來了。
老李頭見四爺瞧他,忙上前道:“月溪姑娘說得不錯,這銀針確實不是一等丫鬟的例,而是小丫鬟們的。”
這話,就差沒說是品兒誣陷月溪了。
品兒越發害怕起來,這銀針上可是滲了毒的,不是一頓打就能逃得過去的,她哪裏能認下,因而大喊大叫道:“月溪她進過奴婢的屋子,她進過奴婢的屋子啊!”
月溪輕蔑的瞧了眼歇斯底裏的品兒,輕輕巧巧的將自個兒摘了出去:“奴婢方才在外頭略有些不舒服,恰巧遇見了品兒和婉兒,婉兒將奴婢送了回去,這後頭的事,奴婢就不清楚了。”
婉兒是品兒同屋的丫鬟,和品兒素來是同進同出的,若是這會兒她站在了月溪那兒,品兒最後的生路便真的是被堵上了。
四爺宣召了婉兒,毫無意外的,婉兒說出了和月溪一致的供詞。
品兒歇斯底裏的衝向婉兒,口中嘶吼道:“你方才分明沒和我一塊兒,也沒見過月溪,怎麼能這樣害我?”
婉兒心虛的低著頭:“我說得都是實話,方才我送月溪姐姐回去的時候,前院裏的奴婢都看見了。”
和婉兒一起過來的幾個小丫鬟紛紛點頭作證。
尤嫌不夠似得,婉兒還友情提供了品兒的作案動機:“前兩日成衣坊急著給柳主子做衣裳,便令品兒沒日沒夜的做其他主子的繡活,品兒許是氣不過,這才……”
婉兒薄涼的話將品兒最後的希望抹滅,品兒隻能不斷的重複磕頭的動作:“主子爺,您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過啊!”
婉兒不解的看著品兒,不就是在柳主子的衣服裏放了兩根針嗎?
主子爺還能為此要了她的命不成?
月溪姐姐都說了,事成之後,就讓她們倆補了采衣和采韞的例,在前院當二等丫鬟,到時候,別說是成衣坊的那些老貨,就是福晉院子裏的丫鬟也得叫她們一聲姐姐。
四爺給蘇培盛打了個手勢,冷聲道:“將這賤婢拉下去打死。”
柳伊人一驚,下意識就要站起來。
以她追劇多年的經驗來看,今兒這事十有八九是月溪做得,怎麼能讓品兒這個小丫頭背鍋呢!
退一步說,就算這事真的是品兒做得,她也罪不至死啊!
柳伊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雙有力的大手便將她壓在了座位上。
“別急。”四爺輕輕在她耳邊道了句,而後大聲朝黃柳道:“還不滾去給你柳主子開藥。”
柳伊人這才注意到,從方才開始,四爺就一直在強調她中了毒,可問題是,她分明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