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女在胡地少有活得下來的,但是活下來的往往都很值錢。阿達的帳算很簡單,搶了這個女人,不管她漂不漂亮,自己都多了個暖床的,劃算的很。如果漂亮,將來生個漂亮女兒,那他也可以跟著百夫長一樣,送一個給大汗,然後換個官當當。如果女兒多了,他還可以坐等賣高價。
如果這個女人活不了多久,那他總算睡了一場,況且鬆翰兒那裏還有那麼多財物,他拿了那些,這買賣也很劃算。
打定主意後,兩個人便行動了起來。隻是因著前段時間莫名其妙被“狼”咬死的人特別多,所以如今人們都警醒了,少有去偏僻的地方,所以如何誘著鬆翰兒離開大部隊,這還是個問題。
這天晚上,胡人們終於越過了邊塞的最後一道關隘,踏入了他們熟悉的草原,頓時都放鬆了不少。他們在這一片背風的山坳裏停了下來,駐紮起帳篷等著整理隊伍。因為第二天早上就要各奔東西,所以這天晚上帳篷內都十分熱鬧。有這些天相處久了處出感情的人結成了安達,便聚集在一起飲酒作樂。畢竟這些部落都是逐水草而居,下次要再見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阿達跟著一幫人喝的醉醺醺的,到著鬆翰兒的帳篷裏去胡鬧,試探他動不動彈。這人果然一如既往的冷漠,黑著臉將所有人都趕走了,臨著大家一出來,便有人吐了口唾沫的說道,“呸,裝什麼,咱們是看著他有一手好捕獵的手藝,才跟著他套套近乎,他真當他是個人物了。”
“別惱,別惱,今天這麼高興,別讓這種人攪了興致。”阿達一邊說著,一邊信服的想著,自己那個奴隸猜的真準。他原本是打算如果鬆翰跟他們喝酒,就趁機把他灌醉了行事,誰想到奴隸說鬆翰是絕對不會喝他們送去的酒。現在看起來,還是他高明寫。
阿達又跟著人到了一個大帳篷裏去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他裝出喝吐了的樣子,嘔在了旁邊人身上,於是被嫌棄的扔回了他自己的帳篷。等著那些送他回去的人一走,他立馬骨碌的翻身,問著盤腿坐在角落裏的金世傑,“他果然不肯喝酒,這樣該怎麼辦?”
這些天阿達十分信任金世傑,都想給他一匹馬讓他自己騎著走了,但是金世傑以不要太引人注目為由拒絕了,連在著帳篷裏也妝模作樣的綁著繩子。不過這繩子是活扣,繩頭就在他自己手裏,隻要隨便的拉一拉,便能解開了。
金世傑懶洋洋的解開了綁在身上的繩子,朝著他走過來,“我早就說了你的辦法不管用,還是照著原來的計劃行事吧。等下你給我一匹馬,我騎著馬離開,然後你裝作驚慌失措的去找他,告訴他你的奴隸逃跑了,請他陪你一起去抓捕。”
阿達聽著這話,臉上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他之所以先前不同意金世傑這個計劃,就是他怕金世傑真的借機逃跑了,那他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放心,我不會跑的。我不通胡語,如今又過了邊關,我往哪兒逃。”金世傑虛弱的咳嗽了幾聲,打消了他的念頭,“與其被抓去給別人當奴隸,那還不如給你當奴隸。”
“你放心,我個寬厚的主人,你幫了我這麼多,等回去我不會隨便把你賣掉的。”阿達將著厚厚的巴掌拍在金世傑肩膀上,努力做出一副好主人的樣子,卻見著金世傑吃痛的皺著眉頭歪了身子。
見著他這麼柔弱,阿達總算是放了心,然後問金世傑,“那怎麼樣請動他來幫忙?”
“金子。”金世傑淡淡淡的說著,然後將著一個綢緞做的小袋子給他。阿達打開綢緞,然後發現裏麵竟然是一小袋子金幣,頓時眼睛發亮,“要給他這麼多?”
“你看看他是怎麼守著他的東西,就知道他有多貪婪了。不喂飽他,怎麼能讓他跟你走。”金世傑平靜的說道,阿達卻是有些心疼,緊緊的攥著那袋子金子舍不得放手,“讓我好好想想。”
“我要怎麼解釋去找他而不是找別人?”阿達轉移了話題,偷偷往自己腰帶裏塞了幾個金幣。這不是他的金子,應該是這奴隸身上自己帶的。沒想到他還是個有錢人,等回到家裏,自己非得好好的檢查檢查他身上的東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