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蘢盯著他們三人:“你們去幫他吧,我不用保護。我回家!”

三人一起搖頭:“雖然我們也很想參戰,但我們必須服從命令。”

嶽蘢急切:“但他很危險啊!你們就幹坐著嗎!”

三人突然表情各異,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嶽蘢疑惑地看著他們,友好臉立即解釋:“危險是有的,你也看到了剛才那些狼人,它們的速度和力量與我們相同,在月圓之夜甚至勝過我們,而且發狂之後爆發力驚人,又數量眾多,並不是很好對付。不然他剛才怎麼會受傷?”

他背上被抓破的傷口觸目驚心,她看得很清楚。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應該能對付。”認真臉認真地問:“喂,你很擔心他?要是他回不來,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嶽蘢腦子裏忽然一片空白。她從來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如果他回不來,如果他就此從她的世界消失……

她心口驟然一縮,像針紮一樣疼了幾下。她皺眉捂住心口,呼吸都有些吃力。友好臉立即靠近她,剛想伸手按住她心口卻又縮了回去,隻是問:“沒事嗎?”

心口的疼痛並沒有一直持續,她漸漸覺得舒暢了許多,搖頭說:“不要緊。”

“標記的力量還真是強大。”認真臉嘟囔了一句,被她聽見,立即盯向那人,卻被那人回避目光,一副不會跟她多說的樣子。

友好臉提議:“我們送你回家吧。”

坐在車裏,嶽蘢一路沉默無話。友好臉頻頻看向她,被冷漠臉的目光幾次瞪回去。友好臉無聊地對認真臉感歎:“話嘮也有沉默的時候啊,看來是真的很擔心。”

認真臉認真地回答:“果然是不知道怕,隻知道撲。”

冷漠臉:“都閉嘴。”

這下徹底沉默了。

三個人送嶽蘢直至家門口,看她打開門,三人入內轉了一圈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又退出門外,友好臉笑笑:“晚安。”

嶽蘢看著他們:“你們一直暗中保護我?”

友好臉回答:“他不在的時候,都是我們。他在的話,我們就不來。”

“都……躲在我家陽台?”

認真臉認真地反駁:“啊,那不敢,那是他的地兒。”

冷漠臉一臉無語:“閉嘴!”

嶽蘢還在疑惑:“那你們都待在哪兒?”

“就在——”友好臉剛要說話就被冷漠臉一把捂住了嘴,後麵的話沒說出來。冷漠臉不管嶽蘢還有多少疑問,半是命令半是回答:“我們離你不遠但不會幹擾你的生活,有危險也會立即感應到,你可以放心去睡。另外,不用試圖去找他,你找不到。”說完就一手一個揪著兩個人走了,友好臉還跟嶽蘢揮了揮手。

嶽蘢環抱雙膝坐在床上發呆。

她要想的問題有很多,可她什麼都沒想,腦袋裏空空蕩蕩一片迷茫。這世上的對錯與是非,她從來都不是那麼在意,沒有什麼能比遵從本心更讓人覺得痛快。

是狼人還是人,是不是與她一樣的普通人……這些從來都不是她關心的重點。

就像他說的,她的重點總是不對。

她隻知道——

她像一艘漫無目的的宇宙飛艇,明明知道他是前方的黑洞,卻仍飛蛾撲火般急速前行。

即使他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某種失誤的標記,她在意的卻僅僅是他原本想標記的人並不是自己。

即使親眼看著他與狼人怪物搏鬥,也沒有絲毫能阻攔住她抱住他的衝動。

是因為自己喜歡寫各種故事,所以並不會被這樣奇特的情境驚呆嗎?是因為自己曾一遍遍暗自演繹筆下的各色人物,早已習慣麵對非普通的人類嗎?

她不知道,但又十分清楚。

嶽蘢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睡覺。等他回來,聽他解釋。”她鑽進被子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隱約聽見有幾個人在說話:

“讓她再睡一會吧。”

“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用吃東西嗎?”

“又餓不死。”

“那我們出去吧,不能老待在這裏。”

“不僅話嘮而且嗜睡,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美。”

“閉嘴。”

嶽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並不在家中的床上,而是身處一個並不熟悉的野外,周圍全是茂密的樹林草叢,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嶽蘢靠在一棵大樹下坐著,而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繩索綁縛,完全動彈不了。

嶽蘢大吃一驚,使勁掙紮卻一點用也沒有,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漸漸靠近:“醒了?睡得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