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下凡來救國難的!你要是方才當真砍了她,肯定會遭天譴!”
“我去!依著你的意思,隻有她能揍我,我還不能還手了?”
“沒錯!她身負天庭重任,一切對她不利的人或妖都會自動嗝屁靠邊啦!咱們惹不起的!隻能躲!”
“……所以少爺我最討厭皇親國戚,搞半天,天庭也有,啐!長見識了。”
“別囉嗦了,快點逃!”
“逃?逃去哪裏?妖獸受死!”
白凝雪的聲音從背後逼迫而來,漫天箭雨的白綾飛射向前,宛若牢籠一般釘死前方的去路。
“傻丫頭,別去那邊!”
倪大野一把揪回差點被白綾刺穿身體的年泡泡,抽出細劍劃斷周遭的綾緞。
砍不斷,理還亂。
漫天撒網的白綾緞根本無法斬完,這樣下去隻會被慢慢縮小移動範圍,最後被這些該死的白布條困在一起,關在裏麵。
倪大野抬頭,隻見白凝雪高高在上,空中懸舞。
“傻丫頭,你躲在樹叢裏別出來!”說罷,他縱身而起,飛踏上樹幹,操起細劍轉身抬手麻利地插進樹幹,一個跟頭翻上細劍踩踏蹬高再拔出細劍,如此往複攀踏向上飛上枝頭。
機會隻有一瞬間。
仙女是吧!他就看看是不是當真砍不死!
臨淵劍流水般的細膩劍氣鋒利而出,隨著震蕩的劍體波舞向白凝雪的身後,她懸在半空根本無暇四周,背後一陣寒氣襲來,再回頭已為時晚矣。
“嘶——”
鋒利的劍氣劃破布料的刺耳聲音回蕩在樹林,那劍氣不肯罷手徑直再要往前劃去——隻見一道紫色光霧從白凝雪的肉身炸開,宛若一道屏障將她的肉身擋在劍氣背後,牢牢地護住了她,一瞬而後,紫霧消失,白凝雪從半空墜落而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年泡泡從樹叢後探出頭來,隻見白梅仙狼狽地正要從地上爬起,她衣衫被劃開,玉白的背脊,身體玲瓏的曲線盡顯無疑。玉人雪肌,銀月的亮光下,密密麻麻的艱澀紋字竟從她整片雪白的背脊上清楚的映照出來。
這是——
救國兵書?
天狐說她身帶兵書下凡轉世,原來不是說她抱著一大堆書卷下凡人間,而是……
她自己的身體就是部兵書?!用肉身肌膚承載天庭兵書,而朝廷要用這兵書布陣領兵救國,那不就是說,她得把女兒家的身體給別人看……
也許,不僅是供人看……每一寸肉體,每一寸肌膚都得毫無保留地敞開,供人細細研讀琢磨。若是連衣服布料都懶得裹的妖女也就罷了,把這種任務交給向來堅貞潔淨,高高在上的天庭仙女而言,是何等屈辱呐……
“白梅仙子。你可是鬧夠了。”
一簇紫雲從空中悠閑落下,似乎已經看了很久好戲的天狐言化從雲端翩然落下,踱步走到想掙紮起身卻無力站起的白凝雪身旁彎身輕笑。
“仙子的身體可受不起絲毫損傷,得小心保護才是。不然這護國兵書豈不是缺字少句了。”
“……天庭走狗。”白凝雪咬唇罵道。
“錯。我非犬類,您可以罵我是天庭走狐。”單膝蹲下,言化體貼地扶起她的腰身,出口的話語卻是一陣冰冷,“麻煩仙子起身,讓小狐檢查一下兵書是否完好。”
“檢查?”她慌了神,雙手捂住身上的破衣,“……你要做什麼?”
“仙子無須擔憂,小狐隻是檢查一下自己受命保護的物品。”
“你走開!別靠過來!”
“仙子怎麼了?您可是正道成仙的仙女,莫非還有所謂害羞這種感覺嗎麼?”
“你別碰我,不許你碰我!”
“仙子是萬金之軀,將來更是人中之鳳,我隻是一隻小獸怎有膽子碰仙子。隻是職責所在,小狐不得不冒犯了。”
不理會白凝雪地拒絕,天狐言化一把撕下她身上已是破損的白紗衣,女人一絲不掛的玲瓏胴體在月色下暴露無遺——胸乳,腰線,背脊,臀部,長腿皆是滿載著紋身字樣。
狐媚的瞳不帶絲毫情欲在女人的玉體上流轉,宛若檢查一件珍饈物品般,一寸一寸,一分一毫地移動眼瞳,看得專注仔細,小心認真,就怕錯過一個細微的地方。
直到女人委屈的嗚咽聲抽泣傳出,才勉強抬了抬眼眸,隻見白凝雪滿臉漲紅,淚珠連連,言化拍拍衣衫站起身,不痛不癢地笑道,:“好在沒什麼損傷。”解下自身外套,他溫柔地撫覆在一絲不掛的白凝雪身上,“不過還請仙子自重,這身體得小心保護,再像方才那般折騰受了損傷,護國兵書豈不是缺字少句?”
“你休要多言!天庭走狗,你無非就是想羞辱我!”
“羞辱您?是您自取其辱吧?”言化眯眼輕笑,“為了逃避天命,妄圖和凡人成親,誘騙倪家公子,謊稱被侵占了身子,這都是仙子自己做的事情,小狐可有說錯?”
腳尖方踏地麵,枝頭躍下的倪大野聽見了不得了的訊息,:“什麼?!那一晚……是騙本少爺的?”
白凝雪攏眉低下頭去,不發一言。
“對。倪家公子不用擔心,您的清白還妥妥健在地放在你褲襠裏呢。”言化揚唇,複又加一句,“哦。前提是,您沒在遇見這條小魚前,和其他姑娘玩丟的話。”
“噗!”這句無聊的廢話不能不加嘛嗎?!讓清白在他褲襠裏駐久一點會死啊?!
倪大野悲喜交加,方回到掌心證明他沒有對不起傻丫頭的清白,又啪啪啪從他掌心飛跑,一去不回了。
心虛地低下眼眸,一雙眨巴眨巴的魚泡眼正窺探地朝他射來,他被這又純又蠢的眼神瞪得以窒,故作鎮定地欲蓋彌彰,:“幹,幹嗎!你,你這樣看我幹嗎?雖然……那啥,咳咳,我以前是那啥……咳咳,但……那都是我大哥他不好,偶爾帶我瞎,瞎瞎胡鬧什麼的,那,那不是沒遇上你嘛,遇上你之後,我都可老實了。”
說罷,還驕傲地拍拍自己腰身,多此一舉地告訴她是哪個部位老實,要不然這丫頭絕對癡癡呆呆地聽不明白,:“你看,連仙女我都把持住了,從今以後,沒什麼能挑動本少爺鋼鐵般的意誌了!相信我!喂……別再這樣看著我了,你不會計較男人是不是雛兒的吧?丫頭……”
“……原來你沒和仙女交配呀。”>__< 笑眯眯笑眯眯。
“……啥?交……交配?你敢用個比較文雅的詞麼嗎?”嘴角抽搐……把他當種馬麼?
“大野人!你沒跟仙女交尾——啵!” 不理他的別扭,她興奮地拽住他兩隻手來回晃蕩。“……喂喂!交尾什麼的也略重口啊!”
“這樣你身上就不會有仙女的臭味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我不臭了。”放棄掙紮,倪大野無奈地任由她晃蕩,卻不料她接下來的話怔得他瞠目結舌,不知該悲該喜。
“這樣我們就可以交配了!”
“是啊,這樣就我們可以……”頓住,癡呆,視線一格一格挪向某隻笑逐顏開的小妖怪,“你說我們可以什麼?”
“交配啊。我們倆。”
“……真的?!你當真願意跟我交……呸!”
“嗯啊!”
啪,一個巴掌拍在年泡泡的後腦勺上。
“你還敢嗯啊!誰要跟你那啥交配!”她腦袋裏除了禽獸的詞彙就沒有一點適合情人之間兩情相悅、你儂我儂的正常詞彙嘛嗎?發情交配交尾媾和……混蛋,到底她那個禽獸師父是怎麼教育她的。?
“……你不要跟我交配哦?”= 3= 不是說等了她好多年嗎麼?等那麼久不就是為了交配麼?反正她就是分不出發情和談情的區別,,不都差不多麼?這有什麼好計較的,人類果然是好麻煩的生物啵。
“你不要麼?”不是說等了她好多年嗎?等多久她也分不出發情和談情的區別啦,不都差不多麼?這有什麼好計較的,人類果然是好麻煩的生物。
眼兒眨眨,嘴兒嘟嘟,年泡泡一副可憐相地看向她的塵緣,“是因為季節還沒到麼?”
“我們人類這種高級貨色,不需要考慮季節也可以……”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咦?那真的好高級哦。”鼓掌鼓掌。不像他們動物界發情繁衍期一過,公母立刻都癱軟不行了耶。
“你給我等一下!誰要在跟你討論動物世界發情的問題!”
年泡泡撇唇,不耐煩道,“那還有什麼問題?”
那還有什麼問題?這是一個正常妹子在邀請男人前該問的麼?不問他要不要負責任,不問他什麼時候娶她過門,不問他有沒有什麼海誓山盟肉麻情話要說?瞧她一臉嫌麻煩,恨不得省卻所有繁文縟節就地躺倒的豪邁表情,這還得了?
“當然有問題!你還沒說……為什麼是我……”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倪大野竟會對一個軟妹子問出這等丟老爺們臉的問題。
滿臉的燒熱被某個遲鈍星人徹底無視,年泡泡嘟嘴,“你想我也想呀,還要什麼理由?”
“……”這是什麼敷衍的態度?!看著她一副無關痛癢,仿佛隨時會在成功睡完他後,穿好衣服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玩玩而已,味道不錯,有緣再會,告辭告辭”的字條後揚長而去的無賴模樣,倪大野無名火騰騰地竄起來,眼一白,他決定了,“不幹!”
“啥米不幹?”
“什麼都不幹,統統不幹!”
“咦?為毛!?”
“生氣了!”不把“愛”這種俗氣的東西說出來,休想他再考慮更親密的事。
“不要小心眼嘛!”
“哼!你走開。”
“不要走開。大野人,很好玩的!我拍胸脯保證!”
“……”不要用這種可以腦補成邪惡畫麵的句子誘惑他。
“大野人………”
“…………不行。”口氣軟弱中……
“大野人…跪求…”
“………………不,不要……”
“你點頭了哦,那我當你答應了哦!”
“…………”喂喂!他明明說的不要啊!腦袋,你敢再沒出息點麼?誰準你聽到軟綿綿甜蜜蜜的聲音就隨便點頭的?反正不是上半身出力,你就隨便替他做決定了麼?太過分了吧!
“大野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啵!”>\/\/\/\/“…………”好,好可愛。這種眯起眼睛咧嘴吐舌的俏皮笑臉……他最沒轍了。
= =+好吧,貌似全身上下都同意了。
措辭方麵的再教育,就靠他任重而道遠,慢慢教育好了。
他發誓一定要把交配交尾發情這些個肮髒的字眼從她遲鈍的腦袋裏拿掉,換上“你儂我儂,魚水之歡,巫山雲雨”,這些閃閃發亮的高級詞語才適合用在情人之間。
,“你真的不要跟我交配哦?大野人?”眼兒眨眨,嘴兒嘟嘟,年泡泡一副可憐相地看向她的塵緣“……”男人最細軟敏銳的那根神經在被無限挑逗折磨中,可他仍堅持,“哼,發情不說愛的話,就不要。誰要跟你這小淫娃交配。當我是種馬麼?隨時隨地都能站起來?“發情就可以站起來啊……”
“……”
“你發情期還沒到麼?那什麼時候才到?”年泡泡一臉失落。
“誰要什麼發情期,我們人類這種高級貨色,是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好嘛?”
“咦?那真的好高級哦。”鼓掌鼓掌。不像他們動物界發情繁衍期一過,公母立刻都癱軟不行了耶,“那就直接來吧!”
“你給我等一下!這壓根不是發情的問題!”
年泡泡撇唇,不耐煩道,“那還有什麼問題?”
那還有什麼問題?這是一個正常妹子在邀請男人歡好前該問的麼?不問他要不要負責任,不問他什麼時候娶她過門,不問他有沒有什麼海誓山盟肉麻情話要說?瞧她一臉嫌麻煩,恨不得就地躺倒,寬衣解帶直接來的饑渴模樣,這還得了?
“當然有問題!你還沒說……為什麼想跟我那個啊。”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倪大野竟會對一個軟妹子問出這等丟老爺們臉的問題。
滿臉的燒熱被某個遲鈍星人徹底無視,年泡泡嘟嘴,“交配也需要理由?你們人類還真是麻煩。”交配這種事情,不就是他想她也想,那就來咯。這有什麼理由嘛!
“……”這是什麼敷衍的態度?!看著她一副無關痛癢,仿佛隨時會在成功睡完他後,穿好衣服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玩玩而已,味道不錯,有緣再會,告辭告辭”後揚長而去的無賴模樣,倪大野無名火騰騰地竄起來,眼一白,他決定了,“不幹!”“啥米不幹?”
“交配交尾發情統統不幹!”
“咦?為毛!?”
“生氣了!”不把“愛”這種俗氣的東西說出來,休想他再考慮閨房之事。
“不要小心眼嘛!”
“哼!你走開。”
“不要走開。大野人,來交配嘛!很好玩的!我拍胸脯保證!”
“……”不要用這種可以腦補成邪惡畫麵的句子誘惑他。
“大野人……跟我交尾……”
“……不行。”口氣軟弱中……
“大野人……求交配……”
“……不,不要……”
“你點頭了哦,那我當你答應了哦!”
“……”喂喂!他明明說的不要啊!腦袋,你敢再沒出息點麼?誰準你聽到軟綿綿甜蜜蜜的聲音就隨便點頭的?反正不是上半身出力,你就隨便替下半身做決定麼?太過分了吧!
“大野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啵!”>\/\/\/\/“……”好,好可愛。這種眯起眼睛咧嘴吐舌的俏皮笑臉……他最沒轍了。
= =+好吧,貌似下半身也同意了。
措辭方麵的再教育,就靠他任重而道遠,慢慢教育好了。
某人重重地點頭。他發誓一定要把交配交尾發情這些個肮髒的字眼從她的禽獸腦袋裏拿掉,換上“歡好燕好,魚水之歡,巫山雲雨,水乳交融”,這些閃閃發亮的銷魂詞語才適合用在情人之間。
“打擾二位交配雅興實屬抱歉,但我還在審訊仙子,能否就這個話題換個時間地點討論先。要交配可否挑個大家都方便的時間?”眼見兩個缺心眼的笨蛋越聊越沒邊,天狐言化不得不適時出口提醒一人一妖注意眼前嚴肅又緊繃的場合,現在還不是他們大玩人妖戀的時候。不過,倒是正中他的下懷,嘴角微抽,眼見兩個缺心眼的笨蛋越聊越沒邊,不得不適時出口提醒一人一妖注意眼前嚴肅又緊繃的場合,現在還不是他們大玩人妖戀的時候。不過,倒是正中他的下懷,這正是他想讓這白梅小仙親眼看見的畫麵。
雖然這正是他想讓這白梅小仙親眼看見的場畫麵。
他想讓她知道,他們之間早已沒有空隙,可供她插足。而她,隻有乖乖死心,走回正道,嫁為皇家婦,以玲瓏軀體貢獻救世兵書。
不甘心的白淨長指摳進鬆軟的泥土,白凝雪咬緊了下唇,緊盯著眼前拌嘴不停,絲毫沒注意她一身狼狽的二人。
“他們之間是緣是孽都再沒有你容身之處。”言化不鹹不淡的聲音還在她耳邊挑動。““……”
“你既向天庭主動請纓入世救國,就該知你命如何。身帶兵書,嫁進宮去,侍奉帝王,供他兵書,助他護國,這才是你該做的事情。前塵舊事隻是浮雲,若要正道歸真就莫要再做多餘妄想。”
當今天子才是她白梅女仙該終生侍奉的人,她身體每一寸記載的護國兵書,也隻有身為夫婿的皇帝陛下才能看透,讀懂,把玩,品嚐。
“……你懂什麼。你不過是一隻走狗畜生,又怎會懂人的情意?”一滴清淚滑下靈秀的臉龐。
“對。”言化輕笑,好不回避地接下羞辱輕蔑,“小狐隻是天庭一條畜生,人的情意,嗬,太麻煩。小狐無福消受。小狐隻想趕緊把勸導白小姐這樁天庭任務完成,好拿到應有的修為功德即可。”
白凝雪冷眼瞥向一臉笑意卻隻讓人覺得涼薄冷感的天狐神君。他狐眸空靈,事不關己,隻想高高在上地睥睨世間糾葛。
這人間的悲歡離合,在他眼裏,不過是因為壽命太長,百無聊賴,為了打發無聊閑暇,看的一場好戲而已。
獸便是獸,就算是獸中之靈又如何?不過空有華美豔麗的人形,骨子裏終究是頭有欲無情的狐獸畜牲。仗著天庭的豢養,比山野畜牲更加無情,更加肆無忌憚,更加行徑卑劣。
一副華貴高雅的虛表,不過是隻會聽令天庭的一條看門狗,叫它張口咬誰,它便張口咬下去,就算是族係親人也絕不會口下留情。
這種畜牲,它才不會,也懶得去懂得她是下了多大決心,冒了多大風險才敢向天庭請纓下凡救國的。
救世不過幌子而已,她不過小小下仙,沒有那麼多大仁大義,她的目的,從來隻有一個——
不能再讓他再墮塵劫!修滿今世生離死別之苦,他就熬過了五百年懲罰,能資格再修仙班,再回天庭。
隻要別再和那隻妖獸扯上半點關係,隻要能舍棄前身之諾,割舍妄念,他就可以做回神將勾陣。那隻賤獸分明被打出仙籍,從今往後應該再無能力修成人形,卻為何大喇喇地出現在他麵前……
不允許……她不允許那隻卑賤肮髒的東西再染指勾陣大人……
“即便是天狐神君,如若完不成任務也定會被天庭責罰吧?”她心頭猛然湧上一計。
“……看來,白小姐想要同小狐談條件?”他早知事情不會那麼輕鬆解決,尤其牽扯上女子,即便是仙也是件極麻煩的事,“說吧。要怎樣你才肯乖乖嫁進宮去。”
白凝雪搖晃著身體,從泥濘中站起身,一道寒光斜睨向那情愫萌生的二人,菱唇幽幽輕啟,“我要他的記憶……”
言化斂起笑意,白凝雪清冷的要求飄進耳朵,他抿緊了唇。
“我要你抹掉倪大野腦子裏關於那條鯉精的全部記憶!我要他一絲一毫都不記得自己遇到過她!我要他忘她忘得一幹二淨!我要她再出現在他眼前,他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隻要你能做到,我白凝雪立刻答應親事,進宮伴駕,今生今世絕不再離宮廷,老死宮中!”
“若我不應?”
“我毀,兵書自毀,玉石俱焚。”她決意冷道,“我死,不過一魂而已,天狐神君當然不會在意,可邊疆戰事能否待到另尋一仙子入世再走一遭?”
當然不能……
不僅邊疆戰事等不了,他言化也沒耐性再等一位麻煩的女仙來給他出亂子。
“既然仙子以死相逼,那小狐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言化眼眉輕眯,黠光瞥向渾然不覺的倪大野。
“嗬……成交。”
狐魅紫影下,九條妖嬈的絨尾自翩然長袍下蔓延綻出,若雀屏鳳尾般豔麗乍現,一顆尖牙從瑰紅的薄唇裏調皮地探出,紅舌輕舔唇邊,露出半狐半人的媚態,俯身一竄,已現身在倪大野麵前。
忽然而至的黑影讓倪大野一愣,還未來得及閃身,頭額便被一圈靈光圓陣縛住,妖媚的聲線仿若命令像一道鋼針非要紮進他的腦子裏,無論他多排斥多抗拒,黑林夜風回蕩揚起,刮在耳邊沙沙有聲。
,“倪家二少,從今日起——你不再記得有關這條鯉精的任何過往。”
“什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不許抗拒。否則……本神君便將你記憶全數抽走,讓你變成毫無記憶的癡兒一個!”狐爪收緊,言化冷道。他隻需稍加用力就能捏碎這凡人的腦袋。哼……就算他前身可以一槍滅了他的神將又如何,沒有了法力庇護,變成凡人就是這等下場,任人宰割。
為了不值一提的兒女私情丟了法力……嘖嘖,真是可憐。
“天狐大人!快放開大野人!你要做什麼?!”
言化低眸瞥向妄圖抓開他狐爪的年泡泡:,“抽掉他腦子裏關於你的記憶,讓他再也記不起有你這麼個小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