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是好色,本不是君子,又何必偽裝?在第1099 天,我幹了一個女人,還是個賣淫的。
冬天,很冷,下著雪,空虛與寂寞蔓延全身,我無意中從褲袋裏翻出一張名片,不過是找工作或者找你時,在街邊角落裏妖豔女子發放的。看見名片上嫵媚的女子和“寂寞嗎”
三個字,立馬就明白了什麼回事。我順手扔飛鏢般將紙片在房間裏擲了出去,沒擲多遠,又用腳趾夾了回來,裹著被子打開了電腦,頭腦異常亢奮。
我隨意申請了個新QQ 號,添加對方成功,就發過來一份“服務清單”。
我問,會上門服務嗎?
會的,我專做上門服務,親。
那安全嗎?
絕對安全,我過去你那邊不會讓人知道。接下來她給我舉了個數字,好讓我相信她上門服務的安全係數高,不會被警察抓到。
我又說,你先把照片發給我看看。
她立馬就傳了兩張圖片過來。濃妝,胸大,金黃色的卷發,穿著很薄的衣服,黑色的內衣帶子跨在雙肩。
我問,這是夏天照的吧?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說,呃把你地址發給我吧。
我直截了當問起了價格。
兩個小時三百。不口交,要帶套,隻能射一次。有點做豬肉生意買賣的味道。
見我許久沒有回複她,她發了個問號過來。
我說,可以吧,你過來。
她補充了一句,大哥,你還要另外報銷我的打車費用,大冬天的,不好打車。
我嫌她囉嗦,發了個冒火的表情,可惜她下線了,難不成她晚上還得趕幾個場子?
按照網上交代的接頭暗號和安排,我跟她順利碰了麵,路燈下,她上身披了件羽絨服,下身是短裙和黑色絲襪,仍舊是濃妝,塗了很多粉。
她對我有所警惕,特別是摸黑進了稻花香村的時候,雙手護著胸,東張西望,生怕我賣了她或者強奸了她。
我把她帶進屋子,她打量了屋子一番,然後埋怨道:“你家沒有空調啊?”
我白了她一眼,就上前抱住了她。她沒有感到意外,好似閱過不少好色猴急的男人,我不過是其中一個。我吻她,嘴唇沾滿了粉末,感覺到一絲襲人的冰涼。她的舌頭瞬間化成了一條蛇,雙唇纏繞在一塊。我伸手去解開她羽絨服的紐扣,她擋住我的手:“你的手太冰了。”說完,她解開了外套,裏頭是一件V 領開得很深的衣服,能夠看到深深的乳溝。我想上前一把扒掉她的衣服。可又怕引起她的恐慌,就老實坐在了床邊。我看見她動作熟稔般一件又一件將自己剝光,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剝掉春筍層層外衣。黑絲襪、黑色內衣、黑色內褲,整齊放在床邊的小凳子上。
我看見她微凸的胸部,頓時有些失望,有種被騙的感覺。
“你胸……”我沒有說出口。
她詭異地笑了下:“夠用就行。”可那隻是饅頭。
她光溜溜地坐在我大腿上挑逗著我,褲袋裏的死魚在冰冷的空氣中膨脹,她幫我脫衣服,好像是在幫她自己脫衣服似的,我的手肘碰到她的腰,感到她在身體在顫抖。這天氣太冷了,要不是身邊有個女人,我也受不了這該死的冷天氣。
脫到隻剩下一條內褲,她遲疑了一下,突然問我:“你有避孕套嗎?”
我搖頭,她轉身從整齊擺放的衣服裏掏出一個,笑著說:“這就當是送你好了。”
她要求我自己脫掉內褲,我照辦,她給我戴上了避孕套,然後就癱睡在床上,催著我說:“大哥,你快點。”
我爬到她身上去,沒有了翻山越嶺的那種艱辛,所以爬上去的時候,即便她很誘惑地搐動了下,仍舊沒有太興奮。
她在我身下呻吟著,我麵無表情地盯著沾有汙漬的牆壁,猶如耕田的農夫一樣麻木冷淡。她在我身下突然冒出一句:“大哥,你沒有女朋友吧?要不也不會找我。”這話惹火了我,像是煎魚一般,我把她翻轉了過來,從後麵進入她,像兩隻交媾的狗,瘋狂地發情做愛。
她很有操守道德地淫叫著,我很想停下來問她,是否真的很舒服,可我滿腦子都是你,我胯下是個熟悉的身影,不斷把她想成是你。我很快就“啊”了一聲,射了。以後跟不同的女人做愛的時候,我總愛把她們想象成你,因為隻有那樣我才會得到快感,以至於得到短暫的快樂。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等待我付錢。
盯著她鼓起的乳房,我有種被騙的感覺。付給了她三百五十元之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又是一個人孤獨到天亮。
我又想給你寫信了,寫一封寄不出去的信,在心裏,我想跟你好好說說我內心的空虛。可我不能,因為一個混蛋已經上岸,是沒有資格再去愛你。
從那以後,我沒有找那樣的女人了,倒不是嫌棄人家髒,我可以找女朋友,完了,再把人家踢走就是。
我很混蛋,是吧?
女人,有時候就跟抽煙似的,煙癮來了就點起她,抽完了就一腳把她彈飛,那種像毒品一樣的女人,從不敢招惹,她會讓你不能放棄。
這當然除了你,倘若你是毒品,那麼我就會毒癮成性了。
8
大學畢業後,我幾乎跟外界斷絕了一切聯係。一切從零開始,一路南下,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可沒呆幾天,又像敗寇一樣垂頭喪氣返回。我已經離不開那座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即便父母在家裏幫我物色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也隻能撒謊說過得很好,有份不錯的工作,過不了多久應該會有一位不錯的女朋友。事實上,我過得連狗都不如,蝸居在稻花香村,頻繁麵試,頻繁跳槽,有時候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畢業後,除了你母親,我沒有跟其他人聯係過,偶爾街上碰見熟人,也會掉頭轉身離開。即便是唐阿姨在我麵前提起邢景和李萍兒,我也會主動去打斷她的話題,不需要也不想去知道別人過得怎麼樣,我隻想知道關於你的一切。
你知道嗎?你母親這幾年老得很快,從麵容姣好的婦人瞬間變成了滿臉滄桑的老太婆。她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家裏住上一段時間,然後又回到學校,雖然我們畢業了,可她仍舊在學校裏等著你回來。每次她回J 大,回到這座城市,就會聯係我,讓我陪她說話,或者去辦事。每次去見她,我總是要收拾自己一番,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在她麵前出現,我不想讓你母親見我過得那麼窩囊。每次我以一副帥氣的模樣出現在她麵前,她總是會歎氣說:“你也該找女朋友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愛著你,我很想跟她說,唐阿姨,我愛著你女兒。我既怕嚇到她,又忍不住想跟她說。
終於有一天,我在跟唐阿姨喝咖啡時,她說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適宜出現在這種優雅的場合了。我不知如何作答。唐阿姨抿了口咖啡,看著我的眼睛,說:“邢景跟我說實話了,他說他是婕兒的男朋友,還跟我道歉,說沒能保護好婕兒。”
她一說邢景,我就想要打斷她的話,可我卻在一瞬間開口說:
“唐阿姨,我、我也是一直愛著唐婕。”
她並不感到驚訝,很鎮定,嘴角一揚:“瞧瞧我們婕兒多幸福,兩個男的同時愛著、寵著,可惜……”她歎了口氣。
你母親又想你了,也許從我和邢景到火車站接她的第一次開始,她就看出了我們的心思,知道有兩個男孩一直深愛著她的寶貝女兒。女人心靜如鏡,那麵鏡子能夠看清世間的一切。
每次與唐阿姨的會麵,我們總在感傷,因為始終沒有你的消息。我去公安局問過你的案子進展,可是人家什麼也不提供給我,每次都說:“案子還在偵破”“案子沒有進展了”“沒有什麼線索”……我開始意識到,要是我成為了公安局裏的民警,是不是就能對整個案子了如指掌呢?就可以知道是否警察對外隱藏了什麼?這並非是臆想,完全是可以去實現的,更何況我這種塊頭,難道還有其他人比我更適合做警察的?
我開始去關注招警信息,可惜隻招公安專業了,苦等了一年,正巧趕上公安擴招,我興致勃勃報了名,買了一遝資料回到家裏備考,算起來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那麼認真去做一件事了。對於我考公務員,全家歡喜,老媽連麻將都不打了,專門回到家裏伺候我。其實我也就一天裏花一個小時看書。
在我看來,認真要做的事,還沒有拿不下來的。臨考前幾天,父母提出要陪著去考試,這讓我鬱悶不已,費勁口舌,才說服他們在家裏等我的消息。等來的當然是好消息,筆試第一,麵試第一,體能第一,體檢也順利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