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十二歲成百官之首!(2 / 3)

門子正被他們鬧得無辦法好想,正巧一名章京來衙門要取一樣東西。門子跟見到救星一樣,一把便把那章京抓住,道:“大人來得正好,幾個洋人在下官的房子裏鬧個不停,這事非大人親去不能了斷。”

章京掙不脫手,隻好隨門子來到門房。章京問明來意,便讓門子到裏麵搬了幾個凳子過來,讓洋人先坐下,他便離開衙門滿世界去找當班大臣,卻哪裏也找不到。

章京急得實在不行,便狠了狠心,索性直奔恭親王府。

恭親王當日並沒在府裏,他已一連幾天,被宮裏的人找去商量萬壽那天該辦的事情。章京無法,隻好借了王府門子的筆墨,把秘魯王國要訂約的事寫在紙上,囑門子務必交給王爺。

章京走出王府,不敢回衙門,怕讓洋人纏住脫不了身子,就又去找當班大臣。秘魯王國使團在京師耽擱了十幾天,宮裏才傳出話來,讓他們去天津找北洋大臣李鴻章,商談訂約的事。

“難道貴國的總理衙門不能辦理此事嗎?”使團的翻譯問送信的差官。差官一臉無奈答道:“現在朝廷正在辦大事情,已顧及不到這些了。聽說,軍機處已給李鴻章下了專旨,命他全權與貴國商談訂約之事。你們快去吧,去晚了,若李中堂來京師參加萬壽慶典,你們就又撲空了。”

秘魯使團一聽這話,哪還敢耽擱,當日就乘車趕往天津。

李鴻章在秘魯使團到津前,已接到諭旨,授其為全權大臣,與秘魯使團議立通商條約,毋庸進京雲雲。

家族受封

李鴻章帶上隨員,匆匆趕往天津。但秘魯使團卻較日本使團更加饒舌,在簽通商條約的同時,還特別強調,要允許在華傳教與招工二項,否則便不畫押鈐印。

李鴻章和他們反複辯論,指出秘魯在華招工弊端百出,華人受害獨深,“以前雖允查辦,以後若仍開招,患將何所底止?”

秘魯使團當即拂袖而去,當日即去拜會駐津各國領事,言稱與大清國訂約不成,擇日即離驛告辭。秘魯使團同時又將談判各情布告各國,是非曲直請求各國公評,仿佛受了不可忍受的委屈。

美領事施博、法領事林椿,見秘魯使團委屈得要哭,不得不勸解一番,聲稱出麵調解,其實是做順水人情。哪知秘魯使團要的偏偏就是這個順水人情,他好借坡下驢,與李鴻章重開談判。

施博與林椿眼見弄巧成拙,也隻能把好人做到底。兩個人趕到總督行館麵見李鴻章,直言相告,秘魯仍想訂約。

李鴻章冷笑一聲道:“他們不是要回國嗎?”

施博笑道:“中堂在講笑話。他們若當真回國,秘魯國王不把他們殺死才怪!”於是,中秘兩國又重新坐到一處,終於訂立了通商條約。但傳教、招工二項,終於還是沒有被寫進條約裏。

李鴻章在上奏朝廷時這樣寫道:“……不準在澳門及各國口岸勉強誘騙中國人運載出洋,違者其人從嚴懲治,船隻按例罰辦等語。臣為此條反複爭論,幾乎舌敝唇焦,至往複數十次,該使始勉強遵允。嗣後,尤望內外各衙門一意堅持,照約嚴禁,將來或值修改章程,仍須重申禁令,力杜覬覦,庶可保民命而肅政體耳。竊查上年六月間,總理衙門照複英、美、法各國,秘魯專以拐販華工為事,必將所招華工送回中國,並聲明不準招工,方能商議立約等語,實屬詞嚴義正。”

李鴻章與秘魯使團反複辯論的時候,慈禧太後的四旬萬壽早已來到。普天同慶之日,依例大赦天下,對各大臣實行封妻蔭子,今年又格外加上一條:加恩中外大臣有老母年八十以上者。李鴻章雖未參加大典,但趙蓮仍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子經述雖剛交三歲,也被恩賞舉人,準其一體會試。

這都是老樣文章,每逢吉日無不如此,但李鴻章今年仍有了個破格的恩典,這卻讓他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沒有料到。李鴻章之母是年未及八十,本不該加恩,但慈禧太後卻破格賞賜禦筆匾額一塊,上題一個“壽”字,賞玉如意一件,大卷江、八絲緞袍褂料各一塊。

朝廷禦賜之物由專差送到保定的總督衙門。李老太太率全家大小山呼萬歲,麵北連連謝恩不止。李母如此激動,卻也有緣由在裏頭。

李鴻章的父親李文安,生前是五品的郎中致仕,李鴻章之母,僅從丈夫的身上得到了一個宜人的封贈。宜人不是誥命,僅能證明是官宦妻室而已。

李鴻章趕回保定的時候,李母仍處在狂喜之中,這讓李鴻章也格外高興。但他的這種高興隻掛在臉上,心裏卻在盤算怎樣來對付日本人。

日本侵台一事,雖在總理衙門沒有造成大的震動,朝廷似乎也無動於衷,但給李鴻章造成的印象卻非常深刻。

頭腦清醒的李鴻章開始重新認識日本,開始重新審視大清國現有的國力,茶餘飯後不由想到:“如果堂堂的大清國,連一個區區島國都防禦不了,那還算什麼大清國?大清國地域多大?日本島國土地幾何?大清有多少兵?日本島國又有多少兵?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區區島國,竟能用三千人攻占台灣!”一想到這些,李鴻章的心就隱隱作痛。

這時,總理衙門因日本侵台給大清國造成損失一事,恰巧給兩宮太後上了個《海防亟宜切籌》的條陳;丁憂期滿實授福建巡撫的丁日昌,也跟手給朝廷上了個《續擬海洋水師章程六條》的折子。

慈禧太後就著慶典的餘興,令軍機處擬旨,把總理衙門的條陳和丁日昌的折子發給各地督撫,著各地督撫詳細籌議,並“限於一月內複奏”。李鴻章接旨之後自是大喜,決定借著籌議的由頭,趁勢在北洋建起一支水師艦隊,一為拱衛京畿,一為防患島國日本的攻襲。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連思考了幾日,終於拿起筆,鄭重地給朝廷上了《籌議海防》一折。

李鴻章一共向朝廷陳述了三點加強海防的必要性:一、不加強海防,難防日本和西歐列強海上的攻擊;二、不加強海防,海疆萬餘裏,各國通商傳教,來往自如,一旦失和,履如平地,無法阻擋;三、把用於塞防之款移到海防之上,向外洋購買鐵甲戰船、水雷、先進槍炮。隻有這樣,才能軍事漸強,人才漸進,製造漸精,由能守而能戰,由貧弱而為富強。

這也是李鴻章第二次奏請總理衙門向通商各國派駐公使,但仍被許多王公大臣所否決,慈禧太後亦不熱心此事。李鴻章隻能望洋興歎,無可奈何。

李鴻章折子拜發的當晚,他又接到丁日昌從福州遣專差送達的密信。丁日昌在信裏告訴李鴻章,福建按察使正好出缺,他按李鴻章從前的吩咐,已奏請朝廷保舉在籍養疾的郭嵩燾署理福建按察使一缺。

丁日昌在信的後麵又談了許多船政局內部的事情,諸如內外勾結套取官銀,沈葆楨名為船政大臣,實際大權卻操在最得左宗棠信賴的法國人日意格的手裏等等。

李鴻章讀罷信後,不由仰天長出了一口大氣:“郭筠仙若做了福建臬司,不僅丁日昌有了幫手,福建船政局也有起死回生的希望了!”

李鴻章此時已打定主意,隻要郭嵩燾到了福建任所,不出兩年,他就能保舉他為福建的船政大臣,頂替現在的沈葆楨,主持船政局的一切事務。李鴻章很清楚,對把持船政局大權的法國人日意格,沈葆楨拿他沒辦法,郭嵩燾卻不會任由他胡來,因為敢說敢做,正是郭嵩燾區別於其他人的地方。

李鴻章主張拋棄新疆引發爭議

日意格何許人也?如何中國的船政局,倒把持在他一個法國人的手裏?事情得追溯到同治元年(公元1862年)。

這年的十月十二日,浙江巡撫左宗棠仿上海常勝軍的建製,在浙江寧波募本地人成立了常捷軍。該軍全部使用洋槍洋炮,聘法國水師副將勒伯勒東任統領,聘浙江寧波海關稅務司法國人日意格出任幫統。

常捷軍裁撤後,日意格又被湖廣總督官文聘去做湖北先鋒營統領。先鋒營解散後,正值李鴻章在上海創辦江南製造總局之後,又在金陵設立金陵製造局的時候。

日意格眼看大清國洋務漸興,便搭船跑到福州,找到時任閩浙總督的左宗棠,慫恿左宗棠創辦一座造船局,並承諾,一應煤炭鋼鐵乃至技師,全由法國有償供應。

左宗棠此時正對李鴻章創辦的江南、金陵二局感著興趣,如今聽日意格如此一吹,他登時便心旌飄搖,很快便奏請朝廷,擬在福州設立一座堪與江南、金陵二局相媲美的造船局,因局域選在馬尾,故名馬尾船政局。

旨準後,左宗棠便聘日意格出任大權無限的船政局正監督,總攬一切事務。日意格在船政局裏,真是要風有風,要雨有雨,風光得不行。

日意格是法國軍官,曾參與波羅的海、克裏米亞之海戰。鹹豐七年(公元1857年)參加英法聯軍侵占廣州,後出任寧波海關稅務司。其間,曾幫助上海組建洋槍隊並為之購買軍火,頗撈取了一些實惠。擔任常捷軍幫統後,更是大發橫財。

李鴻章心裏清楚,福建船政局險被朝廷裁撤,主要的原因,還是該局的創辦者左宗棠用人失誤造成的。李鴻章堅信,隻要用人得當,福建船政局肯定能辦好。李鴻章把振興船政局的希望,寄托在丁日昌與郭嵩燾的身上。但郭嵩燾卻不肯去做丁日昌的屬官。

朝廷著令郭嵩燾暫行署理福建按察使的聖諭,由湖南巡撫衙門轉遞進湘陰郭府。在打發走傳旨差官後,郭嵩燾便破口大罵起來:“這個丁小鬼,虧他想得出!讓我這個兩榜出身的堂堂翰林,去伺候他貢生出身的人,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我就算餓死在山林,也輪不上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去討飯吃!”

家人見他罵得凶狠,都屏聲息氣,不敢進房去勸他。

郭嵩燾一個人罵了半晌,罵得嗓子眼直冒青煙才住口,傳人擺茶進來消渴。丁日昌好心好意給了他個缺分,郭嵩燾非但不領情,反倒認為是丁日昌在作踐於他,忘了他郭嵩燾是個什麼出身,他丁日昌又是個什麼出身。這正是郭嵩燾一生的悲哀。

李鴻章一天飯後同幕僚們圍坐在一處說閑話,無意中說到郭嵩燾,李鴻章便道:“郭筠仙想來該到福建臬司任上視事了。福建有丁雨生和郭筠仙在,那日意格把持我船政局的日子,恐怕就不會太久了!丁雨生和郭筠仙,可都是我大清眼下搞洋務的奇才呀!”

盛宣懷道:“大人說這話,下官倒有些不同的看法。依下官大膽猜測,郭筠仙不僅不會到福建去,還要對丁撫台有怨氣。”

李鴻章忙問一句:“杏蓀,你這話怎麼說?你莫非在外麵聽到了一些什麼?”

盛宣懷道:“大人容稟,下官在上海做夥計的時候,就聽官場的人傳說,郭大人從不肯替比他出身低的人做事。大人不知是否還記得,左季高製軍初領陝甘的時候,曾三次請他去幕中幫辦軍務,他理也不理,搞得左製軍在幕僚麵前很是沒有麵子。

“後來才知道,左製軍是一榜出身,而郭大人卻是翰林,雖左製軍位列封疆,聲震中外,他仍不肯去幫他。大人再回過頭來想一想,丁雨生中丞是個什麼出身?他郭大人肯讓一個貢生出身的人擺布嗎?所以下官推測,郭大人非但不肯到任,還要大罵丁中丞一頓!”

李鴻章讚同地點頭說道:“老夫怎麼忘了這茬兒?老夫這事做得可是欠思考了!”

薛福成這時道:“中堂大人,下官最近聽說,好像總理衙門有了個缺分,大人不妨密保一下。郭大人深諳洋務之道,又曾隨僧王爺幫辦過交涉,到總理衙門去當差,不是正可發揮一下他老的特長嗎?”

黎庶昌說道:“庸盦所言極是,讓郭大人入值總署,無異於大人在總署安了一個眼線。以後辦起交涉來,總不至於兩頭不落底。”

李鴻章撫須沉吟了半晌,終於緩緩說道:“老夫也並非執意要筠仙出山,隻是不想浪費了他這個大才!”

當天夜裏,李鴻章果然給朝廷上了一個密保,奏請郭嵩燾入值總理衙門。朝廷果然允準。聖旨下到湘陰,郭嵩燾很快打點行裝赴任。

李鴻章的《籌議海防折》遞進宮裏後,慈禧太後看了看,不著一詞,便把恭親王傳進來,吩咐道:“李鴻章的這個折子你可能也看了。你是個什麼主意呀?皇上病成那樣,不能指望他了,還是咱們定吧。”

恭親王答:“稟太後,李鴻章的這個折子臣看了,也讓文祥、沈桂芬、李鴻藻看了。他們讚成李鴻章的觀點,臣也認為他說得在理。我大清的海防是太空虛了,如不趁此時加強,不定什麼時候要出大亂子。”

慈禧太後道:“李鴻章說造船不如購船,這得需要多少銀子啊?”

恭親王答:“稟太後,李鴻章算過一筆賬,折子上都寫了。如果新疆暫時不動,這筆餉源,可以移過來用於海防,各省再解濟一下,餘下的缺口再借些洋款,大概就可以了。”

慈禧太後沉吟了一下,說道:“恭親王啊,依我看哪,李鴻章的這個折子,讓軍機處發給各督撫看一看,讓他們也議一議,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呀,再讓他們留意一下,有沒有好郎中給薦幾個過來。皇上這病越來越重,我都快讓他鬧死了。我打算把奕譞的兒子載湉抱進宮來,過繼給文皇帝,你以為怎麼樣啊?”

恭親王全身一抖,忙道:“太後說什麼便是什麼,臣不敢有異議。”慈禧太後起身走了兩步,說道:“我這也是給你透個口風,究竟能不能辦呢,咱們還得商量。我適才同你講的話,你先不要說出去,以免惹出什麼麻煩。你下去吧,先讓軍機處把李鴻章的這個折子,給督撫發下去。”

恭親王低頭怏怏地退出去。他心裏清楚,慈禧太後要把載湉抱進宮來,過繼給死皇上而不是現在活著的皇上,意思已很明顯,無非是等同治賓天後,她仍能名正言順地操縱朝政。如果從世族裏麵挑出一個人來,過繼給同治,這個過繼給同治的孩子如果繼登大統,那慈禧太後就已不是太後,而是太皇太後。大清祖製,太皇太後是不能過問朝政的。

恭親王一想到這些,他的那顆心就不由一陣陣發涼。恭親王活到現在,還從沒有見過對朝權這麼癡迷的女人。

李鴻章的《籌議海防折》很快由軍機處抄出多份,分遞各省督撫,沒想到竟引發了一場震驚中外的大論戰,史稱“海防與塞防之爭”。

爭論的焦點主要是李鴻章折子中的那句“新疆不複,於肢體之元氣無傷,海疆不防,則腹心之大患愈棘”,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外敵入侵,新疆失控。新疆不複真的於大清元氣無傷嗎?

兩江總督李宗義、福建船政大臣沈葆楨、福建巡撫丁日昌、江蘇巡撫吳元炳等人,紛紛上折支持李鴻章的觀點,認為海防的確關乎國家的安危,千真萬確大於塞防;塞防之餉,可以移給海防用來買鐵甲船。

山東巡撫丁寶楨、雲南巡撫岑毓英、陝西巡撫邵亭豫、廣西巡撫劉長祐等人則認為,塞防大於海防,塞防不防,才是大清真正之大患;塞防之餉,不能移給海防。

陝甘總督左宗棠則認為,海防與塞防同等重要,不可隻重海防而忽視塞防,塞防之款亦不可轉移於海防。

左宗棠的折子這樣寫道:

“竊維時事之宜籌、謨謀之宜定者,東則海防,西則塞防,二者並重。今之論海防者,以目前不遑專顧西域,且宜嚴守邊界,不必急圖進取,請以停撤之餉勻濟海防;論塞防者,以俄人狡焉思逞,宜以全力注重西征,西北無虞,東南自固。此皆人臣謀國之忠,不以一己之私見自封也……竊維泰西諸國之協以謀我者,其誌專在通商取利,非必別有奸謀……論者乃欲撤出塞之兵,以益海防之餉。臣且就海防應籌之餉言之。始事所需,如購造輪船、購造槍炮、購造守具、修建炮台是也;經常之費,如水陸標營練兵、增餉及養船之費是也。閩局造船漸有頭緒,由此推廣精進,成船漸多,購船之費可省,雇船之費可改為養船之費……論者乃議停撤出關之餉勻作海防。夫使海防之急倍於今日之塞防,隴軍之餉裕於之海防,猶可言也……是停兵節餉,於海防未必有益,於邊塞則大有所妨,利害攸關,亟宜熟思審處者也……若此時先將已經出塞及尚未出塞各軍概議停撤,則實無此辦法也。”

左宗棠隨後又講述了加強塞防及如何收複新疆的具體辦法。

私底下,左宗棠對李鴻章的主張很是不滿,道:“新疆如手足,怎麼能因外敵入侵,就棄而不管?或許他李鴻章可以不要自己的手足!”

同治皇帝駕崩,慈禧太後攬權

這場爭論整整持續了半年之久,才使朝廷漸漸傾向了左宗棠的論斷:“東則海防,西則塞防,兩者並重。”

朝廷給左宗棠下旨態度鮮明地指出:“左宗棠奏海防、塞防實在情形,並遵旨密陳各折片,覽奏均悉,所稱關外應先規複烏魯木齊,而南之巴、哈兩城,北之塔城,均應增置重兵,以張犄角。若此時即擬停兵節餉,於海防未必有益,於邊塞大有所妨。所見甚是。至海防之餉,據稱始事所需與經常所需無待別籌。綜計各省設防,事屬經始,需款較巨。若僅將購船、雇船之費備用,短缺尚多。此則宵旰焦思,而尚待與各省疆臣共相經畫者也。”

軍機處同日又下給李鴻章廷寄一道,讓他會同兩江總督南洋通商大臣李宗義、福建巡撫丁日昌、福建船政大臣沈葆楨等人,籌劃加強海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