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芳心寂寞(2 / 3)

這才是喬果期待的呀,丈夫記得這日子!

“怎麼辦,我不能動手給你做了,自己下碗長壽麵吧,別忘了打個荷包蛋。”丈夫的語調平淡而又真切。

“放心吧,我會做。”

“照顧好自己。”

“嗯,你也保重。”

放下電話,喬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哼唱著進了廚房,在灶上煮水,準備下麵條。鍋裏的水還沒有響,起居室裏的電話鈴聲又響了。

是盧連璧的聲音。

“果果,你往窗外看,我在樓下。”

喬果靠近窗簾,果然看到了那輛紫色的三星車。

“下來吧,我帶你去吃飯。”

“什麼理由呀?”

“今天是你的生日嘛。”

喬果大大地感動了,她不記得什麼時候曾經向他提起過自己的生日。

“你這個人,從那兒探聽到的?”聲音有些嬌嗔。

“你下來,下來我告訴你。”

喬果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三星車裏似乎有些異樣,喬果仔細觀察了一番,於是發現旁邊的擋風玻璃上懸著一對可愛的小布人兒。男小布人捧著女小布人的頭,女小布人摟著男小布人的腰,鼻尖頂鼻尖,笨拙地親吻著。

“喲,這是什麼呀?”

“送給你的,一個叫嘟嘟,一個叫果果。”

喬果心裏熱乎乎地軟了一下,她情不自禁地靠過去吻住了對方的臉。

“別別別,當心呐,你這樣吻我,我會吻住前麵的車屁股——”盧連璧快樂地叫著。

安靜的飯店安靜的包間,安安靜靜地坐著喬果和盧連璧。包間是特意布置過的,頭頂垂著五顏六色的彩帶紙,有蛋糕有葡萄酒還有搖曳的生日蠟燭。在燭光裏搖曳著心旌,在彩紙中繽紛著心情,在葡萄美酒中沉醉著心緒,在奶油蛋糕中甜蜜著心境……

隻有兩個人的生日晚宴讓喬果心滿意足。

要離開的時候,喬果捧著那對小布人兒說:“謝謝,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果果,瞧這兒,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在這兒呢。”盧連璧的手中晃著一串鑰匙。

當喬果用那串鑰匙打開安雅小區的那套公寓時,她覺得好象打開了一座輝煌的宮殿。其實,這套房子也就是剛剛裝修過,擺了些剛剛拉回來的新家具,讓人看上去滿眼盡是簇新罷了。

喬果在感動和驚喜中緊緊地擁住了盧連璧,他們久久地吻著,仿佛對方是一瓶可口的酸奶,必得一口氣吮吸幹淨。

鬆開之後,喬果說道:“請原諒,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禮物。”

“為什麼?”

“它是屬於咱們兩個人的,購房款中應該有我付的一半。”

盧連璧認真地望著喬果說,“我懂得你的意思。你一定要堅持這樣麼?會不會負擔很重啊。”

“我可以分期付款嘛,總會付清我的那一半。”喬果笑著說,“這樣,我就會覺得這房子是我的,我們的。”

“果果,你真可愛,真的。”盧連璧再次摟住了她。

這次擁抱之後,他們再沒有分開。他們象一對連體人一樣移移挪挪地進了衛生間。淋浴室是用透明的玻璃牆體隔成的,望上去猶如一架密封的航天器。是的,那是一架航天器,喬果和盧連璧象遠行的宇航員一樣鑽了進去。

好奇的人類不是製做出了要滿足他們好奇心的航天器麼?好奇的人類不是要試著在航天器裏做愛麼?——喬果他們就在那裏拿自己做著實驗。

那感受真是妙不可言,失卻了重量失卻了時間,飄飄浮浮悠悠蕩蕩,他們成了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不知道過了多久,盧連璧終於抱著喬果從透明的航天器裏鑽了出來。是那種麵對麵的抱持,喬果的雙腿環圍在對方的腰間,兩臂猶如藤蔓一般纏在對方粗壯的脖頸上。男人的手托在喬果的臀下--是那種有卻似無在如不在的托舉,猶如藍天托著鳥翅。

男人身體的那一部分還存留在喬果的體內,它倔強而堅實,溫潤而光滑,帶著血脈的搏搏律動--它是玉,血沁玉,玉筍!

喬果就這樣在體內含著玉筍,被男人端著向前挪動。每一步移動,都仿佛是那個東西在帶著喬果走,它象一個頑皮的手指不住地敲敲點點,觸發出一種舒適的軟弱,一種無邊的渴欲。

“放下我,放下我,你要帶我到哪去呀?”神情恍惚而迷醉。

“走走,瞧瞧!”

是啊是啊,他們在另一個星球登陸了,當然要到處瞧瞧。

盧連璧端著喬果進了起居室。三隻新沙發散發著強烈的皮子味兒,它們隨意地橫放著,猶如剛剛竄出洞穴的熊。喬果仰麵朝天,被擺在了熊背上,眼前是天花板上新裝的禮花般的吊燈和吊燈一樣閃爍的盧連璧的眼睛。

那是夜空中零亂的碎星麼?它們在黑色的屋脊上跳閃,幽冷而又灼熱。“啊噢!啊噢!……”無數交歡的貓激越地號叫著,它們懷著同一顆春心,共唱著春的顛狂。

水目山之夜在喬果的身上複活了,一股不可抑止的氣流由小腹下騰起,從痙孿的喉底破決而出,如撕如扯般地迸響!

那是衝鋒的號角,男人奮勇起來,喘著氣,加快了進攻的步伐。

完成了一番沙發上的拉鋸戰之後,他們又轉移到了茶幾上。條形的茶幾象是一塊寬度尚可,長度卻差強人意的熨衣板,喬果被攤在上麵,頭部和身腰都有了著落,兩條腿卻隻能折疊起來,搭在了男人的肩上。喬果不曾有過如此的經曆,如此的感受,一遍遍地熨展,一次次地擠壓,她變得愈來愈柔軟,愈來愈熨貼。而這種變化,都是在一聲一聲的叫喊中完成的。

書房裏有什麼?新書架是空的,新寫字台也是空的。喬果被男人端著,放在了寫字台上。好了,寫字台上有了奇特的擺設——一尊歡喜佛。端坐的歡喜佛喜滋滋地叫著,一根玉指在不停地書寫——在她的身體裏書寫,金橫銀豎,鐵勾銅捺,一筆接著一筆,一劃連著一劃,書寫不完那種至高至美的快樂。

還有新廚房,一排不鏽鋼麵的木櫃靠牆擺放著,不鏽鋼的灶台上還沒有來得及安放煤氣灶。男人端著喬果,將她放在了灶台上。火苗在體內慢慢地燃著,不慌不忙地加著溫,喬果很快就沸騰了起來,她尖厲地喊著,猶如一架帶著叫哨的開水壺。

還有陽台,還有過道……

最後,喬果被端進了臥室。偌大的房間裏隻擺著一張雙人床和一排立櫃,新床也是裸體的,還沒有來得及鋪上臥具。男人將喬果往床上一拋,喬果就翻滾過去,繼而,男人雄風颯颯地躍撲而上,那情形,猶如餓虎在戲弄它爪下的活食。

接下來是彼此的戲嬉,男人和女人互為玩具,忽發奇想地變換著各種花樣。時而,男人貼著喬果的脊背,從身後襲擊了她。時而,男人又蠢蠢欲動地舉起她的腿,做了側麵的進攻。他們累了,在小憩的時候,他們各自相向,仰麵躺下。這時候,喬果稍稍勾起了下巴,她的目光穿透蒿草的遮掩,看到那根獨木橋仍舊橫亙著,在兩個獨立的肉體間做著生命的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