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這是一隻矯情精(3 / 3)

“我跟你說啊,這丫頭就是一隻‘矯情精’,百分百的!”

賈大少恨不得跳起來,陸坤拿著記錄本,沒抬頭。

“她破壞他人私人財產!”賈大少敲著桌子,義正詞嚴。

陸坤瞅了我一眼:“斯斯文文,瘦瘦小小,看起來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做出這麼一件害人害己的蠢事。”

我說:“我不覺得這是蠢事。我沒因為這件事受什麼傷,我隻知道他是個財迷,我就要劃他的車,這樣他才會心疼。還有,這和受高等教育有什麼關係?”

“不能選擇更溫和的方式嗎?他可以告你的。你可能會被拘留的。”

拘留我?

“拘了拘了!”賈大少眼睛亮到250瓦。

我說:“法律是用來做什麼的呢?他也受過高等教育,他還牛高馬大,人模狗樣。為什麼法律會允許受過高等教育的男人欺騙女人的感情?為什麼他傷我的心欺騙我背叛我法律就允許,警察就不拘留他?法律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你難過?”插嘴是賈大少一貫的能事,“你的心比金剛鑽還硬,我什麼時候見過你難過?”

“你和那護士手牽手的時候我就很難過。你們瞞著我搞東搞西的時候我也很難過!你們當著我的麵搞東搞西的時候我更難過!都商量著領證了我才發現你們的事,我難過得想把我自己砸死!可我覺得砸死你應該更好些,但我不能,所以我砸了你的車!”我故意大聲咳了咳,將哽咽拚命壓下去,“是,我是很刻薄,我說你大姨媽戴的那個玉鐲子像一圈濃痰,我的嘴是刻薄了點,但那個鐲子明明就是假貨,我不想說假話奉承別人,但你也不應該在我最信任你的時候騙我。”

賈大少怔了一會兒,忽然有點泄氣:“我是拿你沒辦法的。

想怎樣就怎樣吧,把那輛車砸碎了我也不想管了。行嗎?你要嗎?碎玻璃要嗎?碎頭燈要嗎?啊?爛鐵皮子你要嗎?方向盤要嗎?老子卸了給你!都給你全給你!老子再買一輛,你愛砸不砸。可是對不起,我真沒辦法和你過下去了。我的心是爛的,爛成了渣,爛成一片片,但是一丟丟都不想給你了。對不住,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你終於對我說對不起了。”

“是的,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對不起。和別人沒有關係,我們早就該分開了。”

他快步走出派出所。

陸坤皺眉,無聲地歎了口氣,看著我,目光似笑非笑。我知道他或許正在想,這個“矯情精”,究竟怎麼個矯情法?

我瞅著他:“狗血吧?”

“什麼意思?”

“像言情劇吧?”

“沒看過,不知道。”

“還有更狗血的。”我說。

我撲過去摟住他的腰,他整個人僵了下,手臂肌肉瞬間收緊。我緊緊摟住他,哇哇大哭。在那些扭著打架酒鬼的男民警、不耐煩勸著吵架夫妻的女民警的注視下放聲大哭。

陸坤似乎想掙紮,但手臂晃了晃,停了下來。

我說:“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早點告訴我就好了。”

陸坤歎了口氣:“你不願意去麵對現實,他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你把你自己想得太好了,一個人太自戀是會變瞎的。這是另一種燈下黑。”

“我要澄清一件事,我不是那個!”

“不是那個什麼?”

“我不是矯情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