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姚秀芝走到十歲紅身旁,恰好看見十歲紅打了個寒噤,她把當年秋菊送的那件毛衣脫下來,捧到了十歲紅的麵前,深情地說:“天冷了,套上這件毛衣吧!”十歲紅活象是一個木乃伊,一動不動地站著,不接毛衣,也不說話。”天太冷了,一件單軍衣是不行的。為了就要出生的孩子,快把這件毛衣穿上吧!”十歲紅仍然沒有伸手去接,她的上身抽搐了一下。”不要這樣!我們是同誌,不是冤家,快穿上吧!”不!”十歲紅昂起頭,說了聲”謝謝!”朝一邊走去了。”站住!”十歲紅習慣地收住了腳步。姚秀芝走到跟前,有點生氣地說:“你看看這件毛衣,它是秋菊大姐送給我的。”也可能是秋菊的名字刺激了十歲紅,她就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那樣、忙掩飾地說:“我”不認識這個人!”我明白了,就算我不好,行吧?”

十歲紅依然默默地站著,她的身子在輕微地抖瑟著。”現在,“姚秀芝真的發火了,“我命令你立刻穿上這件毛衣!”十歲紅兀地把頭向旁邊一歪,一聲不響地望著夜空。”這時,胖姐走到了跟前,伸手接過了毛衣,隨便地說:“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趁著還沒有下達渡河的命令,給我們擺擺龍門陣吧。”現在不行”姚秀芝有意壓了壓火氣,

“我正式通知你,因為工作的需要,十歲紅同誌立即到組織部報到!

“行!”胖姐衝著姚秀芝滑稽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

“謝謝組織的關懷。”接著,又走到十歲紅的身旁,風趣地說,“哎,還愣什麼神啊”

“快跟著部長大人走馬上任吧!”

“我不去!”十歲紅淒楚地說。

“為什麼?”胖姐驚愕地問。

“什麼也不為!”十歲紅突然雙手捂住了臉,哽噎地哭了。她惟恐這哭聲隨著夜風飄到對岸去,又急忙掏出手絹堵住了嘴。”走得異常緩慢的表針,終於指向了十一時,待命的戰士接到渡河的命令以後,陳列在虎豹口兩翼的輕舟齊發,勇士們駕木船、戰惡浪,就象是離弦的箭,悄悄地向對岸飛去。二十分鍾以後,對岸傳來了激戰的槍聲,早已掩蔽在山坡上的機關槍、迫擊炮奉命射擊,頓時槍聲和炮聲,掩蓋了奔騰的黃河的浪濤聲。

姚秀芝站在岸邊的一塊岩石上,心情緊張地眺望著正前方,隻見先頭部隊投擲的手榴彈,掩護部阢發射的迫擊炮彈,在對岸團團爆炸,戰鬥的火光,由河岸轉向了小山,先頭部隊向著縱深發展了。直到這時,姚秀芝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又過了一會兒,渡河指揮部的負責人常浩拿著戰報,激動地向同誌們通報了渡河的戰功:“登上岸的部隊,以勇猛的動作和步機槍、手榴彈的猛烈火力,迅速地將敵人河防軍一個團固守的防線突破了,占領了十幾個碉堡作立腳點,守敵一個多連,除極少數逃命外,全部被殲滅。”大家聽後高興地跳了起來,刹時間,有的高喊,有的急著登船,數十隻輕舟滿載著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英雄們,飛速地駛向了黃河的對岸。

激戰的火焰,燒盡了無邊無際的夜幕,東方又顯露出魚肚白。常浩和姚秀芝來到待命渡河的宣傳隊前,簡單地動員了幾句,便命令胖姐率部登船。姚秀芝看著這些背著樂器,手拿快板的戰友沿著黃河大堤走下去,忍不住地對常浩說:“我是一名老宣傳隊員了,就讓我和他們坐一隻船過河吧。”常浩十分理解姚秀芝此時此刻的心情,微笑著點了點頭。

天大亮了,輕舟駛了黃河的中心航道,一個個渾濁的漩渦發著淫威,忽而把木船卷得打轉,忽而又把木船拋向下遊,埋浪底,躍上浪尖。掌舵的艄公摒住氣,蕩漿的船夫睜大眼,繞過一個個急流漩渦,闖過一個個驚濤駭浪,駕著木船向著對岸駛去。就要靠岸了,姚秀芝那高度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回身巡視船上的戰友們,看見十歲紅依然緊張地抱住龍海的一隻胳膊。”姚秀芝帶領宣傳隊的同誌們登上了黃河的對岸,恰好是”旭日東升的時候,大家望著這絢麗多彩、斑斕多姿的日出美景,都高興地大聲喊了起來。龍海傻嗬嗬地說:“我們紅軍打了勝仗,太陽公公都高興地露出了笑”臉!”同誌們非常欣賞龍海的話,你一言我一語迪說個沒完。胖姐興奮地喊了一句”太陽萬歲!”逗得大家把肚子都笑疼了。

姚秀芝指著山頭上飄的嫋嫋濃煙,大聲地說:“同誌們!看啊,火頭軍在山上迎候我們呢,衝啊”在渡河勝利的鼓舞下,宣傳隊員們一口氣就衝上了山頭。炊事員們剛好煮開了一鍋綠豆湯,他們一邊吆喝:“請喝滾燙的綠豆湯,保你去火暖身子!”一邊拿著一把大鐵勺,為同誌們盛湯。

姚秀芝喝完一缸後,歡快的心漸漸地平靜下來。忽然山上吹來一陣北風,冷得打了一個寒戰,再一看那匹馱坎具的戰馬的身上,已經掛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她有點傷感地自問:“冬天就要到了,去哪兒籌備兩萬多套禦寒的棉衣呢”突然,山南麵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同誌們循聲望去,數以千計的馬匪騎著各種顏色的戰馬,一邊舉槍射擊,一邊哇哇地叫著衝上山來。姚秀芝立即把宣傳隊員、炊事員組織好,趕到東南山角隱蔽好,一槍不發地等馬匪衝到跟前。戰鬥打響了,姚秀芝指揮著宣傳隊員、坎事員配合作戰部隊,抗擊著數倍於己的馬匪騎兵,打得異常艱苦。由於占有地利的條件,前沿陣地才沒有被敵人突破。徂是攻山的馬匪倒下一片,又殺上一群,毫無退卻的樣子。曆經一個多小時的激”

戰,同誌們的子彈就要打光了,炊事員拿起了扁擔,宣傳隊員舉起了石頭,準備和敵人決一死戰。忽然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姚秀芝回身一看,隻見常浩一馬當先,帶著幾百名剛剛渡過河來的援軍趕到了,她大呼一聲”衝啊”和常浩帶領的援軍合兵一赴,向著攻山的馬匪衝去。

敵人終於敗退了,正當大家在山坡上清理戰場的時候,五架轟炸機隆隆而來。姚秀芝大吼一聲”注意防空!”同誌們飛離現場,向四下奔跑,很快就藏在有利於防空的地形中。隻有龍海又犯了牛脾氣,右手提著槍,怒視著飛來的轟炸機,大有和飛機決一死戰的架勢。姚秀芝依著一塊巨石,大聲地喊著“臥倒!”

他還是穩如泰山,一動不動。姚秀芝氣得一轉身,看見十歲紅正拖著笨重的身子爬向一個隱蔽之處,她靈機一動,大吼一聲:

“龍海!快去保護十歲紅!”龍海聞聲直奔十歲紅跑去,隨著飛機俯衝打射,龍海把十歲紅撲倒在山坡上。不一會兒,飛機又沿著濁浪翻滾的河道繼續俯衝掃射。

刹時之間,防空的炮聲,飛機投彈的爆炸聲,響徹在虎豹”的上空。

姚秀芝撣了撣身上的塵”十分擔心地朝著龍海和十歲紅走去。”龍海非常敏捷地躍起身來,又俯身輕輕地扶起十歲紅,二人默默地向著山頂走去。

常浩快步走來,檢查有沒有傷亡。姚秀芝望著遠去的龍海和十歲紅,懇切地說:“老常同誌”請把十歲紅同誌調到你的部下工作吧。”常浩理解地點了點頭。”

渡過黃河不久,兩岸的紅軍被敵割斷。”東岸紅軍向打拉池、海原地區集中,誘敵深,待機殲敵。西岸紅軍(三十軍、九軍、五軍及四方麵軍總部)北進一條山地帶,開始了孤軍奮戰的艱難征程。”部隊在”打通國際路線”、”配合一方麵軍奪取寧夏”的口號鼓舞下,不顧疲勞,英勇進擊。”兩萬一千八百名紅軍健兒,與馬匪激戰在狹長的河西走廊,從而在絲綢古道上演出了一幕悲壯的史劇。根據形勢的需要,中央正式命令河西部隊組成西路軍,以徐向前為總指揮,陳昌浩為政治委員。”為實現《平(番)大(靖)古(浪)涼(州)戰役計劃》,西路軍於十一月九日按指定位置集結完畢,當夜向西開拔。”我軍急進在空曠的西北原野裏,驚沙撲麵,嗬氣成冰,衣不勝寒。沿途不時同追堵的馬家軍發生激戰,雙方均有傷亡。”並於十三日襲占重鎮古浪。”古浪為河西走廊要衝,地勢險要,古稱虎狼關。南北兩麵臨山,東沿紅涼山進古浪,隻有一條”馬不並騎,車不同軌”的狹路通行”

出人意料的是,九軍在古浪遭敵包圍,仗沒打好,吃了大虧。一仗下來,兵力損失達三分之”,給整個戰局帶來了不利影響”。”正當兵敗古浪”士氣消沉的時候,中央軍委來電,要西路軍停止西進,在永昌、涼州一帶建立根據地。為此,一場有關西路軍向何處去的大辯論,在上層幹部中激烈地進行”著。”姚秀芝列席參加了西路軍軍政委員會以後,十分沮喪地回到了住處。她雙手展開軍用地圖,癡癡地看著,不時,徐向前總指揮的發言又在耳邊響起:“山丹、永昌、涼州一線,地處河西走廊的蜂腰部。北臨大沙漠,南靠祁連山,中間是條狹長的”弄堂”。人煙稀少,村莊零落,大路兩邊,盡是荒涼的戈壁灘,極利於敵人的騎兵運動。當地沒有黨的工作基礎,居民回漢雜處,對黨和紅軍的主張多不了解。加之,馬家軍和民團,多係本鄉本土的人員組成,紅軍是”異鄉客短時間內很難打破民族隔閡與宗教觀念,同當地群眾融成一片。這帶又是馬步青的中心地盤,臨近西寧,是”二馬”必然拚死與我爭奪的戰略要地。不論從地形、給養、民情、敵情條件來說,都不容我們持久立足,與敵周旋。因此,我不讚成在永昌、涼州一帶建立根據地。”風把破屋門吹開了,寒風嗖嗖地往屋裏灌,姚秀芝急忙關死透風的破門,堵死漏氣的窗戶,活動了一下凍得有些僵硬的身子。為了給這寒冷的房間增加一點暖和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點著那幾塊可憐的木炭。她望著桌麵上的地圖,再次陷了沉思。瞬間,陳昌浩那氣勢逼人的發言又響在了耳邊:“現在形勢大好,中央要求我們在承員、涼州一帶建立”根據地的思想是完全正確的。一切隻強調客觀困難,不看到我們紅軍戰鬥力的觀點,都是右傾機會主義的!另外,我們都不要忘了紅四方麵軍最大的教訓,那就是和中央鬧分裂,不執行中央的命令。我提醒大家,千萬不要重蹈長征南下的複轍,反對在永涼地區建立根據地的意見是危險的!”屋外傳來了有節奏的叩門聲,姚秀芝說:“請進來”披著一件老羊皮的李奇偉走進屋來。他凍得縮著脖子,不停地搓著手、踩著腳,叫苦不迭地說:“冷啊!冷啊,我可體會到了塞外酷寒是個什麼滋味了。”

李奇偉渡河西進以後,情緒一直很低,從未造訪過姚秀芝。今天突然登門,且又是如此樂觀,盡管是做出來的喜悅,不能不引起姚秀芝的猜疑,她匆忙站起身,迎進了李奇偉,又把火盆端上桌麵,不冷不熱地說:“請坐下烤烤火吧!”李奇偉一見這通紅的炭火,大步向前,趕到桌旁,連坐下都顧不得,急忙伸出早已凍得有些麻木的雙手,邊烤邊熱情地說:“真是雪中送炭喲!來,一塊圍著炭火盆取暖。”姚秀芝剛剛落座,李奇偉那雙滴溜亂轉的眼睛,又看見了炭盆旁邊的軍用地圖,故做幽默地說:“真不虧是忠於中央路線的好幹部啊!”你這是什麼意思?”姚秀芝覺得話外有有意地反問了一句。”這還得要考驗我一下啊”李奇偉說罷指著地圖,嚴肅地說,“中央指示我們在永涼地區建立根據地,你立即就對照地圖,考慮具體實施的辦法我猜得對不對?”

姚秀芝聽了這誇大其同的奉承很不順耳,淡淡一笑,搖著頭說:“你猜錯了!”什麼?我猜錯了?”對!我在考慮那些沒有棉衣穿,沒有火盆烤的紅軍戰士,是怎樣堅持在這冰天雪地裏打仗的。”李奇偉的臉色猝然陰沉下來,他搓了搓烤得有些發癢的雙手,起身在屋內緩慢地踱著方步,待他踱回到這張破木桌旁邊,又收住了腳步,喟歎不已地說:“困難是不小啊”不過,我們總算度過了山重水複疑無路的困填,迎來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大好局麵。隻要我們在永昌、涼州一帶建立了根據地,棉衣、火盆、糧食,兵員,我們都會有的!”我可沒有你這麼樂觀”怎麼?你不讚成中央在永昌、涼州一帶建立根據地的方針?”姚秀芝點了點頭。”這太出李奇偉的所料了!自從和姚秀芝相逢以後,就知道她是一位堅定支持中央路線的幹部。而今,連他李奇偉都不敢貿然懷疑中央路線的時候,她姚秀芝竟然站到了中央路線的對立麵。但是,當他想到今天的軍政委員會上,姚秀芝沒有說一”話的時候,又禁不住地笑著搖起了頭。多疑地說:“你不是在有意考察我吧?”奇偉同誌,有這個必要嗎?”那你在會上為什麼不亮明觀點?”、”一,我是列席會議》二,向前同誌的發言,代表了我的意見。”李奇偉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他蹙著眉頭沉思了好一陣子,嚴肅地問:“你不再改變觀點了嗎?”如果我改變觀點,有助於西路軍改變困境的話,我願意立刻就說:改!可是,這眼下殘酷的現實呢?”行了!不要再說服我了。”李奇偉難以理解地搖了搖頭,披著老羊皮昂首挺胸地離去了。

李奇偉喜笑顏開而來,滿臉怒氣而去,令姚秀芝困惑不解。不時,“她又想起了軍政委員會的情況:當陳昌浩拿著”尚方寶劍”壓人,行使政治委員有最後決定權的時候,耳邊又響起了徐向前同誌心情沉重的話語:“你說能建立根據地就建立吧,給部隊作動員,我可以照你的口徑去講,但保留自己的意見。”她姚秀芝是個普通的幹部,又有什麼辦法呢?麵對西路軍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他李奇偉又有什麼可值得高興的呢?”火盆的炭火就要熄滅了,屋裏的溫度鏡來越低了,姚秀芝那煩亂的心象是罩上了一層閃電劃不破,驚雷炸不開的陰雲,她憋悶得很,連手腳凍裂流血都不知道。忽然,屋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她整了整軍裝,拿起手槍別在腰間,大步走到門前,急忙開開門,望著神色慌張的常浩,忙問:“發生了什麼情況?”常浩回身關死屋門,打量了一下姚秀芝那鎮定的神色,焦急地問:、”你真的不詞意中夾關於建立永涼革命根據地的指”

示?”姚秀芝點了點頭。轉念一想,又感到詫疑,小聲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聽奇偉同誌說的!”是他?”對!”常浩急得抓耳撓腮地說,“秀芝同誌”聽我一言吧,照中央的指示辦,沒錯!”要是中央錯了呢?”你這是怎麼啦?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光榮曆史上塗黑”呢?”姚秀芝感到太反常了,請常浩落座之後,心平氣和地詢問發生的情況,常浩歎了一口長氣,說明了事情的真相:陳昌浩為了強行貫徹中央建立永涼革命根據地的意圖,認為徐向前總指揮是右傾機會主義,會後分別我軍政委員會的成員,以及有關的同誌做工作,準備召開會議,對徐向前同誌展開鬥爭。李奇偉為了搶擁護中央的旗幟,公然宣布向一切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做鬥爭。為了顯示他在未來鬥爭中的成果,破例登門,“找姚秀芝結成統一戰線。出他所料的是,姚秀芝竟然站在了徐向前總指揮一邊。他憤憤地說:“報告陳政委,對她先批判,後審査,決不手軟!”姚秀芝陷了悲憤的沉默中。常浩痛苦地噙著淚水,哀求地說:“,“秀芝同誌!難道你還沒過夠囚徒的日子嗎?”姚秀芝依然沉默著。但是,她已經看到了這樣一幅殘酤的畫麵:馬家軍揮動著馬刀,在風雪迷漫的古道上砍殺饑寒交迫的紅軍戰士;我們一些高舉著尚方寶劍的領導者,在無情地打擊勇於獻身的指揮員。”秀芝同誌!你還在想什麼啊?”常浩異常焦急地問。”姚秀芝喘了一口氣,平靜地說:“我在想徐總指揮說過的一段話:一個獨擋一麵的高級幹部,執行上級指示必須從實際出發,同當時當地的實際情況相結合,尤其是在遠離中央,形勢危急的情況下。”常浩打心裏同意徐總指揮的意見:“不管客觀實際如何照葫蘆畫瓢”,機械地、盲目地執行上級指示,非壞事不可。”但是,他在紅軍長征南下期間犯了錯誤,欠了帳,壓力是很大的,怕再戴上一頂反對黨中央路線的帽子,隻好唯命是從。他聽了姚秀芝的話後,痛苦地低下了頭,“言不發。”你同意鬥爭我們的徐總指揮嗎?”不同意!”常浩又慢慢堖抬起了頭,看見了姚秀芝那嚴峻的麵孔,深沉這說:“如果他們真的對你展開鬥爭,我也堅決反對”謝謝你,常浩同誌!”兩雙冰涼僵硬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久久沒有鬆開。”然而,由於馬家軍追逼在即,姚秀芝才免於被當做右傾機會主義批判,也沒有被當作囚徒隨西路軍遠征,但被免去了組織部副部長的職務。”從此以後,西路軍無日不戰。全軍指戰員處在孤軍外線作戰地位,“冒白刃,餐風雪,慷慨悲歌,視死如歸,表現了中國工農紅軍的偉大英雄氣概和高度組織紀律性。經過這”時間的消耗,西路軍雖由過河時的兩萬一千餘人減至一萬五千人,戰鬥力大不如前,無法扭轉被動局麵。”自然在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