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他是如此的惱怒,所以從她回來的這兩個月,他都隻在公開場合跟她客套兩句,私底下根本不想去搭理她,免得自己忍不住會動手打她。
可是今天他在妃子帳內喝多了兩樽,突然又想起楚洛的模樣來。
她長得還真不賴,身段婀婀娜娜,眉目秀媚,常聽人提起中原女人,什麼肌膚凝脂水滑,性子柔順婉轉,別看瘦得隻剩骨頭似的,在床上會教你欲仙欲死。想到這裏,胯下的欲望就蠢蠢欲動,酒喝多了兩杯,連窩囊事都暫時丟到了一邊,興匆匆的趕著過來,看兩眼解解饞也好。
「大王請坐。」楚洛見赫連魯威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有點害怕,渾身不自在起來。
「哦,不用不用。」赫連魯威眯著醉眼打量著楚洛,由上到下,由下到上,越看越是動心。
「大王突然前來,有什麼要事嗎?」楚洛被他盯得極不自在,隻好用說話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沒有什麼要緊事。隻是想來看看公主過得怎樣。前段時間本王忙於處理族中事務,疏忽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赫連魯威邊說著話,邊慢慢逼近楚洛。
他嘴裏說著的是客套正經話,身下的欲望卻隨著酒氣越升越高,恨不得一手摟過眼前的可人兒上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翻雲覆雨一番再說。
「楚洛很好,大王對楚洛的安排非常周到,楚洛萬分感激。」
赫連魯或寵大的身軀逐漸逼近,嗆濁的酒氣直噴到她臉上,楚洛想要後退,卻忍耐著站著不動,她心裏有點驚慌,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不不不,你看,你比剛來的時候瘦多了,肯定是下人們照顧不周,我等會就去懲罰他們。」赫連魯威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楚洛白皙的臉頰,卻被她輕輕的側臉躲過。
「謝大王關心,他們已經很盡力了,隻是楚洛初來貴境,水土不服而已。」她低著頭,避開他的手,想要不著痕跡地走開,卻被赫連魯威一手摟住腰。
赫連魯威突然像頭發瘋的公牛,狠勁將她扯入懷,混著酒氣的鼻息,直噴到她的臉上去。
「嘿嘿,別走開,咱們是未婚夫妻,好好說說話,親熱親熱。」趁著酒意,他開始發瘋,抱著楚洛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背後亂揉。
「不,不要這樣。」楚洛驚叫起來,掙紮著要掙脫他的雙手,「請大王自重!」
湘瑩也嚇得奔上去,拉扯赫連魯威的手,急急叫道:「族王請別這樣,請放開我們公主。」
「走開,別礙手礙腳的!」藉著酒意,赫連魯威一把甩開湘瑩,繼續糾纏楚洛,酒氣熏天的嘴巴也俯了下去,胡亂地想親吻楚洛的紅唇,「別害羞,過幾天你我就是夫妻了,先親熱親熱嘛!」
「不!」楚洛驚恐的大叫一聲,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赫連魯威推開。
赫連魯威沒個提防,又醉了酒,站立不穩,踉蹌著向後倒去,他伸手在空中亂抓,揮倒了桌子椅子酒壺酒杯,隨著嘩啦的連串嘈雜聲,重重地摔到了牆邊。
「族王!」門外的侍衛聽到屋裏傳出驚天動地的吵雜聲,連忙奔到門邊,向裏張望,驚恐地發現他們偉大的族王,四腳朝天的像個軟蛤蟆似的,癱在牆角。
「滾開!」侍衛奔過去扶赫連魯威起來,卻被他惱羞成怒地給踢了出去。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冒犯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以為你是中原的公主,我就治不了你了嗎?」赫連魯威被摔個七葷八素後,酒倒醒了幾分。他瞪著楚洛,咬牙切齒地咆哮,若不是礙於她公主的身分,他早就抽出腰間皮鞭,狠狠鞭打她一頓了。
「大王喝多了,請早些回宮休息。」楚洛努力控製著身體的顫抖,頭也不回的走進紗帳內,不想再去麵對赫連魯威。
「哼,你好自為之!」赫連魯威對著她的背影怒吼,踢開身邊的侍衛,衝出了行館。
一切都回複了安靜。
湘瑩知道公主現在難堪又傷心,默默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物,不敢去打攪她。
楚洛將自己縮在椅子裏,咬牙忍住淚水,身體依然在顫抖。
她到底該怎麼辦?她根本沒有辦法忍受赫連魯威的接觸,那讓她惡心得想吐。而她卻要嫁給他,跟他共度一生……
老天爺,她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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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魯威派人請楚洛到風淩殿,接受各族使節的祝賀。
風淩殿上舉行盛大的葡萄酒宴,鮮花酒席,歌舞宴樂,二十多族的使節聚集在殿上,共同為赫連王與中原公主即將到來的大婚祝福。
楚洛坐在上席,聽著使節們冗長頻繁的祝賀詞,勉強地露出微笑,然而內心卻離這一切好遠、好遠,飄到了遙遠的沙漠深處,在陽光下明亮又熱鬧的沙寨。
「公主,公主!」耳邊響起赫連魯威惱怒的低喚,她回過神來,原來又有一名使節上前敬酒。
她知道赫連魯威仍然在為昨天的事情記恨著她,他一整天都用陰鶩的眼神盯著她,麵色也極度不善,隻有麵對各族使節,聽著使節奉承地說話時,麵色才稍稍和緩。
知道未來的夫君恨著自己,楚洛卻無心理會太多。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荒謬與可笑,所有人都在祝福她的未來,然而她還有什麼幸福的未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