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極猛地睜開了眼,慘哼了一聲,雙目茫然的左右望去,顯然剛才的一幕到現在還未讓他回過神來。
許是走神得太厲害,手中原本緊握著的珠子順著手心滾了下去,落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這響聲一下驚醒了周天極,他眼中茫然消退,露出清明。
清醒的他一下從椅子上躍起,手摸了摸四周的擺設才放下心來,但胸腔中的心髒仍是怦怦的劇烈跳動。
他呼呼喘著粗氣,彎下腰將珠子撿起,從新鎖了起來。
他不知睡了多久,月已中天,門前花圃中傳來清脆的蟋蟀振翅的聲音,周天極走到窗前希望微風可以讓他清醒。
伴著月色,微風將屋邊小樹吹的沙沙作響,同樣也吹拂在了周天極的臉上,他猛吸一口,又猛地吐出,反複多次,夢中那一幕清晰的記憶起來。
“那是夢嗎?人臉還有那片虛無,到底是什麼?”他從未見過那樣的光景。
不知何處,一片烏雲飄來,將月亮隱去,四周變得伸手不見五指起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中想道:“或許隻是夢吧,至少我現在還在這,還是多想想入門派的事吧。”
周天極一想到這事就頭疼,連連的歎著氣。
突然一股困意湧了上來,他暗道自己剛剛睡醒,怎麼還如此困呢?但這困倦來勢洶洶,沒一會兒周天極就投降了,朝床上一倒,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打起酣來。
但這一次卻沒有看見那副光景,但他睡得極沉極沉。
一夜,無夢。
到了第二天,日掛中午,周天極才緩緩坐起,腦子感到一陣刺痛,他猛地在腦袋上打了兩下,隨後翻身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除了頭疼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異常。
他邊揉著太陽穴,邊往外麵走去,柔和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四周鳥兒鳴叫,蝴蝶飛舞,使他不覺得停下賞看。
突然一個侍女出現在她身邊,小聲道:“少爺,老爺讓你去前廳一趟。”
“知道了。”周天極沒有回頭,心中想道必然還是入派的事,但如果他回頭一定能看到,那侍女正用熱切的眼光看著他,小臉微紅。
好半會兒,周天極回過頭來,那侍女猛地一怔,身子抖了一下,被他看在了眼裏,他半開玩笑的說道:“我很好看嗎?”此刻他微微一笑,本就俊秀的臉霎時間更是有了絕佳的氣質。
侍女羞澀的低著頭,兩根芊芊玉指相互接觸,相對著劃圈,她微微點了點,突然又猛地搖了搖,她那個樣子讓周天極失聲啞笑,他搖了搖頭,隨即離開了,逗人對他來說似乎很有意思。
他哼著小曲,穿過長長的走廊,盡頭左轉是一處庭院,院內仍然是花木蔥蘢,再對麵即是前廳。
周天極此時理了理衣衫,正了正表情,掛著有些做作的表情,但這幅樣子卻能糊弄許多人。
當他進入前廳時,果然看見那劉渙,但此刻卻隻有他一人,麵色焦急,正與周父附耳不知說著什麼,一陣長籲短歎。
周天極不動聲色,心中暗想,這劉渙昨天還說讓我考慮考慮,今天就來了,還有那兩個人也沒跟他來,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大變故。或許還要我爹去墊背之類的,也許真該答應他了。
周天極向父親一拱手道:“父親,不知何事找來孩兒。”
那正低頭訴說的劉渙一怔,回頭看向周天極。
而周父呢,輕咳一聲,示意周天極坐下,又看了看身旁的劉渙,無奈的詢問道:“天極,昨日之事可否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