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噢!?念禧,可有這回事?”長老挑眉問。

“確有其事,那名女子是孫兒心儀的對象。”管念禧謊稱。

長老轉怒為喜,俘須笑道:

“原來如此,你年紀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

管念禧的眼光一直很高,能有個女人拴住他的心,早日傳宗接代,也是好事。

宇文慶見扳不倒他,心裏不免氣餒。“念禧是苗族少主,普通女子豈能匹配?”

“這倒也是。”長老點點頭。

“我隻是要收她為側室,並沒有要正式娶她為妻。”他必須想辦法把唐韶荏留在身邊。

始畢長老滿意地道:“既然隻是小妾,身份出身就不用太計較了。”

外公不再過問此事,令管念禧鬆了一口氣。

宇文慶則目光陰騖,暗藏心機,他不相信這件事如此單純,一定有什麼內幕。

???

寢室薰著不知名的芳香,沁入心脾,令人感到鬆懈,昏昏欲睡。

唐韶荏枯等著管念禧,連日來的奔波,使她一躺上那張鋪著羊氈的大床,就立刻睡著了。

壁上的火把燃起來的時候,管念禧才踏進來看她,發現她已經睡著了,他放輕腳步靠近她。卷翹的睫毛覆著,黛眉丹唇、雪膚花貌,想不到唐有一個這麼美麗的女兒。

她的唇抿成一條美好的弧形,在夢中微笑,那神情像是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他的手不經意觸摸她純淨無瑕的臉蛋,韶荏的羽睫了,睜開眼眸。

“你回來了!”她坐起身。

他的神情又恢複了冷酷無情,凶巴巴地道:

“我不是要你來這裏當大小姐的!”

“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她怯怯地道。

“你給我聽清楚,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專屬女奴,必須侍候我更衣、入浴,甚至暖床。”他存心折磨她。

“暖床!?什麼意思?”她瞠目結舌。

他的臉龐浮出邪惡的神情,譏誚地說:“‘暖床’你不知道嗎?要不要我今晚就告訴你?”

管念禧捏住她小巧的下顎,力道稍重,她不喜歡他的粗蠻、無禮,撥開他的手。

“不要!”她生氣地瞪著他。“你不要讓我看輕你!”

他微微一愣,旋即冷哼一聲:“你可能搞錯了,現在我是主,你是奴,我並不需得得到你的青睞。”

唐韶荏外柔內剛,平時最討厭霸道、會欺負女人的壞男人。她朝他大吼:

“你也休想要我臣服於你!”

“你已經身在狼窟,不由自主了,不用再逞強了,不管你肯不肯,我要定你了!”

管念禧像野獸般攫住她,將她壓倒在床,強索她的吻,她不依地掙紮,拳打腳踢、緊閉著雙唇。

他的蠻力製服了她,鉗製她的手腳,令她無法動彈。可是他沒辦法迫使她和他水乳交融。

“張嘴!”他專製地命令她。

她死咬著下唇,不肯讓他得逞,幽怨的眼神睬著他。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再次警告她。

“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不能蹂躪我的清白。”她倔強地道,依然沒有降服的意願。

他惱火地扒開她前襟的衣裳,露出一抹湖綠色的繡花肚兜,她又羞又怒,卻反抗不了。

“我偏不讓你保住清白!”他眼神像中了邪魔,俯身狼吻她的粉頸、雪肩、啃蝕她柔嫩的肌膚。

“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幾乎要哭出聲,扭動嬌軀,閃避他邪肆的掠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到底為什麼?”

“誰教你是唐的女兒!我要唐在天之靈,看著他的女兒受盡淩虐,讓他死了比活著痛苦。”

仇恨令他泯滅人性,使他變成可怕的鬼魅,纏繞著她。

唐韶荏不甘心地反駁他。“我什麼都不知道,胡裏胡塗地被你帶來苗疆,就算我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能這麼對我。”

“父債子還,你不懂嗎?你爹已經死了,這筆帳當然要算在你們唐家三姐妹身上。”他陰狠地道。

她被他含射的恨意,投視得全身顫抖。“到底……我爹對你做了什麼?”

“你想知道嗎?可別後悔。”他眯起鷹眸,緩慢沉重地逐字說出:“唐————殺了——我——爹娘。”

他字字咬牙切齒,她瀕臨崩潰的邊緣,尖叫道:

“不!不可能!我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錯不了的,我坦白告訴你,我爹是管仲遠,我是管家第三個子嗣管念禧。”他說出自己的姓名。

當年大哥帶著他跟二哥逃亡,在走投無路下,將他送至苗疆,交由外公照料。外公痛失愛女,用心栽培他,成人後,更對他予以重任。

他和兩名哥哥每年聚會一次,三兄弟發誓一定要替爹娘報仇。

“你就是我爹結拜大哥的兒子?”唐韶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在臨終之前,交代她們三姐妹,務必找到管家三兄弟,而且爹說她們有口頭上的婚約,因此盡管她們已長大,到了花嫁的年齡,嚴叔還是婉拒了上門提親的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他們三兄弟,共結連理。

可是……爹怎麼成了他們的殺父仇人?

管念禧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將她燒成灰燼,才肯罷休。

“在十年前,你爹來過我家之後,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深夜裏,闖進一批蒙麵殺手,我娘在斷氣前,還喊著『唐。這名字,可見你爹就是凶手。”他的內心波濤洶湧,沉痛地說。

“可是這如何證明我爹是凶手?”她聽得膽顫心寒。

“因為你爹一直深愛著我娘,他不惜殺害我們全家,橫刀奪愛。”他鏗然有力地道,憤恨地握緊拳頭。

她麵如死灰,珠唇失色,跌坐在床榻,無法置信地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除了你爹,我們三兄弟想不出有誰會狠下心,對我們管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言之鑿鑿,令她信心動搖。

難道爹真的是殺害他一家的主謀?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旁徨不已。

“這就是……你強行要我的原因?”她充滿恐懼。

“對,我要報複你們唐家,讓你永遠生不如死,一輩子活在痛苦裏。”他陰惻地說。

她整個人虛軟無力,弱聲說:

“我是無辜的,為什麼要我背負上一代的恩怨?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不公平嗎?”

“什麼叫公平?”他嗤道:“當年你爹殺死我爹娘時,可有想過這樣對我們三個孩子,公平嗎?”

她無言以對,空洞的眼眸茫茫然……

他咄咄逼人地道:“你知道這十年來,我們三兄弟是如何熬過來的嗎?你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艱辛,所以我要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唐韶荏幾乎要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天啊!他這麼恨她,往後的日子要何以為繼!?

管念禧發泄完滿腔的怨恨,放手鬆開她,揮了揮衣擺。

“今日就暫時饒了你,好戲還在後頭。”他別有意味地瞄了一眼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挑釁地離去。

她的思緒陷入無底的深淵,對他升起了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