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當然愛,你問得真奇怪。”

“我已經四十歲,學識少,但見識卻不少,最愛雅悠的是我侄兒英俊。其次是家卓。你?就排第三。若講最登對,那是家卓和雅悠,年紀,性格……雅悠嫁你不會有幸福。你心裏有數,你不是一個好丈夫。”

“傅太太,不要挑撥離間,我對你不客氣!”力祺對這個女人實在忍無可忍,她今天搞什幺鬼?

“隨便你怎樣,總之,希望你知難而退。我會極力為我侄兒爭取,唉!如果我真的不幸失敗,那我寧願雅悠和家卓結婚,也不會讓雅悠嫁給你。”

“我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幺要為難我?”

“林力祺先生,我知道自己,我是個非常自私的女人,我愛侄兒,而英俊又愛雅悠,那我當然要令他們結合;但萬一雅悠真的不肯嫁英俊,我也不會害死她。林先生,我不是個壞女人,如果不是因為英俊,我還會是個好繼母,你應該明白了吧。”莫依芙邊說邊收拾好相片。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英俊得不到雅悠。那未,我便要雅悠嫁個好男人,齊家卓比你好,你明白不明白?”

“你有偏見,你對雅悠不懷好意;不過我不怕你,因為雅悠愛我!”

“愛你?等聖誕節齊家卓回來你便知道了。”她放下鈔票站起來:“退出吧!林先生,你注定要失敗!”

“你……”力祺握住雙拳,莫依芙冷笑走了。

力祺一個人在咖啡座,呆坐了半小時,怎幺辦?眼看功敗垂成?

※※※

“喂!你麵色很難看,哪兒不舒服?”

“穀大哥,你要幫我,如果你不幫我,我要死了。”

“你先坐下,喝杯酒。”穀澄見他氣急敗壞的闖進辦公室,意外又擔心:“到底發生什幺事?”

“你可不可以把時間給我,暫時不辦公?”

“可以。”穀澄吩咐了秘書,門下了鎖,全部通訊係統關掉。

力祺把一切告訴穀澄,穀澄越聽眉頭鎖得越緊。

“聽你這幺說,那齊家卓真的是個非常強勁的對手。”

“我怎幺辦?”

“我早說過,雅悠太天真幼稚,又未定性。如果姓齊的向她表白愛意,她可能會愛上他,因為他們共通點多。幸好,你近水樓台,又有時間,用速戰速決的方法占有她,迫她和你結婚。大局己定,那姓齊的趕回來也沒有用。”

“雅悠要二十一歲才肯考慮結婚。”

“現在你還沒有得到她,她當然不肯結婚,如果她是你的人,雅悠天真無邪又單純,到時她更會對你死心塌地。最好能令她懷孕……”

“穀大哥,你要我強奸雅悠?不!會弄巧反拙,她繼母更有借口拆散我們。不行!”

“強奸!千萬不要說這兩個字。哈!力祺,我以為你由美國回來,脫胎換骨。誰知道你對男女之間的事,還是天真無邪!你過來,我替你排難解紛……”

※※※

“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你是肯答應和我結婚?”

“你幹嗎天天看見都迫我結婚?說好三年後嘛。”她穿著紅色工人褲,蹦蹦跳跳,一刻不停。

“雅悠,我二十八歲,夠老了。”

“別說這些。”雅悠拖起他:“我們去玩跳飛機吧。”

跳飛機是小學生玩意,但雅悠喜歡玩,力祺便投其所好,還要花王在後花園的石地上,用白油油了一個飛機架子。把一些金帶。鑽石袖口扣。白金金牌讓雅悠拿去代替石頭擲格子。

扮狗扮馬讓雅悠騎著開心,一點也不敢怠慢。

吃過晚飯,雅悠靠著力祺吃朱古力糖看電視。

電視賣廣告的時候,雅悠間:“你猜我今天為什幺會特別開心?”

“怕你罵,不敢猜。”力祺握起她的手,吻吻她的手指:“告訴我好不好?”

“你小心聽著啊。”她咭咭的笑:“我今天去考車牌,派司啦。”

“你考車牌?真的,你真是絕頂聰明,才隻學了二十五個鍾。”

“不!剛好三十個鍾,平日你又教我,我也不是太聰明,幸運吧。”

“你頑皮,昨天你為什幺不告訴我你今天考車牌。”

“你不喜歡我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

“喜歡!為了獎勵你,我送你一部法拉利,紅色的。”

“百幾萬的那一種?”

“不管它多少錢,總之要最新款。這兒沒有,由外國運來的第一輛。法拉利沒有要保時捷。”

“林寶堅尼,要全金的,夠氣派。”

“好!這主意很不錯,明天把大車行的人都我回來。林寶堅尼,嗯!”

“還是以後再說吧!師父說:新牌仔不要用太好的汽車。對了!你那部日本跑車反正放著,最適合借給我用。”

“不好,不好,日本車不夠堅固,沒有安全感,我不放心讓你開。”

“你能開我為什幺不能?”

“因為你的生命比我自己的更重要。”

“你啊!”雅悠甜絲絲,輕輕把頭撞在力祺的胸前。

力祺心念一動,想起穀澄的話,“雅悠,慶祝你考車牌成功,幹一杯。”

“我不會喝酒。”

“是你常喝的雞尾酒,半匙的酒不會令你醉,唔。”

雅悠緩緩點頭。

力祺吻吻她的額,讓她靠在椅上,自己起來走向酒吧:“今天換一換口味。放心,隻是漂亮些,不加酒。”力祺在酒吧調酒,最初,他想依照穀澄的話在雅悠的酒內加多一匙;但當他加酒在調酒器內時,突然心情緊張,手發抖起來。

不知道是否力祺家教太嚴?被母親灌輸太多陳舊保守思想?還是女孩子的第一次和男孩子的第一次,同樣緊張怯懼?他竟然需要“壯膽”。他給自己倒了小杯威士忌,他不能飲,飲三、四小杯已經半醉,飲一瓶酒的五分一馬上醉倒。

他把酒送上去,向她祝賀,她呷了一口,問:“怎幺苦苦的?”

“苦?”他心虛:“大概你剛吃過朱古力糖吧。”

“噢。”杯上有一塊橙片,一串欖,還有一枝皇冠頭的攪拌棒,雞尾酒的賣相極美。雅悠很是高興,也不再理會為什幺酒味比以前濃了。

力祺見雅悠喝了酒,他自己也一口把酒飲了。

“唔。”雅悠突然想起了說:“晚飯時你說有秘密在房間,我才跟你上來。根本騙人,我們去噴泉喂魚。”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讓她離去?穀澄不罵他窩羹,自己也會自責。他忙一手拖住雅悠:“你來這兒,就站在櫃前,先閉上眼睛,等一等……現在可以張開眼睛了。”

雅悠一看,裏麵放著十多個洋娃娃,每個都很可愛:“大男人也玩洋娃娃?”

“怎會?都因為你。”

“我?我從未要求你買洋娃娃。”

“我為了要見你,每次去玉嫻那兒等你,那兒是玩具部,我沒有理由光站不購物,一天一個就買了那幺多。”

“你第一次去,不是為了買給念斯?”

“對呀!但我送上第四個,穀菱就堅決表示再不能收第五個,因為念斯的房間已經變了玩具店。我索性存起來,送給你。”

“賣花姑娘插竹葉,我家雖然開百貨公司,但爸爸很忙,很少帶玩具回家給我。所以我隻有幾個洋娃娃,也舊了。唔!這個最有趣。”雅悠挑了一個擁在懷裏。

“其它不要了?”

“我全部帶回去亞姨會向我查問,暫時存放在你這兒好嗎?奇怪,是不是冷氣有問題,我身體暖烘烘的。”

“也許你抱著洋娃娃。”

“哎!什幺時候了?我突然好困,好想躺在床上,力祺。”她半眯著眼:“送我回家。”

“時候還早嘛!坐在這兒,靠著我。”力祺拉她坐下,擁著她,讓她把臉貼在他胸前。

力祺好象被傳染,也覺得有點暖烘烘,力祺托起雅悠的臉,雅悠一臉的醉紅,樣子誘人極了,力祺忍不住吻她。由深吻到熱吻,熱力四射,力祺動作也比前大膽,雅悠嬌慵無限。力祺情不自禁,把雅悠抱到床上,雅悠盡力的輕拒,低叫:“不要,不要這樣……”無奈軟弱無力,她此刻隻感到飄飄然,醉!分不出酒醉還是陶醉。

她知道發生什幺事,她知道應該一掌推開力祺……但她竟然什幺都做不來,隻想睡——特別力祺在她耳邊低喚心肝、蜜糖……她真醉了!

雅悠躺在他胸脯上甜睡,力祺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發絲,她的臉仍然紅撲撲,睡態撩人,她的肌膚更滑不留手……他用雙手緊緊擁著她,向自己證明,雅悠已經屬於他,他真真正正,完完全全擁有她,吻她一下才滿足地熟睡……

雅悠一覺醒來,想伸手打個嗬欠,咦!怎幺全身動彈不得,慌忙睜眼一看,呀!怎會和力祺睡在一起?還被他抱緊?再看看力祺全身,她粉臉滾燙,然後瞄自己一眼,天!真不要臉!

怎會這樣?再回想昨晚,她的心便撲通撲通狂跳,不得了!不得了!她突然“嘩”的一聲痛哭。

力祺被驚醒:“打令,寶貝,你怎幺了?”

她雙掌推開力祺,話都說不出,就是嗚嗚的哭。

力祺從未見雅悠哭過,淚都沒流過一滴,她這樣狂哭,倒令他手足無措。

是不是女孩子第一次都是這樣?

其實也難怪她,她是好人家的孩子,她是處女,其實她還是純真小女孩。

“對不起!雅悠,我侵犯了你,不過,我真的很愛你,我們馬上結婚。”力祺怕她涼著,替她蓋被,又為她抹淚。

“結婚?我下星期一就開課了。”她邊叫邊哭:“我要上課,我要念大學。”

“結了婚一樣可以念大學,隻要你不再生氣,乖乖的別哭,我什幺都依你,嗯!”力祺吻她,愛撫她。

雅悠推開他的手:“結了婚還怎能上學?人人都是好女孩,隻有我是婦人,嘩!你叫我怎幺樣見人……爸爸還說我純潔無邪,從不擔心我做壞事,誰知道,我竟……嗚……”

“寶貝!那不能算是做壞事,我們彼此相愛,我們有意成婚,結了婚,夫婦都要在一起,上帝也認許的。”

“但我們沒有結婚,我有罪。”

“我們馬上舉行婚禮不就行了?除非你根本不愛我。”力祺伏在她身上,捧住她的臉:“你愛不愛我?”

雅悠不肯說話,就是哭。

“你難道不愛我?”

雅悠不理他。

“你心中另有所愛?你到底愛誰?”力祺雙手都抖了,顫聲說:“你不愛我我會死的。”

雅悠移過視線看他一眼,見他那幺痛苦,心中實在不忍。

“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你是不是愛齊家卓……”

“你怎會知道齊家卓的?”

“你愛齊家卓不愛我?不要!雅悠,不要!”力祺雙手抱住她由背撫到前腰,嘴裏喃喃說:“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嫁給我,我會令你幸福。”

“誰告訴你齊家卓?”雅悠見他那幺激動,哭聲也停了,聲音也柔了,並沒有推開他。

“你亞姨,她說你和齊家卓才是天生一對,你們聖誕節就結婚。”

“她挑撥離間,想你知難而退,好等莫英俊獨占我。”

“你不愛齊家卓嗎?”

“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哥,一年才見一次,從未談過愛。”

“我呢?”他可憐兮兮的求著:“你愛不愛我?”

“你還問,什幺都是你的了。”

“那好極了!”力祺捧住她的臉狂吻:“我們馬上結婚!”

※※※

“什幺?我耳朵有毛病?”玉嫻拍拍耳朵:“我不相信你竟然會做這種事,太恐怖,”

“我也認為自己有罪,但不知怎的,喝了那杯酒,就好象飄飄然,身不由己。”雅悠滿麵通紅。

“什幺酒?”

“雞尾酒,力祺常弄給我喝的,過去也喝慣了。但今次似乎有點特別,苦苦的,有酒味。”

“下了迷藥,預謀,你可以控告他迷好你。”

“一旦告上法庭,大家都不用見人。他愛我又有誠意,反正遲早都要結婚,那就嫁給他算了。”

“結婚?辛辛苦苦考進大學去結婚?為他犧牲?值得嗎?”

“他答應讓我繼續念大學,嫁了人做學生,當然不像黃花閨女好,但米已成炊還有什幺辦法?”

“非嫁不可?祖母說過你不宜早婚。”

“我也記得,就因為這樣,我想請你馬上去見你祖母,問問她,看現在結婚行不行?”

“奇怪,你一向反對早婚,和那男人胡混了一晚,就迷死了。”

“玉嫻,幫幫忙,力祺今晚等我答複。我不好意思見你祖母,帶罪之身呢!你去,求你馬上去,我等你,你回來再罵我教我。好吧!嘎……”

玉嫻一走,她就坐立不安,昨晚真累事,把她的人生大計都弄垮了。

※※※

玉嫻口來,氣急敗壞地說:“不行,千萬個不可,祖母說:你二十一歲前行的運都是假運,結婚更會離婚,生離死別。你二十一歲後開始走運,要二十一歲後你做什幺都可以,叫你千萬記著。”

“真的不可結婚嗎?”

“結了婚還是要離婚,那何必多此一舉?”

“但我和他……我很吃虧。”

“沒有什幺好怕的,反正你過了二十一歲有好姻緣,他不要你有很多人要你,你過了二十一歲便可呼風喚雨。”玉嫻喝了一杯熱朱古力奶:“你可當沒事一樣,你做了壞事,自己知,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來,一樣可以蹦蹦跳跳的上學。除非你有了孩子,否則,一切如常。”

“對了,萬一我懷孕呢?”

“才一次,中六合彩了,以後小心點,別讓他碰你,雅悠。”玉嫻歎氣:“昨晚就算走了黴運,算了,林力祺這人不能嫁。”

“他很愛我,他又不花。他告訴我,他昨晚也是第一次,他也是處男。”

“處男?肉麻,虧他說得出口,你沒作嘔?他是處男?那幺連我媽也是處女。”玉嫻不屑的說:“他愛你?亂講,他愛你根本不會迷奸你。”

“他說失去我會死的。”

“你也信?”玉嫻翻白眼:“失去你全世界男人都會死!若他真心愛你,他會尊重你,愛惜你,不會下藥,不會弄詭計。”

“玉嫻,你怎幺了?你一向不反對我們,對他印象也不錯。”

“因為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但經過昨晚,我對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也許他隻是不小心放多點酒,沒有惡意的。”

“總之,我對那些名公子根本毫無好感,他們就隻會坐享其成,過奢侈日子,玩女人。你不要說不是,昨晚你已經是受害者。”

“我沒有說不是,我知道他家有錢,是個公子哥兒已經很不高興;但是,經過昨晚,如果還不結婚,我會很吃虧。”

“你和他結不結婚,你已經吃了虧。”

“起碼他現在肯負責。”

“你說來說去還是結婚,如果他真心愛你,你嫁不嫁他,他一樣愛你,而且可能更愛你,因為他竟然得不到你,如果他不是全心全意愛你,把你娶回家,然後再在外麵金屋藏嬌,亂搞,你怎辦?未結婚分手,不見算了。結了婚鬧離婚,你不要麵子,你爸爸還要見人,還有你那好繼母呢。”

雅悠沒話說了,句句道理!

“他愛你有多深,你知道不知道?他昨晚對你是否存心占有,知不知道?你為這個人犧牲了念大學的好機會,蠢不蠢?喂!大學不是任你進進出出,你放棄了,明年一定考得上?”玉嫻追問:“有沒有必要為他犧牲這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