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一連看了三套廣告片,素心和莎蓮娜由播影室出來。

“廣告片拍得真好,有新意,挺吸引人,我很滿意。”素心對莎蓮娜說。

“尤氏廣告公司一向是蜚聲國際,何況,尤氏公司的‘小開’又是二小姐裙下之臣。”莎蓮娜看著素心:“二小姐真本領,尤烈已完全墮入你的溫柔陷阱。”

素心笑一下:“他的確對我不錯。”

“你勝利了,‘波士’!”

素心搖一下頭:“沒有,他甚至沒有對我說一聲‘我愛你’。”

“今時今日,他還不肯說?”莎蓮娜詫異,她好象並不相信。

素心苦笑一下推開辦公室的門:“也許他不習慣說這句話,也許他真的從未說過這句話。”

“不說不要緊,他肯向你求婚就是了,對嗎?‘波士’!”

“但是,他也沒有向我求過婚。”

“發生了那次的事,難道他不應該負責嗎?太過份了!”莎蓮娜為素心抱不平:“二小姐,你可不能放過他。”

“他表示過將來會娶我。”

“將來?”莎蓮娜情不自禁地拍一下辦公桌:“將來是哪一天?哪一輩子?”

素心沒有說話。

“對不起!‘波士’,我……太過份了。”莎蓮娜看看自己的手,難為情地說。

“別傻,我又不是好歹不分,你關心我,難道我不知道嗎?”素心笑一笑:“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慢慢來!”

“你好委屈啊!二小姐,還要等多久?我真為你擔心。”

“我不會令你失望。”素心拍了拍莎蓮娜的手背:“去準備星期五開會的資料,提議增一項——廣告費增加。”

“尤烈要加價?”

“加價是通行的事,不過他會給我打折頭,實在沒有加多少;不過有幾個牌子的毛衣和襯衣,銷路不大理想,我想加強宣傳。”

“二小姐,我去做事。”

素心點了點頭,她在三套廣告的資料上,分別加了一點意見。

然後她伸了一個懶腰,看看壁鍾,四點半。

“咯咯”!尤烈敲門進來:“嗨!小素,工作完了沒有?”

“小素?”素心放下筆,靠在椅背上:“心血來潮?”

“剛才我想了一個下午,人人都叫你素心,尊尼啦!子洋啦!路易、保祿……要是我跟他們一起叫,多沒意思!”

“小素,我又不是孩子。”

“你不小?”尤烈隔著辦公桌捏一下她的臉蛋:“其實,你最頑皮、最孩子氣、最嬌最柔。”

“討便宜!”素心昂了昂頭:“嘿!別忘了,我是這兒的董事長。”

“去唬你的秘書可以,你在我的眼中,才隻不過是個小娃兒。”

“你!”素心杏眼圓睜,突然伸出食指,勾了勾:“把頭伸過來,唏!閉上眼睛!”

尤烈很得意地把臉湊過去,素心迅速地在他的下唇咬了一下。

“哎唷,你看我會不會放過你!”尤烈繞過桌子,素心馬上跳起來躲避,兩個人在辦公室追逐。五六百呎的地方,尤烈很容易把她捉到,抱在懷裏。

“我投降,放開我。”素心咭咭地笑,身體都軟了。

“放開你?先讓我吻個夠。”素心軟綿綿的,尤烈怎舍得放下。

“不要、不要嘛!這兒是辦公室呢!”素心笑得直喘氣。

“我要……”尤烈的嘴唇剛壓下去,外麵有人敲門。

素心馬上推開尤烈,拉好衣服,攏了攏頭發,坐回辦公椅上:“進來!”

莎蓮娜!尤烈暗裏揮揮拳頭。總有一天帶柄槍來,一槍把她打死。

“‘波士’!櫥窗模特兒的提議,是否在星期五的會上討論?”

“是的。”素心把一份文件翻出來:“剛才我忘記給你。”

莎蓮娜接過文件:“尤公子,對不起,沒招待,要茶還是咖啡?”

“要你出去!”

“噢,那是什幺?能喝的嗎?”

“討厭!”

莎蓮娜笑著出去了,關上門。

“你們一見了麵就狗咬狗骨。”

“這女人討厭!”尤烈怒氣未消:“你知道她為什幺老和我過不去?”

“為什幺?”

“一年多前,我由美國回來,請秘書,莎蓮娜竟然也來應征……”

“因為她沒有芬妮漂亮,她落選了,你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不是,她撒謊。我承認她能幹,但當我知道她是你姐姐的在職秘書,我馬上不用她。”

“為什幺?”

“她在這兒做得好好的,竟然暗中在外麵找工作,她對你姐姐不忠心,將來一樣會對我不忠心。”尤烈揮一下手:“整天提防身邊的人,要命!”

“看來,你很關心我的姐姐。”

“坦白說,我們隻是生意上的朋友,我對令姐也沒有特殊好感,普通而已。我是為自己,不是為令姐。”尤烈搭著素心的肩膊:“當心莎蓮娜,她有二心,不能做心腹!”

“真多牢騷,五點了,要不要吃下午茶?”素心反手握著他的手。

“走!”尤烈為她穿上外套:“我幾乎忘了是來接你下班的呢!”

吃晚飯的時候,素心說:“最近你似乎很空閑,竟然可以花半天的時間,想我的名字。”

“我現在有四個秘書,兩個助理,如果要拚命賺錢,冷落你,我可能會失去你,所以,我隻負責決策。”

“兩個助理都合意嗎?”

“都不錯,留學生。一個是工商管理碩士;一個是經濟學博士。兩個當中,我比較喜歡張大偉,他隻比我大幾年。”

“一定是吃喝玩樂都一流,而且還會投你所好。”

“他吃喝玩樂都不喜歡,結婚一年多,有個兩個月的女兒。他工餘的時間都在家陪太太,有時候兩夫妻去郊外旅行,替女兒拍照。他很愛家、愛女兒,更愛他的太太。”

“兩個不同類型的人,見了麵一定無話可話,你怎會喜歡他?”

“他人好,工作表現好,忠誠,關心別人,是個好好先生。”尤烈一力的推許:“有一天,他看見你的相片,放在我辦公桌上的那一張,他說你好漂亮。唏!他還會看相的呢!他說你福氣,旺夫益子,將來娶了你會沾上你的福氣,名符其實的幸運兒。他常常對我說,漂亮的女孩不難找,但漂亮又麵相好的,真是萬中無一。既然遇上了就要好好的抓住,不要放手,他的話對呀!”

“你不是向我求婚吧?”

“就算我向你求婚你也不會答應,你有自己的事業,自由又無拘束,一旦嫁了人,睡午覺、逛公司、等丈夫下班、養孩子,你過得慣嗎?”

素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改天我介紹張大偉給你認識。”

“好,請他的太太出來吃頓飯。”

尤烈很高興,一直在談張大偉和他的太太直至晚餐完結。

張大偉的確是個好人,一板一眼,平實可靠,不單隻不“花”,而且是個很規律化的好好先生。

他的嗜好是遠足、拍照和釣魚,怕應酬,怕熱鬧,興趣和尤烈相距十萬八千裏,素心就不明白尤烈和他怎會談得來。

尤烈一向給人的印象是高深莫測,其實是膚淺、幼稚得很,一眼就可以見了底。最近,素心發覺他開始有點難於了解。她對著一大疊文件想得入神,突然電話鈴響了,是直線電話。

心想八九又是尤烈,一天來好幾次電話,大概又問她喜歡在哪裏吃午餐,以便訂座。

“素心!”

不對呀,尤烈不是這樣呼喚她的:“你……尊尼?”

“幸好你還認得我的聲音。”

“怎幺又回來了,你不是說,利用這半年時間到各國為你爸爸視察業務。”

“我不放心你,我每到一處都想起你,而且,半年時間還差四十天,你和尤烈很快就完結。”

“我很好,你不要想念我。”

“素心,我這次回來,想見見你。”

“對不起,尊尼,我不能答應你,我們約好半年後才見麵,現在還沒到約定時間。”

“我隻求見你一麵,既不抵觸法律,也不傷天害理。”尊尼在電話裏哀求。

“你一出現,我馬上前功盡廢,尤烈知道我騙他,會放過我嗎?而且,我和你見麵,子洋、柏加他們也會要求和我見麵,如此一來,什幺計劃都弄糟了,難道你不可以為我多忍耐四十天?”

“我怎幺辦?我怎幺過?”

“到國外四處走走,你不是很喜歡法國和意大利嗎?”

“以前我喜歡法國,是因為法國有你;現在,我已不再喜歡它。”

“去意大利,威尼斯的風景很美。”素心哄他:“我忙,走不開,你替我買些意大利的帽子和皮靴回來。”

“我可以托朋友買,每樣買幾打回來。”尊尼懶洋洋:“我不想出門,我在這兒等四十天。”

尊尼是個最麻煩的人,他留下來一定會引起素心許多不便,因此,她不能不用點心機:“我要你親自為我挑選,人家挑選的靴子我不穿。”

“這樣……好,我去意大利,順便到巴黎看看那邊時裝界的情形。”尊尼果然沾沾自喜:“不過我有個要求。”

“說嘛!”

“半年時間到了,你的第一個約會是屬於我的。”

“好吧!我答應你。”素心毫不考慮,目前當務之急,是要尊尼離開香港。

“真的呀!你可不要騙我!”

“我什幺時候騙過你?有人敲門,黃昏公司還有一個時裝展覽會,四十天後再談。尊尼,你幫我忙,我很感激。”

“哪兒話,都是我不好,來煩你,我保證以後四十天內,不會再騷擾你。”

“等我電話,再見!”素心放下電話,吐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進來!”

“尤烈又來查勤?”莎蓮娜把一疊文件翻開,放在素心的麵前。

素心看了一會兒才簽字:“是霍尊尼,這個人像纏藤一樣,恐怖!”

“霍公子對‘波士’的確一片癡心,而且在一班公子哥兒當中,以他條件最好。”

“他還是我青梅竹馬的小情人。”

“花多眼亂,倒不如選定了他?”

“我暫時沒有興趣想這些事,二十歲結婚是自尋煩惱。把自己關進金絲籠裏,笨蛋!”

“但是,到時總要有個人幫你。”

“到時再算。”素心把文件交回給莎蓮娜:“反正一大堆人等著。”

“不過,隻有霍尊尼才敢跟尤烈鬥,趙公子他們太斯文了,又怕事,尤烈一吼叫,他們可能被迫放棄。”

“我會考慮這個問題,當心,尤烈就快來了,你知道他一向不敲門。”

莎蓮娜笑著點點頭,出去了。

素心算一算時間,她忽然有點心寒,還有四十天,但是她一點成績也沒有。時間到了,所有狂蜂浪蝶擁回來,但是,她仍然沒有得到尤烈,怎幺辦?

當天晚上,她一直想到半夜,幾次拿起電話幾次又放下,歎了一次氣又一次氣,終於,她還是撥了個電話。

“喂!”迷迷糊糊的聲音。

“烈!”素心快要哭的樣子:“我剛才看見姐姐。”

“唉!小素。”尤烈聽到素心的聲音,已經醒了一半:“你又發噩夢了。”

“我怕,姐姐死得好慘,烈,我好怕。”素心在電話那邊抽抽噎噎。

“不要怕,你躺在床上不要動,開了燈,我馬上去。”

尤烈跳下床就換衣服,自從他們成了“夫婦”之後,素心的身體就出了毛病——失眠。想著尤烈睡不著,每星期起碼兩次。最近一星期,她又常發噩夢,大多數都是見了麵,素心才告訴尤烈。她對尤烈說她心裏很煩、很躁,以前不是這樣的。

尤烈要留在李家陪伴她,她又不肯,怕人說閑話,尤烈隻有安慰她:“睡不著馬上打電話給我,我來陪你。”

可怕,素心今晚又夢見她的姐姐。

尤烈衣服還沒扣好就飛車去李家,可憐芳姑站在大門口等著。

尤烈由跑車跳出來便跑上樓,看見素心縮在床的一角。

“烈!”素心撲進尤烈的懷裏:“好恐怖,姐姐死得好慘!”

“你發噩夢。”尤烈撫著她的頭發,吻著她的臉:“也許身體哪兒出了毛病,明天我帶你去看看醫生。”

“我不要,”素心用力抓住尤烈:“我不要看醫生。”

“好,不看醫生,現在我來了,什幺都不要怕,睡吧!”

“對不起,我發噩夢本來應該叫芳姑陪我;可是,我心裏就是記起你,要你半夜趕來,沒有一覺好睡……”

“你應該叫我來的,芳姑怎能代替我?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素心仰起臉,有一絲笑容:“有你在身邊,我才有安全感。”

尤烈開心得飄飄然,好象自己變了個英雄,如今英雄救美成功,大概應該親吻慶團圓。

“小素!”尤烈捧起她的臉吻她,素心回他一個熱吻,尤烈的心幾乎由心房直跳出來。再加上可能剛才素心發噩夢,睡袍胸前的鈕扣鬆了兩顆,素心那雪白、豐滿的胸脯隱約可見,尤烈整個身體燃燒起熊熊烈火。尤烈把素心放在床上,自己脫下外衣,抱著素心狂吻,喉嚨間模糊不清地低呼:“小素,我要……我要……”

素心閉上眼睛,很陶醉的樣子,這給尤烈很大的鼓舞,他顫著手,把素心的鈕扣一顆顆解開,就在最後關頭,素心突然雙手緊抱自己的身體:“不行,我發過誓,婚前絕對不做這種壞事。”

“那,”尤烈急喘著,放開手伏在素心的身上:“我們結婚。”

“結了婚,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愛了,是不是?”

“嗯!我們可以一天到晚在一起,小素,我每天對著你,又不能親近你,我好痛苦,嫁給我!”

“不,”素心推開尤烈,一邊跳下床;一邊扣上鈕扣:“我不會嫁給你。”

“唉!小素。”尤烈倒在床上仰臥著,攤開兩手:“我們已經是夫婦,你不嫁給我,嫁給誰?”

“等你需要我,我才嫁給你!”

“我現在還不需要你?我快要急死了。小素,來,躺在我身上。”

“休想!”素心雙手交抱在胸前:“你肯和我結婚,隻不過想跟我合法做愛,你根本不愛我。”

“這話是誰說的?”

“你剛才說的。我問你,和我結婚,是不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和我做愛,你承認了,還想賴?嘿!”

“寶貝,你怎幺蠻不講理?”尤烈被她氣得歎氣:“哪一對夫婦結了婚不做愛?”

“還說,你還說,別以為上一次我沒有跟你計較,你就可以欺負我。隻不過因為你喝了酒,我才原諒你。”素心突然掩住臉,哭了起來:“你以為我是什幺人,那幺下賤?上次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報警的,你見我一聲不哼,以為我像玉凰她們那樣,那樣無恥……”

尤烈心裏的欲火,都暗滅了,素心的哭聲,令他改變了心情。

尤烈走下床,來到素心身邊,尤烈搭一下她的肩膊,她連忙拍開尤烈的手,縮到另一邊。

“你為什幺怕我?”

“我不要做壞事。”她慌怯怯的。

“那不是壞事,男女相愛,自然會身心合一。假如沒有發生那晚的事情,或許我可以控製自己,甚或連那種念頭都沒有;但是,我們已經有了第一次,為什幺不可以有第二次?生理上,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構造不同,當然需要也不同,我真的很需要你。你知道,自從我們在一起,我已經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

“別說了、別說了,”素心掩住耳高叫:“我不要做愛,我也不會嫁給你。”

“你是不是永遠不和我結婚?”尤烈一皺眉:“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不愛你?”素心委屈地尖叫:“我做夢也想著你呢!”

“既然愛我,為什幺不肯和我結婚?”尤烈反問。

“那你愛不愛我?”

“那還用說,我已用行動證明我要娶你。”

“要是你真的愛我,你一定會聽我的話。”

“你到底要我怎樣做?”

“烈,我愛你,我將來一定要嫁給你的!”素心嬌羞答答:“但是,我希望我們的結婚是彼此相愛,戀愛成熟,我不要那些壞理由,什幺你的心理、生理需要……難道除了身體結合,就不可以心意相通?是不是?”

“好!我答應你,我們以後隻談愛,不做愛。怎樣?防線可以拆除了吧!”

素心放下緊抱自己的手,垂下頭。

“小素!”尤烈把她拖進懷裏:“在任何人眼中,我一直是情場高手。”

“所以我擔心你欺負我。”

“欺負你?其實,我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什幺高招都使不出來。為了怕你不開心,我什幺都依你,我的驕傲、我的倔強、我的唯我獨尊,全都飛走了。”

素心用手攬著他的腰:“你會不會生我的氣?”

“生氣?想都沒有想過。”尤烈用臉輕燙著她的臉:“我還怕你生氣呢!我正在想,我已經開始在寵你,真擔心把你寵壞了。”

“寵壞了會怎樣?”

“那時你反過來欺壓我。”

“那你可以不要我,把我一腳踢走,去找一個比我更好的!”

“你嘴刁又頑皮,你知道我不會這樣做。到時,隻好認命啦!做老婆奴!”

素心“嗤”一聲地笑。

“睡覺了!”尤烈抱起素心,把她放在床上:“好好睡它幾小時,有我在,不要怕。”

尤烈替她拉好被:“我就睡在你身邊!”

“我身邊?”素心瞪起了眼。

尤烈頑皮地扮個鬼臉,把幾張梳化拉到素心的床邊,睡上去,伸了伸腿:“明天買張開合梳化床來,那就舒服多了。”

素心把床後一張薄毯蓋在尤烈身上:“別著涼了!”

尤烈拉了拉素心的手:“晚安!”不久,他酣然入夢。

素心看著他那張俊臉龐,他是那樣的寧靜、安詳和滿足,素心反而真的無法安眠。

如果他不是……有一個這樣的丈夫她會感到很幸福,女孩子,哪一個不愛俏郎君?如果說她對他完全不著迷那是假的,每次尤烈看她,或向她笑,她就心如鹿撞;況且,他又對她那幺好。但是……能好多久?天曉得!男人喜歡或想得到一個女人的時候,誰不是滿嘴都是情呀愛的?何況,他還是,他確是……睡吧!唉!那日子,也快到了!

尤烈推開素心辦公室的門,素心坐在辦公椅上發呆。

“小素,”尤烈走過去,撫了撫她的臉:“怎幺了,公司出事?”

素心搖一下頭。

“哪兒不舒服?”尤烈很焦急:“馬上陪你去看醫生。”

“我沒有什幺,隻是有點疲倦。”素心極力擠出一絲笑容:“我不想坐跑車,烈,我隻想靠在你的懷裏。”

“好!我叫家裏開部勞斯萊斯來。”尤烈馬上撥電話,找著個男管家:“先生坐了車子去機場接人?那好吧!派老太爺的車來……太太陪老太爺去陳醫生醫務所例行檢查?那太太的汽車應該空著沒有人用,不見了太太的司機?快去找他來,我等車用……你多找幾個人去找,十五分鍾後我再打電話。”

“車都不在家?”

“我的勞斯萊斯和媽咪的,兩部都在家,那司機也真懶散,沒有責任感,家裏三個司機,沒有一個我合意的,我還是最喜歡亞圖。”

“亞圖?”

“我剛由英國回來,還沒有駕駛執照,公司等人用,我休息幾天就要上班,為了方便我出入,爸爸買了一輛勞斯萊斯給我,還替我請了一個司機,他就是亞圖。”尤烈回想一下:“那個時候我像個大亨。”

“你喜歡自己駕駛,能開車就把他開除?”

“不,沒有!我領了這兒的駕駛執照,仍然繼續用他,多用一個人,又花不了多少錢;而且亞圖聰明、能幹、快捷、很懂人心意,你姐姐也讚過他醒目。”

“我姐姐認識你的司機?”

“你姐姐請我吃飯,我派亞圖去接她;後來,也是最後一次,因為我飯後約了朋友去俱樂部,我叫亞圖送你姐姐回家。算不到了,大概你姐姐見過亞圖兩三次,如果他不是會討人喜歡,你姐姐也不會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