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這兒走丟了?”
師亦笙對孩子最為敏感,起身來搜尋。
“我去看看。”洛庭羽起身,走到院外,隻見一個胖乎乎的小團子無辜地倒在地上,他的腳被一個小夾子夾住了,流血不止,可是小人兒卻忍著沒有落淚,一顆顆汗水從他蒼白的臉上流下。
洛庭羽忙將打開機關,急匆匆將小團子進院子,師亦笙看到地上觸目驚心的鮮血,心也不由得為之一牽,跟著進了屋子。
小團子本來痛得五官扭曲,目光落在師亦笙的臉上,明顯地閃爍了一下,“娘親,娘親……”
他張開蓮藕般的小胖手,要抱抱。
師亦笙看著小團子的眉眼帶著說不出的熟悉,想到被蘇清婉活活摔死的孩子,心在一瞬間痛得呼吸不能,眼睛一熱。
“傻孩子,你的娘親又怎麼會在這兒,你是怎麼進來的?”
洛庭羽疑惑地問,迅速為小團子止血,又上藥包紮,很快就處理好了傷口。
師亦笙把他抱在懷中,輕輕握著他受傷的小腿,這個孩子,讓她越瞧越親切,而小團子也很喜歡她的懷抱,緊緊地抱著她的手臂不肯撒手,生怕她一下子消失似的,烏黑澄澈的眸子眨了眨,脆生生地應答。
“是父親把我送來的,他說,娘親就在這林子裏。”
小人兒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似乎忘記了剛才還痛得齜牙咧齒的事情。
洛庭羽皺了一下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這兒隻有我和洛叔叔,你的娘親不可能在的。”
師亦笙歎了一聲,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是小團子的娘親,她兩個孩子都慘死,這樣的痛苦,常人是難以體會到的。
小團子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眼巴巴地望著她,搖晃她的手,“娘親,你這樣說,是不要我了嗎?”
那雙黑澈的眸子氤氳上了一層水汽,淚水啪嗒啪嗒地從他臉上滾落下來,看上去好不傷心。
師亦笙的心柔得都要化了,存了一份私心,也不再糾正他,“那麼小寶就先留在這裏吧,餓了吧,叔叔做了好吃的。”
等找到了他的娘親,再讓他離開也不遲,她的心空了一年,看到這個小人兒,才覺得充實了一些。
洛庭羽端來鴿子湯,師亦笙親手喂他,看著小人兒乖乖地吃下,她雙眼越來越濕,若她的孩子還在,也該這樣大了吧。
洛庭羽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盛滿了疼惜,“笙兒,若是你想有自己的孩子,也是可以的。”
他們在一起朝夕相處了一年,她對他依舊保留,明明不再提起那個人,可她也隔絕了所有的感情,對他,也不過是感恩罷了。
師亦笙看他一眼,淡淡一笑,“洛大哥,我想等一些時間。”
那個人,不值得她為了他孤老一生,洛庭羽會給她一生一世的關愛,她知道他可以做到。
而她,也會逐漸地,把心思傾注在他的身上,原風國的時光,她永遠都無法忘懷,然而,也隻是向往愛的感覺,隻有愛,才會讓一個人真的開心,真的充盈起來。
洛庭羽眼睛一亮,有她這樣的話,再久的等待,都是可以的。
小團子忽然抽噎了起來,扯著她的衣袖,“娘親,你要給我換父親了嗎?我不要,叔叔是叔叔,父親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