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他!”一個身影旋風般衝了進來。除了葉青蘿還有誰?

鐵星霜轉身去桌邊倒了杯茶,淡淡道:“我以曼妙指將他心脈截住,如今已將近一月。他吃苦良多,料來日後也不致為害。”

不知想到什麼,葉青蘿麵色微微一動,向納蘭小七望去。納蘭小七連忙做出一副老實聽話的樣子,笑道:“就是嘛,我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後一定老實。”

葉青蘿側著腦袋瞧了他一會,也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柔聲道:“你說話可要算話。以後不許做壞事。”

她笑容甜美,納蘭小七沒來由的覺得,那笑意裏藏著什麼古怪並且重要的內容。然而思來想去,也參詳不透。春水也覺察到了,看了看葉青蘿,又看了看鐵星霜。鐵星霜麵色平靜,卻隻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茶。

這一樁金牌案至此平息。葉青蘿回房休息,鐵星霜與春水共居一室,納蘭小七則點了穴道扔在鐵星霜房間的角落裏。

睡到半夜,納蘭小七被細微的響動驚醒。聲音從床上傳來,先是細微急促的喘息,黑暗中,灰撲撲的影子在帳中扭曲翻動,喘息越來越急促,化成一片柔媚的呻吟聲,顫粟的,仿佛是無法承受的苦楚,又仿佛焦渴的熱望。早料到春水的身份,卻沒想到這兩人這麼大膽,竟在他旁邊演起活春宮來。納蘭小七不禁微微苦笑。聽了一會兒,身上躁熱起來,偏偏連手指頭尖都不能動一下,隻覺心浮氣喘,急切難當。

正難熬,聽床上傳來一聲低叫,便靜了下去。然而他們靜了下去,他這裏卻靜不下去。身子不能動,腦子裏就要多出無數想頭,鐵星霜被他壓在身下的場景一幕幕聯翩浮現。那般清冽冷麗的臉,如遇火的冰,一化就化成了水波,色上眉梢,妖異得鬼魅一般。

正想得出神,忽覺額上一涼,突然明白那是一隻手。睜眼一看,映著月光,鐵星霜清麗絕倫的臉龐逼在近旁。納蘭小七還在發呆,鐵星霜忽然微微一笑,半跪在他麵前,傾過身子吻住他。淺淺的一吻,如刺探敵情的哨兵,一擊即退。納蘭小七貪戀那柔軟的唇,想要追隨,卻動不得。正急不可耐,身子一輕,被鐵星霜提著翻出窗去。

樓下轉過兩個彎角是大叢怒放的杜鵑花。白日鮮麗如血的紅色,在月光底下卻宛如大塊的烏紫,花葉上凝了露,閃著微弱的晶光。納蘭小七的衣服早已被扯上來,光著身子滾進了花叢深處。花香迷漫,熏人欲醉,納蘭小七卻隻是覺得詭異。穴道已解,手腳仍是麻木著的,抬眼望去,一條身影迫不及待地撲了下來。納蘭小七摸不著頭腦,因此越加覺得有趣而刺激。手臂一長接住鐵星霜,就地打了兩個滾壓住他。

鐵星霜勾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吻他,熱情地仿佛一團要將人灼化的火。修長的雙腿纏上來,緊緊地絞住納蘭小七的腰。

納蘭小七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湧去,低吼一聲吻住他,暴烈地廝咬,仿佛要將他吞下肚子去。激吻中,忽然想起有一句話要問他,一把將他的頭按到花叢裏:“你一路上都沒有跟我提金牌的事,我還以為你忘了。你怎麼知道是我拿的?”

“能近我身的隻有你,不是你是誰?”鐵星霜望著他,睫毛顫動,微笑地喘息著。

納蘭小七忍不住問了個問題:“如果不是發現金牌丟了,你會不會回去救我?”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鐵星霜毫不猶豫地說:“不會。”

納蘭小七突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犯賤。早料到是這麼個答案,所以不敢問。終於忍不住問了,果然是意料中的失望。他煩躁起來,猛地一挺身,將鐵星霜貫穿。

鐵星霜被他頂得直往後撞去,尖叫了一聲,腿上加力將他纏得更緊。納蘭小七胸中憋了一腔的鬱氣,需要發瀉,無可發渲。他皺著眉頭,握住鐵星霜的腰,用力撞他,粗暴,凶狠,並且猛烈。

鐵星霜喘息著,打開身體,以他的溫暖緊窒將納蘭小七滾燙緊硬的性器包圍,與他緊貼、磨擦。急促的喘息化成了消魂的呻吟,少年柔軟修長的身子隨著納蘭小七的律動而起伏、顫粟……他的雙腿緊緊纏在他腰上,他的手臂緊緊勾在他脖頸上,他的唇狠狠地、狂風暴雨般吻在他寬闊的胸膛上。這樣的熱烈、放蕩、妖魅……仿佛恨不得揉進納蘭小七的身體裏,與他化為一體。

***

弄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收了雲雨,兩人懶洋洋地躺在星光底下。

“你那個小書童可不簡單。”納蘭小七忽道。

“嗯。”

“你這麼待我,是做給他看的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愛上我了,你就承認了吧。”納蘭小七嘿嘿地笑,扳過鐵星霜的臉。鐵星霜奇怪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說:“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