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你寄來的圍巾正巧趕上這一季的嚴冬,照顧好自己,不隻為你自己,也為我。

在我們生活的周遭有哪一件事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與愛人,親人一起活著來得更美好、更重要的呢?”

“這裏是‘知音流行網’,深深在‘空中夢想家’裏和你們讀第四封情書。當年的男主角是一個赴外求醫的學子,想必他今日成為一濟世救人的醫生,而,我可以肯定,他必是位好醫生。

我們線上已經有一位朋友等好久了,記得,歡迎你CALLIN或傳真進來和我們聊聊。”

‘喂!“

——嘟!嘟——

“線斷了,可能是等太久了,睡著了,我們再接下一通。”

“喂!”

“深深,你好,我是內湖的娟莉。”

“娟莉,這麼晚,你在做什麼呢?”

“我是護士,我現在正在值班。”

“真辛苦,希望今晚急診不會太多。”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所播的情書特輯內容都是真實的嗎?那些書信都是真的嗎?”

“娟莉,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男主角的文筆太好了,我們醫院的醫生的文筆都爛透了,他們那些鬼畫符的字跡寫出來的這一點美都沒有,好教人失望。”

“我可以保證這些信是百分之百的真實,我想你們醫院應該也有某些具有文學內涵的醫生才是,隻不過他們在寫處方箋的時候全派不上用場。”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殷深深你認識著個男主角嗎?”

“很遺憾,我並不認識,不過,我卻見過女主角本人,但是,節目中並不方便將她公布出來。”

“照你這麼、說,他們最後沒有在一起?”

“想知道結局,聽完情書特輯不就知道了,娟莉,祝你工作愉快。”

“等一下,我可不可以點播一首歌?”

“還有四分鍾,你要快。”

“我要點播陳潔儀的喜歡你,送給情書特輯的男主角和我的阿娜達小崔。”

“好的”

“今天的節目就要在著首‘喜歡你‘中結素了,把它送給喜歡著別人和半日別人喜歡著的人。”

喜歡你車窗的霧氣,仿佛是你的愛在呼喚,喜歡你借我你的梳子,讓我用溫柔頭發吻你——喜歡你那溫柔的眼睛,連日落也看做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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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柯亞男正在收拾著手邊的東西。

這幾天下班,殷深深都搭柯亞男的擺弄車,下午才有空把倒在路邊的車子牽去修,機車店的說得過幾天才會好。

“走,我請你上司令那兒喝一杯。”

“什麼事這麼開心?”殷深深舉手身著懶腰。

“慶祝你這個情書特輯做的實在太棒,現場反映熱烈,連我都很感動。隻是不知道白馬王子是誰,真可惜,能認識的話就太好了。”

“真是的,你的牧可風呢?認識別人,你把他放在哪兒了?”殷深深

“那不一樣,一個是喜歡,一個是欣賞。真傷腦筋,你在節目裏能講得頭頭是道,怎麼這一點都分不清呀。”

“是你自己分不清楚。”殷深深喃喃嘀咕著,突然快步追上柯亞男,“帶子幫我錄了沒?”

“哪!”柯亞男把今天的節目帶子交給殷深深,“以前節目也不見你錄下來,現在錄下來要做什麼?”

“我打算把這幾集的節目寄去個女主角。”殷深深把帶子放進包包裏。

“寄給那個汪雪凝?這樣好嗎?你不怕這些往日的書信喚起可能沉睡已久的戀情,她可是已經嫁人了。”柯亞男的務實注意仍顧忌著現實層麵。

“我想不會——

我見過他們夫妻,我覺得他們是很恩愛的,我隻是想把這些原本屬於她的記憶寄給她留作紀念。”那天殷深深雖隻目睹他們夫妻交談幾句,然而他們之間交換的眼神她可是一點也沒錯過——他嗬護至深,而她信賴有加。

“是嗎?隨你嘍!”柯亞男啟動車子,一陣陣深夜的夜風從開的窗口湧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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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周日,殷深深是再也不肯跟柯亞男上山野戰,一個上午把屋內外清理一遍,老是借口腳傷,骨頭都快變懶了。

吃下兩個蒸包子,步行出家,繞到巷口書店買了本童詩,又在水果攤上買了一藍梨,隨手攔輛車,就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這幾天一直想到醫院來,選在禮拜天下午,除了因為是假日,還有醫院沒有門診,感覺起來不會那麼沉重。

在詢問台很快查到方小官的病房,殷深深按指示牌,上電梯,來到三樓的病房門口。

也不知自己這麼冒失會不會奇怪,不過已經來了,就舉手敲了三下門。

門一開,便有一陣笑聲傳來。

“對不起,小官是不是——”

“你是那天的那位小姐。”應門的正是方太太。

“深深,竟然是你!”牧可晴已衝到門口,那天她們可是一見如故。

“請進。”

方太太把殷深深請了進去,這是個雙人的病房,病房內采光通風內外都十分良好,一走進去,殷深深才發現病房中同時擠進十幾個人,剛才的笑聲都是來自於這些人。

而——就這樣,她看見他,賃窗而立,一雙眼睛亦直直地盯著她,從她出現門口便沒一秒放鬆。

人與人的交集是不能預設的,它總是在最自然,最想象不到的時候發生了。

殷深深是不知道如何回應那對眼神,所以避開,走向坐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小官,姐姐來看你。”

“謝謝!”方小官接過殷深深送的詩集,看向母親,“媽……”

“小官是不是想請姐姐一起吃蛋糕?”方太太摸摸孩子的頭。

這時牧可晴靠過來。“殷深深。你來的正巧,明天是小官十一歲的生日,我們大夥今天提前替他慶生,你也一起來。”一張床前的小桌上有一個精美的蛋糕,方小官的爸媽、妹妹以及院內的醫生、護士、誌工許多人開始唱起生日快樂歌,歌聲中有一種心情,那是在場所有人都無法說出口,濃稠的心在傷感,不過卻也是一種笑聲的感傷。,不那麼寂寞,不那麼孤單。

殷深深抬起頭,竟又被那對獵鷹般的眸子懾住,他們胸沒都有一雙深泓的眼眸。

一陣掌聲裏,方小官許下他十一歲生日的願望,其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他許了千千萬萬的願望。

著是殷深深參加過的慶生會裏最讓人感動的,病魔不斷在伺機而動,每個人卻借著愛與歡笑來迎敵,讓病魔以為他們並不害怕。

生日會一直開到下午三點,雖然方小官直嚷著不累,醫生和護士執意要他休息。

一幹人全都退出病房,各自散去,牧可晴和兩個誌工朋友有病房要巡,便先約定卸了差後,三人一起上司令那參加聚會。

今天牧可風並沒有穿著白袍,也不是軍裝打扮,一件休閑杉緊在筆挺的藍色長褲裏,襯得他瘦削的身材更高挑,他和殷深深並肩走在院內的草地上,假日醫院總清冷許多。

“每次的出現都讓我很吃驚。”牧可風想說他的吃驚不僅於此,連她住的地方都教他以外。

“上次回醫院換藥正巧看見小官,想利用假日來陪陪他,沒想到今天陪他的人這麼多。”

“不多,在多都嫌不夠,你來他一定也很高興。”牧可風竟然有些激動。

“上回我聽可晴說過他的病情,還有他家中的情況——小官他會好嗎?”殷深深轉頭看著牧可風。

牧可風也回應著她的注視。

“這樣問一個病患的醫生是很失禮的——你知不知道?”牧可風語有幾絲慍怒。

“我——對不——”

“不要說對不起!”牧可風顯得有些惱怒的說。“這個時候隻能用一種方式來安慰我——”

不待殷深深發問,一個真實的貼近,用力的深吻已覆上殷深深的圓潤的雙唇,牧可風一點也不溫柔地放肆這個這個狂吻,直到殷深深喘不過氣來推開他。

“為什麼?”殷深深的心仍鼓動著。“我隻是想把上次那個未完成的吻繼續下去罷了。”牧可風所受的衝擊不比殷深深來得少,他顯然有些招架不住每回這女孩出現在他麵前所引爆的火花。

“上次那並不是——”殷深深一點想象不到竟會聽到這樣荒謬的回答。

“不是什麼?不是你想吻我嗎?”牧可風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也沒料到回這樣激怒這個女孩。

“你——”殷深深氣壞了,她根本想不出能說什麼,轉身隻想馬上消失。“對不起!”牧可風及時拉住殷深深。“如果我說你所問的話真的困住了我,我真的需要安慰,我吻你,隻因為我想真正吻這雙唇,你能接受嗎?”

殷深深回過身,雖然氣消了大半,卻仍不能理解什麼叫做需要安慰,什麼又叫做他想,那她算什麼?一種藥劑,一種儀器?

“剛才你問小官會不會好,著真的難倒我了,如果你是一名醫生,麵對一個可能你怎麼努力,想盡辦法都治不好的病,在這過程中,你根本稱不少年宮是一名醫生,充其量是一個陪著病人走完生命、陪著病人流幹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