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哥哥是不是想獎勵我們,請吃晚餐嘍!”牧可晴隨口又念出一個自以為是即興的好點子。“深深,你看上哪兒吃好呢?”

“不行,我晚上還有事。”殷深深不知自己害怕那對眼睛,垂著眼說。

“什麼事嘛!”牧可晴問。

“我哥哥今天從台中上來,我等會兒要去接他。”

“那簡單,待會我們一起去接人,一起去吃飯,哥哥是有錢人,不介意多請一個人的。”牧可晴想著人多正好湊熱鬧。

“那要問——深深介不介意?”牧可風就是不想放過那對閃爍不定的眼睛。

“可是我的摩托車怎麼辦,晚上還得上節目。”

“那都是小問題,車字就丟在醫院,上節目送你去就好了,殷深深小姐,這樣可以了吧。”可晴轉向牧可風“哥,你快去洗澡啦!”

當牧可風消失在客廳之外,殷深深才把整個情緒放鬆,然而著空氣卻還留著足以影響她的微粒因子,好象怎麼樣都沒法集中注意力。

“喂!”牧可晴拍著殷深深的肩。“發什麼呆,你哥哥幾點到?”

殷深深的魂好似才回來三分:“五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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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可風駕著他寶藍色的B牧可風汪雪凝載著牧可晴、殷深深到車站接從台中上來的殷達實,便駛向預訂了座位的餐廳。

這是間雅致高尚的法國餐館,殷深深根本沒料到這餐會吃得如此慎重,當哥哥殷達實投來疑問的眼神時,她僅能偷偷避了開去。

在車站時已是彼此介紹過的,點完菜後大家先嚐著酒閑話等菜上桌。

“殷大哥,我看到你時簡直嚇了一跳,你和深深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兄妹,你那麼高大,她這麼嬌小。”牧可晴一向欣賞健美強壯的男人,總說牧可風太瘦了,殷達實的體格完全在她的標準之內。

“人家都這麼說,我們家三兄妹長得三種體形,我高壯,深深嬌弱,二妹,就是深深的姐姐,卻有一副傲人的模特兒身材,不過她去年嫁人,現在挺著大肚子。”殷達實聲如其人,是一種很平穩的聲調。

“哥,你說的什麼話,好象我的遺傳基因就比人家差!嬌小有嬌小的好處呀,比如說,在學校排隊都排前麵,人還不容易老,走起路來輕盈便捷。”殷深深從小受此歧視長大,真是不服氣。

“好處是挺多的,可是誰從小一會那個病,一會這個痛的,毛病最多。”殷達實想到這家中的小病號,話中有一絲身為父兄的關愛。

“人家都說小病不斷,大病不來,你不懂還亂講。”殷深深有些不高興哥哥把自己的事隨隨便便就說出來。

“深深說的沒錯,有些人一天到晚到醫院看病拿藥,也不見得他們有什麼大毛病,就是有一些人從沒生過病,卻是一病就要命。”牧可晴說的可是她常見常聽的事。

“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牧可風首次開口說話。“不過——正因為常常生病的人他們對自己的身體會有比較高度的警覺和關心,所以常能在大病釀成前就做好防備工作,反過來說,那些身體強壯,體能良好的人,他們比較忽略來自於自己身體的某些訊息,所以也就容易一病不起。”

“我哥哥是醫生。”牧可晴正對殷達實說著。

殷達實看了眼殷深深,他很想知道她和這對兄妹隻是純粹的朋友,還是——尤其是那個叫牧可風的醫生,醫生這種人在社會上可是屬於另一個階層的動物,殷達實對他們評價是極好和極壞,可卻完全不抱持任何幻想。

“殷大哥,那你呢?”牧可晴又問。

“我在學校裏當體育老師。”殷達實簡單地回答。

“哥哥是體專畢業,他可是運動場上的十項全能。”殷深深自己運動細胞不佳,卻十分推崇大哥殷達實。

“深深太誇張了。”殷達實麵對眼前精致豐盛的食物,心想,妹妹深深一個人在台北生活,一向是他和爸媽最掛心的,尤其他深知妹妹那種愛幻想、愛做夢的心性,她能知道社會的現實和人性的現實嗎?再加上所從事的工作,廣播是可以將她的天性發揮到及至,但,他卻更擔心如此的稟性是否適於現今的。

“我一點也不誇張,處理各種球類運動,哥哥最拿手的是射擊和射箭,另外他還是空手道三段。”殷深深從小身材雖嬌弱卻沒人敢欺負她,因為有這樣雄壯威武的大哥罩著,誰敢冒險。

“真的嗎?”牧可晴興奮地問:“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在外雙溪的山上有一個終極軍團,每周都有一次半日的實戰競技。玩瓦斯槍的,殷大哥要不要去看看?你明天有空嗎?深深也去過,我哥哥也是高手喲,我嘛——技術普通,不過,最近一個多月沒練,可能退步了。”

“有興趣可以一起來。”牧可風也附和。

“深深也玩這麼時髦的遊戲?”殷達實有點吃驚。

“去過一次。”殷深深直搖頭。“我一點也不行。”

“怎麼樣?殷大哥,明天去不去?”牧可晴興致特別高。

“好哇!”殷達實心想著或者可能多了解一下深深的朋友,不妨就答應。

“哥哥明天不是跟學長有約?”殷深深問。

“也沒特定約在什麼時候,明天下午搭火車前再過去就可以了。”殷達實啜了口香甜的白酒,今天的晚餐,點的都是些以海鮮為主的白肉,所以牧可風特別點瓶白酒。

看哥哥感興趣的答應,殷深深也不好說什麼,席間大家便開始聊起顏料彈對峙的戰略遊戲,以及各種體育競技方麵的消息和話題。

牧可晴也算是個愛運動的人,牧可風平時也是個常運動的人,他兩和殷達實聊的挺投合、起勁,反倒是對運動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殷深深,多半隻能在談及相關新聞時插個幾句話。

餐後,大夥兒也沒打算換地方,換娛樂,又點了甜品、咖啡繼續閑談,殷達實塊頭雖大,卻不隻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他頗為健談,說起話來那種不急不徐、穩重的頻率,正是個合適談天的對象,最後多是牧可晴一問,他一答。

從六點半開始用餐,不知不覺已經十點,這一聊竟還沒遇上冷場。

“我得先回電台。”殷深深看了看手表。“大家聊得這麼起勁,我看我搭計程車去,我哥哥就讓你們陪。”

“不行。”牧可晴也瞄了眼表上時間。“來之前就說要送你回去上節目的,我看——我們一起去看你錄節目,好不好?可不可以?”

殷深深看著在場的三個人。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怕自己會怯場——”雖然招考之初的試音,還有做節目時外頭偶爾有人探班視察,但是對象不同,殷深深反而覺得緊張。

“哥哥也想看看深深做節目的情形,平常隻是開收音機聽聲音,還真想親眼看看。我可是深深的忠實聽友,你那個情書特輯播了十幾封了吧,男女主角的戀情今天會有什麼發展,可不可以預告一下?”殷達實做了個側耳傾聽的模樣。

“別糗我啦——哥!”殷深深起身,其實她最在意、最怕的人還是牧可風,見他一言不發,也他對播音工作怎樣個看法。

“快!”牧可晴瞅了眼身邊的牧可風,如果因此而有什麼後續發展,她可是始作俑者。不過,她隱約感覺到哥哥他應該麵對事實,尤其,她發現今晚哥哥有好幾次不經意地把目光停留在正前方,也就是殷深深身上,她想證實一下,這顧盼之間是否存在著其他意義。“別耽誤深深上班時間。”

殷深深像隻被趕上架的鴨子,覺得好象回到第一次錄節目時的心情,緊張得手冷腳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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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音室裏忙著音控串場的柯亞男,已留意到隨同殷深深一起出現的,在錄音室外頭的牧家兄妹,和她曾見過兩次麵的殷達實,她朝殷深深投來一個疑問的眼光,隔聲玻璃內的殷深深的眼神既閃爍又不知如何回應。

十一點種結束節目的主持人已揮手步出錄音室,而錄音室外的紅燈已亮,是該殷深深上場發音了。

“現在時間十一點零七分,我是深深,周末的‘空中夢想家’。你想做什麼夢呢?如果還沒想出來,請不要猶豫,立刻告訴他——你的朋友、情人、枕邊人——無論是誰,他們都十分樂意聽你訴說你自己。想把自己留在身邊,不想失去對方的是好方法,就是先誠實的坦白你自己。

給你們一首的時間,先分享一下彼此吧!如果今夜你落單的話,也沒關係,我們的傳真和電話等著你,別忘了0二,0二。

殷深深這時才敢朝玻璃外頭看,哥哥鼓勵的的眼神,牧可晴勝利的V字手勢——及牧可風沉默得教人弄不懂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在取笑她?當她正式將目光轉向他,他卻又投來了一記淺笑,他慣有的那種。

隨後殷深深把心情調整一下,卻又發現柯亞男在音控那頭很認真,很嚴肅的看著她,讓她不得不聯想——亞男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知道亞男是很在意牧可風的。

一首歌和一段廣告時間是很快就過的,殷深深必須把全部精神拉回播放節目的頻道,深吸了一口氣——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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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期待今天的情書嘛,前幾天男主角的心情好象不怎麼好受,如今也不知道從地球的另一端是否會有消息捎來。”

——襯底音樂:蘇慧倫“給我愛”——

……、陽光找照得蒼白,芬芳的花都不開,你說憑感覺去愛,沒有人願意等待,天空已經不燦爛,我害怕憑感覺去愛,幸福消失得太快……、

“為什麼這一個月會完全失去你所有消息呢?甚至打了電話,你也不在,你讓我好著急,麵對著顯微鏡下的細菌,我幾乎無心做研究,心焦分分秒秒啃食著我的意誌,但,最快我也隻能等到聖誕節的假日才能飛會台灣。

可是,到底是為什麼讓我幾乎完全找不到你,甚至以為失去你,沒有你的感覺,教人無法思考。你在生我的氣嗎?還是在忙?或者出了什麼事?你讓我胡思亂想,到最後隻能寄出一封封得不到你任何回音的信。

能不能——起碼給我隻字片語,什麼都可以,別讓我用這樣的心情挨到上飛機回台灣,我可能會瘋掉。

這封信是不是會如同石沉大海呢?別考驗我的極限,我不知道這樣的信我還能寫幾封,離聖誕節還有五十多天,然而,對我來說一天卻是一年,別讓我在著五十多天中便老去。

給我你的信息,求你。”

“你是否和我一樣,猜想著女主角為何突然失去音訓?遠在異地的男主角又將如何挨過得不到回音的日子?是不是明天就有新的消息?

一疊情書藏著一段故事,情書裏的文字淺顯,故事卻讓人凝神關注,他的呼喚能得到回音嗎?其實我也不一定能把答案完整的留給你們,但,讓我們再次一起承受這過於沉重的呼喊,下個禮拜十一點,深深在‘空中夢想家’再把情書寄給你。

最後這是彰化的小彬要點給男主角的歌,最後這是彰化的小彬要點給男主角的歌,,他說他也曾在身命中的某一段時間失去了女朋友的訊息,還好現在他追回來了,下個月他們就要結婚,不過他卻要說,他完全能夠體會男主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