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抿唇,悄悄看了看慢條斯理的站在飲水機前喝水的人,內心忍不住嘶吼起來,她好像已經褻瀆了這尊佛了?!當時到底是多鬼迷心竅才衝動到當街攔住這位佛請求他出演她的小說男主角。
易言抱緊懷裏的筆記本,緩步靠近他,臉上的笑意是明顯的討好,“陸教授,您一會去醫院?”
“嗯,今天輪值。”他手裏端著盛有半盞水的透明杯子,尾音上揚,試探的問,“需要幫忙?”
易言雖然知道請他幫忙實在太冒昧,但一想到晚上答應小天使們的番外而自己一個字沒碰時,果斷選擇不再顧忌顏麵,再怎麼說肖璐是他的學生,即使她沒有來上課,看在這淺薄的師徒情分上陸景書斷然不會拒絕。
自我安慰了幾秒鍾,話出口仍然是慫的。
“可不可以幫我把筆記捎給肖璐?”
他垂眸睨了眼她手裏的筆記本,目光觸及她拚命保持的微笑時,一貫清冷的眉眼陡然染了笑意。
這個表情,是應允了?易言歡喜的上揚嘴角,“肖璐輪值到泌尿科,聽說和心外科離得不遠,就麻煩陸教授了。”
陸景書聞言,忽然想起昨日泌尿科的主任跑到辦公室找副主任嘮嗑,直說這屆的學生膽子太大,特別是女生,都能比男生強勢,二話不說扒了人家的褲子非要給患者做提睾反射,嚇退了不少來看病的人。
就連其他科室的醫生路過泌尿科都要繞道而行。
他良久沒有接過,易言抬頭,“陸教授?”
陸景書握緊水杯,神色稍顯不自然,“你親手記得筆記,還是親手交給她比較好。”
怎麼忽然變卦了呀,易言有些不知所措。
“一起去醫院。”他放下挽起的袖口,遮住白皙的手腕和精致的腕表,又恢複了初見他那般的驕矜,易言癟嘴跟上,踩著他淺淡的影子往前走,忽地,聽到他的聲音,“這麼喜歡走在我身後?”
來休息室是這樣,離開的時候還是這樣。
易言沒收住步子,硬生生的撞到他的脊背上,揉著額頭不明所以的問:“陸教授是老師啊,我理應走在你身後。”
停車場內不時有人經過,投來疑惑的視線,陸景書神色極淡,不理會他們眼中的曖昧神色。
他不理會,並不代表她們不八卦,即便是盡量壓低聲音,但在這封閉的停車場內依舊回音響亮。
“陸教授又被學生表白啦?”
“哎呀你小點聲,陸教授最忌諱這些了。”
……
他靜默片刻,轉身離開。
易言以為陸景書生氣了,但她實在不知道哪裏做的不好,小跑幾步跟上他,結果他又頓住腳步,陸景書的目光落到易言微紅的臉頰上,眉心一折,“跟著我做什麼?”
易言愣了愣,聲音愈發細微,“不是說一起去醫院的嗎?”
他習慣性的伸手撫了撫額角,靜靜的看了她一眼,“我隻說是一起,可沒說要載你。”
他的眼神冷不丁的讓易言打了個寒戰,冷颼颼的像寒冬刮過冰上的風。
“可……你的意思不就是……”她舔了舔幹澀的唇,站在她對麵的人氣場迫人,後麵的話堵在嗓子眼裏,聲音很低落,他是不是在介懷剛才那兩個同學說的話?
“抱歉,是我給你了錯覺。”陸景書淡聲回道,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停車位,臨別不忘落下車窗交代,“讓肖璐短信聯係我一下,泌尿科在三樓右拐,別走錯。”
她翁裏翁氣的應聲:“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