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肖撇撇嘴,語氣不忿:“要你管。”
說著,他又把手機往身後藏了藏。
李驚驍冷笑一聲。
但接下來,令紀肖覺得疑惑的是,李驚驍竟然什麼都沒說,竟然轉身就離開了。
什麼都沒說。
走了???
紀肖摸了摸下巴,把手機嚴嚴實實鎖在了櫃子裏,怎麼都覺得不太對勁。
這不是李驚驍的風格啊。
“吃飯了肖肖,就差你一個了,快點兒的。”郝漂亮探出頭,聲音響起。
紀肖應了一聲,起身,很快把這個念頭甩到腦後,沒再多想。
一直到晚上快要睡覺的時候,李驚驍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燈下,紀肖攥著筆的手指頓了一下,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驚驍,紀肖,你們要不要喝牛奶?聽說喝牛奶有助於睡眠,我今晚熱了一些放在外麵了。”郝漂亮扯著嗓子提醒他們兩個,隨後又加了一句:“你們要喝就出來喝,我明天還有工作,就不陪你們了。”
紀肖提高音量應了一聲。
白天吃了藥現在已經好多了,但紀肖還是覺得嗓子有些不舒服,於是趿拉著拖鞋去廚房喝。
紀肖沒開燈,借著房間裏的月色找到了廚房裏還溫熱著的牛奶,倒了一大杯。
溫熱的牛奶滾進喉嚨流進胃裏,多了一分熨帖,紀肖這才覺得好了許多。
他滿足地舔了舔嘴唇,眯起眸子,才把杯子洗好放回去,慢悠悠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屋睡覺。
不知是不是牛奶的作用,紀肖剛喝完一杯,就感覺到了困意。
他從廚房裏出來,走到臥室門口,腳步停下。臥室門口站著一個人影。
不知站了有多久。
紀肖頓在原地,他眯著眸子看向那處,卻看到了李驚驍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周圍很黑,光線影影綽綽,李驚驍的眸色似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化為吞噬靈魂的黑暗。
有幾分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大型猛獸,眸泛綠光,靜靜等著自己的獵物上鉤。
紀肖頓時清醒了幾分,他別過臉,往前走了兩步,繞開李驚驍的身體準備開門。
門把轉動了兩下,門紋絲未動。
紀肖臉上升起幾分懊惱。他一把鬆開門把手,轉頭看向李驚驍:“你鎖門幹什麼?鑰匙呢?”
李驚驍掀了掀眼皮,看向紀肖,“在我手裏。”
客廳裏沒有臥室裏暖和,紀肖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客廳,穿堂風一過,紀肖頓時覺出了幾分涼意,他縮了縮肩膀,在心底咒罵一聲。
“李驚驍,給我鑰匙!”
李驚驍漆黑的眸子看了紀肖一眼,那眼神中的冷意刮在紀肖身上,紀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李驚驍忽然舔了舔唇,嗓音冷下去,“紀肖,你有多久沒喊我哥了?”
紀肖:“.......操。”
他本以為之前的不追究是李驚驍短暫地放過了他,卻沒想到李驚驍將一件一件都記著,等著在一個節點都爆發出來,卡住紀肖的喉嚨,將紀肖徹底置於死地。
李驚驍慢慢逼近了他。
那股懾人的侵略感從李驚驍身上散發出來,紀肖咽了口唾沫,後退一步。
卻被李驚驍扔在了沙發上!
後背與沙發接觸,即便柔軟,紀肖的臉還是扭曲了一下。
李驚驍欺身而上。
無人的客廳裏,周遭是他們一起生活過的痕跡,甚至有可能郝漂亮和李建國起夜上廁所的時候,一眼就會看到他們在幹什麼。
紀肖有些怕了,聲音漸漸弱下去,“哥.......哥,我叫,讓我回去吧.......”
李驚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似笑非笑的聲音。
他張張唇,薄唇中嗓音冷淡至極,“晚了。”
紀肖的鼻尖沁出了一點細汗。
他怕極了,聲音極力壓低,帶了一點嘶啞:“讓我回去......”
李驚驍把紀肖當做了一件肆意玩弄的玩具,他的手指擺弄著紀肖最脆弱的地方,咬住紀肖的唇,眸色漸漸染上一種血色。
他的嗓音也啞了:“怕嗎?”
紀肖的眼睛蒙上一層無助的朦朧霧色,那霧色暈在眼角。紀肖沒有直接回答李驚驍,而是用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回答了李驚驍。
他怕極了。
他很怕下一刻,那間緊閉的門打開,他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也怕門裏麵的人聽到聲音醒來,然後抓他們現行。
李驚驍垂下眸子:“怕,就別出聲。”
紀肖緊緊咬住下唇,下唇被他咬的泛白,周遭被咬出了一圈血色,似是要出血一般。
此時的紀肖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意了,高度緊張的情緒讓他額頭都覆蓋了一層細汗,甚至覺得那種熱意燒到了臉上,燒斷了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