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在外邊學琴藝,還是玩夠了才回侯府,有些事一查便知。”
薛纖伶故作膽怯,小聲回應:“鄧嬤嬤如若不信,也可以去查的。
我知道嬤嬤喜歡姐姐,覺得我不過是像她,就被爹爹收為庶女不公平。
我不敢比較,還請嬤嬤放過。”
侯府上下欺瞞,統一口徑都是那幾個劣奴欺主,主子們並不知情。
薛纖伶跟貴女們混在一起,她們自然會向著她,幫她隱瞞私事,畢竟都是一起借著學琴藝偷溜去玩的。
誰又敢往外說出去呢?
任敬婉見孩子十分忌憚鄧嬤嬤,又想到鄧嬤嬤收世子府的衣服,也心生懷疑,“洛寧去世後,王世子也隻有侯爺在的時候過來,不曾與女眷走動過。
為何將衣服送給你們?”
鄧嬤嬤不敢隱瞞,將兜裏的信紙遞去,“老奴收到世子府送來的衣物,裏邊夾有一張紙,說是找到大小姐了。”
任敬婉拆開紙一看,竟是薛洛寧的狗爬字跡——我是長樂,在邊境流浪多年幸得王世子救回,因身患重病,神醫建議先醫治,故不能歸家探親。
望外祖母寬恕。
長樂,是李氏在孩子出生時取的名字,也就那麼幾個長輩知道。
還未等薛纖伶偷看,任敬婉就顫抖著手,把信紙藏進袖兜裏。
她抑製住激動的心情,選擇相信鄧嬤嬤說的話,和今日所見所聞。
但對薛纖伶談不上責怪,畢竟是個不能做主的孩子,要想在王妾侍眼皮子底下生存,就不能說真話。
她問薛纖伶,“孩子,我要帶小姑子回娘家,你可願意隨我們去?”
又是這句話。
薛纖伶心中冷嗤,她一個功勳府邸的庶女,也總好過商賈養女。
何況為什麼要選擇?
隻要她不肯離開侯府,李氏也不會跟著走,李家還不是隻能束手無策。
“舅母,我是還未出嫁的女兒,就算這裏待我不好,我也不能離開。”
薛纖伶的回答,在任敬婉意料之中,她明白以後也不再強求。
她敲暈李氏,站起身對王妾侍說:“侯爺待我家小姑子情深義重,奈何侯府豺狼虎豹太多,趁他不在欺負她。
我作為嬸嬸不能放任不管,今天必須帶走小姑子,若有人攔著,就別怪我回去讓外甥告到禦前,數落你們的罪狀,讓你們在京城抬不起頭來。”
薛纖伶如遭雷擊,任敬婉居然這麼彪悍,直接打暈了把人帶走。
她怎麼施展苦肉計?
不是,這李家人做生意,都這麼強買強賣的是吧,完全不講武德呀!
“不行!”王妾侍生怕她將事捅出去,攔在別院門口不讓走。
李夫人帶的護衛,立馬把人駕到一旁,也不管她嚷嚷什麼,直接從侯府後門離開,也不跟老太太打招呼。
等薛老太氣喘籲籲,從外邊趕回來時,瘋媳婦已被娘家人“接走”。
隻剩下呆若木雞的薛纖伶。
她想過會失去李家的依仗,但沒料到那麼快,快到她反應不過來。
一切似乎都亂套了,完全不按劇情發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