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推著腳踏車散步,是飯後的運動。風予諾不想開口,但總是要說的。“我要回去了。”

“不要。”沙穆拖住車把,“我不讓你回去。”

“沙穆……”

“再陪我喝杯酒。”他打斷他的話,能多留一會也好。“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好嗎?”

一扇木門鑲在牆壁上,上麵用五顏六色的字母拚成一個PUB。

看沙穆的神情剛剛那碗麵還不能滿足他,除非把他打暈,否則今天可能脫不了身。算了,時間還早,反正岑越晚上有應酬不到半夜是不會回家的。“好吧,不過不能太晚了。”

沙穆一下子高興起來,茶色的眼睛露出溫柔的純粹的絕對的笑意,攜著他的手推開木門。那是一間設置在地下的PUB,沿著彎曲的樓梯越往下走越有雜音入耳。

閃爍的光線、搖擺的形體、囂張的音樂混合在一起,還沒有入夜,已經喧鬧起來。

“好吵。”根據他的經驗,這間PUB似乎不怎麼入流,盡是些打扮怪異的男男女女,有的身體貼得極近,在桌子與桌子的中間摩蹭。

“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他的話正合沙穆的心意。找到酒保,沒花什麼力氣,就得到一間迷你包廂,裏麵有沙發、音響,茶幾上擺著啤酒,頂端的吊燈發出微弱的光線,超大尺寸的電視機裏正放著男女對唱的情歌。

風予諾左右打量一番,發現周圍還有好幾間相同的隔音房,一個男人摟著女人的腰進入對門的一間,看來這間PUB的色情度還不是普通的高。

進了屋內,酒保暗示他們需要任何特殊服務他們都可以提供,在得到否定答案後,那個年輕的小哥又用一種明了的、理解的、曖昧的眼神當作關上房門的臨別贈禮。

還來不及坐下感受那個沙發的柔軟度,走在前麵的男人突然轉過身緊緊地抱住他。抱就抱了,可那個傻瓜居然還問他“可以嗎?”

如果說“不可以”,難道他就會放手?

當然不會,沙穆這樣問,純屬是想裝風度。若是“可以”,正合心意,如果是“不可以”……就假裝沒聽見,反正結局都一樣。他想抱他,好想好想,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他對準那軟軟的唇吻了下去,幾天,抑或是平生的相思都揉了進去,想要珍惜,偏偏有收不住的欲念絲絲縷縷,如沙線在風中狂舞,放不掉,又抓不祝從來沒試過這麼激烈的吻,滿天的沙礫在空氣裏旋轉,摩擦著肌膚,掠奪著靈魂,風予諾差點窒息。

窒息過後,是意外的清醒,他怎麼可以如此不拘小節!沙穆的濃情和任性讓他情不自禁地放縱,但是今晚他還要回去,他還有任務,如果岑越從他身上發現了什麼來路不明的紅痕,那麼這兩個多月來的辛苦統統都白費了。陳老大會用口水淹死他的!

“停、停下……”

現在才喊STOP,好像太晚了。

沙穆恍若未聞,繼續地吻,大手在他身上摸索。

“沙穆,不行……我還有事情要做。”每次說話都要喘氣,現在他才知道平時不運動的結果,就是到關鍵時刻肺活量罷工給你看。

好不容易轉身,欲逃,強大的力道從身後牢牢地攥住他,“我知道,你是臥底。”他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

“是,我是。所以再給我點時間,唔……”那死小子又咬他的脖子,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他要妥協了。

“不,我不要!”這一天裏已經花掉了他太多的溫柔,他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早在白天見到他的時候就該二話不說地帶他走,管他有什麼苦衷和理由,偏偏他唇角的微笑和眼裏的明亮讓他無力下手,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軟弱。

可能是今天的沙穆太過溫和,以至於風予諾忘了他的本性,所以當沙穆把他的雙手拉到背後用某樣東西纏繞的時候,他居然當場發呆,傻傻地猜測那貼著腕部肌膚的微涼物體究竟是什麼玩意?等發現那是一根高級皮革製成的腰帶後,才驚覺“戀愛使人遲鈍”這句話一點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