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棄兒(2 / 2)

人生的宿命,隻有死亡才能解答。

曆史的軌跡,要在更漫長的時空裏洞察。

我曾經反複追問人生的意義,生命的終極目的,社會的最高形態……麵對人們的嘲笑,我隻有自嘲。就象當年的孔乙已在向孩子們講回字的四種寫法,固執而無邪。

我想說人生有很多種活法,獸為欲使,而君子則有所不為!同時,又會知其不可為而為之!

人們都搖頭而去……我醉、我哭、我笑、我獨行於擁擠的車流人潮之中,找不到童年款款而飛的紅蜻蜓。

是該結束了,所有沉重而無望的日子。

重新開始吧,一個更偉大的力量在召喚我繼續前行……

跋:

回憶往事,並不輕鬆。把它記成文字,更是艱難。

上小學時,場裏麵槍殺人,我們小學生要列隊從死者身邊走過。他伏在地上歪著頭,暗紅的血從胸口流出,一道小溪般,浸過碎石和枯草……前些日子,他還和我們有說有笑,待人總是一副和藹可新的樣子。

母親所在的女子隊,總是有一種更鬼異的氣氛,我常常會夢到夜審,聽到慘厲的求饒聲……

一次,國慶節,全場籃球比賽。女子就兩個隊,也要打一個第一名。……二隊出人意料地落了下風,隊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把一個還關在禁閉室裏的女子接了出來,讓她立即上場。

那個女子,不到二十歲。中等個頭,很青春也很漂亮,一張手絹係著頭發。剛給她鬆了綁,有人脫了一件很大的運動衫給她,她把它鬆鬆跨跨地套在自己姣好的身體上,跑進了場。

接著,球賽就成了她的舞台,她就是被別人掀翻後,球還能出手,還能進籃……場裏的女子籃球比賽,犯規基本不吹,好象也根本就沒法吹,大家總是人掀人。

在賽場上,她十分文明,沒有絲毫的犯規動作。無論別人怎麼圍攻她,她總是帶著一絲調皮的微笑。

她玩命地跑,玩命地跳,全身汗水淋漓幾乎接近虛脫。她展現著自己的青春和嫻熟的球技……比賽結束,隊長滿意地看了她一眼,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大家沒有想到,她竟自己主動背過手,等著隊長給她上綁。

隊長愣了一下,其實她可能已經打算就此放了她。眾目睽睽之下,隊長當然還是把她又捆了起來。在收緊繩子的時候,整個球場上都能聽到她痛苦的叫聲……

……在這樣的環境裏,讓我活下去的理由,隻有一個:記錄下這一切。

《心草》記敘著我的童年和學生時期,今天可以告一段落了。

最後,深深感謝一直在支持我的朋友。以下的故事,容我在下一部作品裏,接著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