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等等。”

怎麼?要報酬?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警官,你要在這裏……”

我半推半就,順勢靠上他的肩,他向後退了一步,說:

“你放心回去上課,以後不要再作了,長毛阿勝那邊我會解決!”

我看見他眼裏的清澈,不禁一陣感動。

如果你不是警察,也許我會愛上這雙眼睛。

從警局出來,我開始沿街尋找117號。R區布局如棋盤,縱橫清晰,很快就給我找到,是一套中古的公寓。

按門鈴,很久也沒有人應答。我恍然大悟,現在剛剛下午2點,凡有正當職業者均應在辛勤工作,唯我等遊手好閑之輩才會到出閑逛。

反正不能白跑一趟,我買了一份當日早報,在街角的咖啡館裏打發時間。

展開報紙,頭版一行醒目黑字標題充斥整個眼球。

《蕭氏集團被控洗黑錢一案終審警方敗訴!》

嗬,蕭氏靠黑道起家,盤踞泰國,觸角遍及整個東南亞,在金融,房地產,造船,酒店等眾多領域稱王稱霸,堪稱亞洲首富,小小的警方也想與這條巨鱷鬥法,無異於以卵擊石。

在現在這個以錢說話的社會,法律這根線太脆弱,頂多綁綁我們這些雞鳴狗盜。

像蕭氏這樣的大財團,想必早已買通各個環節,政府上下皆是拿人手短,怎還會給它治罪,真是無稽之談!

我對經濟政治向無興趣,迅速翻到娛樂版。

唔……好萊塢巨星薇諾拉?賴得在商店行竊被抓?

笨蛋,在商店偷東西也會被抓住,虧你張那麼大眼睛,當時在看哪裏呀!不如付錢給我,教你兩手絕活。

整張報紙皆是無聊報道,我將它丟到一邊伏案沉思,十分鍾後睡著。

在夢中有一個女人在唱歌,悠悠的旋律,哄夢中的我入睡。我經常會做這個夢,也經常會想,如果夢中的我也在做這個夢,不知會有多少個女人、夢和我?

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窗子上映著霓虹閃爍,滿街燈火。

透過窗子向外瞧,對麵117號已然明亮。我起身付賬,遭到服務生白眼。

我將這裏當廉價旅館,臨走時還不給小費。

再次按響117號的門鈴,裏麵有腳步聲漸近。我一手堵住門鏡,禁止其偷窺。裏麵的人看不到我,變得很謹慎,不肯開門,隻問:

“找誰?”

我答:“請問這裏是否住著一位鍾先生?”

“是……你是誰?”聲音似顯猶豫。

看來不會輕易放我進去,我決定亮出底牌:

“有一位申小姐拜托我送來一封信,請開門。”

果然不出我所料,門立刻打開,我望見麵前的人,臉上原本幸災樂禍的笑容立刻僵掉,轉身便走,被一把扯回屋裏。

門在身後“哢噠”落鎖,我迅速調整麵部表情,無辜的說:

“警官,我找錯地址,抱歉打擾你,請讓我走。”

“哦?那你本來要去哪裏?”鍾警官擋住門口,雙手抱於胸前,製服已經換下,身著一件T恤,露出兩臂強健的肌肉。

我看的心驚肉跳,隻想盡快逃脫,信口胡鄒:

“171號。”

“171號是墓地。”

“是這樣,我一位朋友今天忌日,我正要前去祭拜。”

“晚上去拜你不怕撞鬼?”

已經撞鬼了……我心裏嘟囔,嘴上賠笑:

“我這位朋友是患狂犬症過世的,所以怕光——”

“信拿來!”

眼見無法蒙混過關,我隻好將信掏出,遞到他手上:

“既然信已送到,也不便叨擾,先行告辭,你慢慢看好了。”

生怕他看過信以後遷怒於人,我正想奪路而逃,豈料此人竟生性多疑,向旁橫跨一步,攔住我的去路,當下便將信撕開。

我見他邊讀麵色邊轉為青色,慌忙申辯:

“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看過!”

話一出口就想打自己一個耳光。

失戀的警官抬頭深深看我一眼,開口問道:

“你怎麼認識申小姐?”

我心下忖度,既然他與申小姐此前關係甚密,怕是互相沒有什麼秘密,還是少說為妙,於是便答:

“我並不認識申小姐,我昨晚在街上走時被她叫住,給我一百塊,托我將信送來這裏。”

“她移民加拿大,昨日中午已乘機離開本市。”

“……”

“席安,你還不肯說實話?”

“警官,我隻做過這三次,請你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可也不能枉法。”

哼,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還不是被女人甩了,拿我泄憤?!

我又被銬住雙手,帶回警局。

這回沒有錄口供,直接收監。

他朝我詭秘一笑,說:“看你送信那麼辛苦,我給你安排一個好地方。”

我望見鐵欄裏一群凶神惡煞,麵露恐慌:

“他們是什麼人?”

“明早要拉出去槍斃的殺人犯。”他邊答邊將我推進去。

我頓時驚懼的淚水縱橫,抓住他的衣袖:

“警官,我知道錯了,請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會被殺掉!”

他隔著鐵欄拍拍我的臉,好似狼外婆:

“小家夥,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不要啊,警官!我好怕……警官……”

我朝著他的背影淒慘的哀號,待他重重將門關上,一個人從身後環住我的腰。

“小安子,別演戲了,對他沒用的。”

我抹掉臉上泛濫的眼淚,手肘向後用力一頂,將此人撞開,罵道:

“別叫我小安子,臭光頭!”

光頭揉著被我撞到的肋骨,笑嘻嘻的說:

“安哥,今天怎麼有興致進來陪兄弟們呀?”

我恨恨的說:“還不是這個死條子,竟然不買我的帳!”

“他是今年剛來的,正經的很,我手底下最漂亮的孩子都沒能沾著他的邊。”

“渾蛋,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嘿嘿,不是我說的,就算你安哥親自出馬,也不見得能降住他。”光頭再次貼上來,“怎麼樣,別幹偷兒了,到我這兒來,保你一個月之內就紅頭半邊天,鈔票大把大把的賺!”

“等著瞧吧!”這次我沒有拒絕,任他沿著脖頸吻下去。

第二天一早,來換班的警察將我釋放。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心裏盤算該如何報複鍾警官,思來想去都沒有好主意。雖然僅僅往來幾次,我便已感到這人的確不是簡單人物,別看表麵不拘小節,骨子裏卻一點不肯妥協,嘴上談笑風生,一雙眼睛卻透出謹慎和機警。這種人心裏一定都有很大秘密,可惜他還沒有練夠火候,被我輕易看透。

哼哼,看我不剝掉你的皮,瞧瞧你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