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輕易地相信誓言,因為就算是海枯石爛天長地久的承諾也抵不過2012。 記得以前跟學姐討論過最喜歡的動物,那時的我好像說的是獅子,因為喜歡獅子與生俱來的霸氣和自由。但看過《動物世界》後,我發覺我最羨慕的是鴕鳥,不管麵臨多大的傷害隻要把頭埋進土裏就什麼都看不到,聽不著了。但可怕的是到時我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7] 離開學還不到半個月,覺得該上街選購一些生活用品。於是,我出門了。爸媽那個歡喜呀,恨不得放鞭炮來慶祝一番。 由於高一下學期很用功地學習,以致於後來成績突飛猛進,令老班刮目相看,更是多次在班會上表揚。這次的期末考試也很順利,首次擠進了班裏前十名,對爸媽來說那絕對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爸媽很開心,看到他們眉開眼笑的,我也很開心。總算爭氣了那麼一回。 學習上了正軌,但我越發不愛說話啦,天天閉門不出,嚇得爸媽以為我被鬼上身了,差點請了法師到家裏來。 所以,今天看到我出門。他們既詫異又歡喜。 [8] 我家並不在那個繁華的城市,而是在縣城裏。小剛的家離我家不遠。但那已經不再是他的家了。他的家人已經搬走了,就在放假回來前不久。
我猜他們可能是受不了身邊的人老是帶著有色眼鏡打量他們,在背後指手劃腳的。 經過小剛家門口的時候,我仍是習慣性地放慢了腳步,不經意地朝裏一望,因為一一有過我們的追打嬉鬧,有過我們的歡聲笑語,有過“那時我們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的青蔥歲月。 但現在已經人去樓空,恍若隔世。由於是在陽光的陰影下,裏麵暗影重重。看過去就像一個黑色怪物張開著血盆大口等著獵物送上嘴來。猶如傳說中的鬼屋似的,寒氣逼人。 我哆嗦了幾下,才打起精神迅速離去。 [9] 經過地下通道的時候,看見牆角一個穿得很破爛的乞丐,身上散發出怪異的味道,路過的人都選擇離他遠遠地繞過去,就像見到瘟疫似的避而遠之。衣服上的汙垢堆積成塊,像一團團皸裂的泥巴。頭發長的遮蓋住了整張臉,而且很髒的樣子。在他前麵擺著一個碗,碗中有幾枚硬幣應該夠一餐的夥食費。碗旁邊寫著一行粉筆字,大得觸目驚心。 “無家可歸,望請幫助。”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乞丐啦,明明有手有腳,卻不去幹活掙錢,就算是撿垃圾一天的生活費應該不成問題,而且還有效地清潔了城市,幫助社會實施可持續發展的策略。
另外,說不定那天踩到****運,就撿到一個金戒指或者一筆不義之財,那就暴富了。乞丐這年頭也有貧貴之分。眼前的這位生性懶惰,依靠別人的施舍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才能吃到飯,一輩子隻能是個貧窮人。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可走過的時候我還是善心大發,拋下了一枚一塊錢的硬幣,哐當的一聲響十分準確地掉進了那個碗裏。 “謝謝。” 我離去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像突然拔了電池的電動車。 小剛曾經說過,一個人一過了變聲期,他的聲音就會跟狗吃屎一樣,是再也改不了的。 那剛剛的這個聲音。我回頭仔細地打量這個人。 真TMD像小剛。 【番外2 小剛逃亡記】 [1] 小剛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提起勇氣下起狠手的。那一刻,他都覺得自己像是被惡魔上身了。 曾經也為了不曾相識的女子那麼魯莽過,同樣是為了一個女子,兩次的結果卻不一樣。第一次因為見義勇為的行動受到全校表揚,這次卻因為動機不純而可能遭遇牢獄之災。
果然,第二天坐在永和早餐店喝豆漿的小剛就看到新聞報導的通緝令,“此名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頭發偏長,長得眉清目秀,圓臉鼻尖,身穿白色花領襯衫,黑色牛仔褲,以及藏藍色風衣。”描述的準確到位,小剛真想把它記下來當做自己以後的自我介紹,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老板給小剛捧來剛出爐、熱氣騰騰的叉燒包,邊看著電視,邊仔細地瞅了小剛好幾眼,然後很難為情地問道:“電視上剛剛說的那個犯人長得好像你。”當老板聽到後麵那個巨額獎賞時,眼前猛的一亮,小剛趁老板沒緩過神來,捉起兩個包子,撒腿就跑。耳後傳來老板聲嘶力竭地叫喊:“果然是你,給我站住。” 小剛當然不會真傻到去聽老板的話乖乖站住,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逃。 “你就算跑,也得先把你包子錢給結了先呀。”老板最後有氣無力地呐喊了一聲,但還是被肆虐的風聲粉碎了一地。 小剛再回頭,天蒼蒼,霧茫茫,老板已成了一個模糊的白點。最終,這場馬拉鬆拉鋸戰,小剛贏了,贏了本應該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但小剛心裏此時卻五味雜陳,拐了好幾條巷子直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才敢放慢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