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梅雨季節又到了(1 / 3)

隨同的有我姑父和一個大伯。三個人在這裏先開展工作,大伯很愛說話,話非常得多,他是一個當過兵的人,說話比較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姑父還是那樣,看上去讓人不免幾分可憐的姿態。其實內心的世界是那樣的複雜,難以捉摸。我們看著別墅感慨:“我這輩子也住上了別墅啊!”。大伯隨便找了一個旮旯噓噓撒尿:“我這輩子也在別墅裏撒過尿啊!”。姑父看看我們,頭也不看我們吃飯:“我這輩子還在別墅裏吃飯呢!”。沒有辦法,我們住的是沒有裝修過的別墅,這裏是一個別墅區,建立在半山腰。整個小區有別墅一百多棟,小區的保安說,每一棟別墅價值一百多萬。我搖搖頭:“我們就住在一百多萬的房子裏!”。保安笑笑:“嗬嗬,你看這裏很好,晚上這裏的山貓,老鼠,蟲子,見了人後,比人見了蛇精一樣稀奇!”。我笑笑,這個保安真會說笑話……晚上我搬到了二樓,相對於天氣比較有些熱了。姑父是一個能吃苦的人,不管到哪裏都是天當被子,地當床睡覺。大伯是一個比較幹淨的人:“我要打掃一下!這裏根本不能住人!簡直就是豬窩!”。他每一句話都是那麼鋼強有力,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住在別墅裏一樣。姑父搖搖頭:“我睡覺了,別吵了!”。我也邁著一些興奮的步伐踏上二樓:“這也許是第一次感覺工地好了!”。其實想想也是,在工地上,不管住多少層都可以,比如你一天換一層都可以。今天感覺一層不爽了,就搬到了三十多層來體驗一下高空睡覺的感覺。你也可以每天抱著被子,一天換一層的睡覺。隻要你嫌累。從一層睡到三十多層。我曾經在石家莊的工地上,從三十七層睡到了一層,又從一層睡到了三十七層。後來感覺沒有什麼意思,就換了一棟大樓。又開始從一層睡到三十七層。就這樣,我們在那裏工作了半年,我把三四棟大樓給睡了!臨走時後,爸爸把我的行李放進汽車裏。精悍的邊數錢邊說道:“兒子你真厲害,你把整個小區給睡了!”。夜晚的星空比較美麗,城市的天空有著渾濁的味道。讓你迷亂眼睛,看見不該看見的景色,也可能讓你看錯了好多事情。這裏是實實在在的,空曠的山區是這樣的灑脫。沒有任何的雜亂,他們幹淨,清澈的像一盆水明亮。所以沒有任何隔閡的遙望星空吧。不會有雲外有天的事情發生。也不會有所謂的旁門側敲,話裏有話的詭計。我雙手被頭躺著,望著窗外的大樹。這就是我要的那種感覺嗎?世外桃源般的躲避,躲避世界的任何的雜亂。我躲在深山裏,沒有人知道我是誰,估計那時候不知道世界有個陌雨軒。我害怕了世界,也喜歡了躲避。少年輕狂的呐喊著:“平淡才是福!”。我不要大起大落,隻要平平淡淡。娶一個自己最愛的女人,每天就這樣的把她抱在懷裏睡覺。星星下的戀人是那樣的讓人感覺羨慕。我累了,也睡了,不知道外界的什麼,也不想讓外界知道有我在睡覺。甚至在呼吸,在喘氣都要逃避……半夜我被一陣騷動驚醒,一個手掌大的老鼠爬在我的被子上!“我暈!”我看著老鼠發呆,老頭兩個小手好像在送什麼吃的給自己。兩個眼睛看看我,繼續吃!他居然不害怕我!我繼續看,好像我是一老鼠,他是一個人。我被他所接納,甚至它能包容我的一舉一動。我不禁的驚歎保安說得非常對,老鼠見了人,比人見了蛇精還稀奇!我輕輕的撫摸老鼠,老鼠的皮膚很粗糙。全身毛茸茸的讓我盡力貪婪的撫摸。我感覺那一刻就是彼此之間的信賴,就像書中的描寫:“信賴往往是最美好的境界!”。老鼠一回身,說時遲,那時快!我馬上閃開手,另一隻手將老鼠打了下去!老;老鼠灰溜溜的逃跑了,我看看差點受傷的手指:“TMD!誰他們的按套路出牌,誰死得早!”。……太陽容不得我們心裏山中的美景,早早把我們驚醒。好像工頭催工一樣。我們換了一套工作的服裝,整裝待發。美景是好,可是幹什麼不能老是重複,甚至不斷的去索要。那樣的結果是煩了,厭了!看著大山像是一個監工一樣的站立著。一顆顆大樹像是一個衛士在督促我們。我們終於累了,大伯拿出煙,在那裏氣喘籲籲的抽著。姑父則坐在一邊喝著比天氣還熱的水。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好無聊。第一天的那種興奮感是一時興起,你真正的看著一座座高山時候。才知道那一座座磨難,翻過這一座山,還有另一座山在等待你翻越。山的那邊依舊是山,水流去得地方依舊是水。我們在喘氣,社會在吸納。累了,就抱抱自己。看著一半拳頭大的蜘蛛,我們不知道造物主在那裏。他竟然有如此的力量和豐富的想象。讓我們看慣了平常,卻又讓我們見證了不一般。當我們喜歡上了平平淡淡,他卻給予我們生活的非同凡響。大伯拿著煙在那裏抽著,煙在飄,風帶走了一切,留下了隻是灰黑色的煙灰。在那裏被風吹的打轉。想走,卻帶不走的是灰燼。留下的隻是沒有用的廢物。等待著被大自然給稀釋,等待著命運的折磨,等待著最後的呐喊與掙紮。姑父立起身,拍拍屁股。淚水劃過臉頰,我在太陽的背景下,望著他那漆黑的臉頰。那就是曆史的遺跡嗎?被太陽曬得無法辨別容貌。大伯狠狠地把剛點上的煙給踩死,好像要把大山拍平一樣的震撼。我沒有力氣,但是有一種東西驅使著我們在運動,不是什麼潛在的力量,更不是所謂的信念,也不是什麼誘惑。那就是物質的基本——錢。為了什麼來到這裏?荒蕪人煙的地方是這樣的隔閡,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發泄。無緣無故的生氣,卻不知道在那裏撒氣。除了我們,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植物。他們的忍耐超出了我的想象,生物之間的反映是那樣的激烈。植物之間的反應卻是那樣的平靜。這就是為什麼植物要比生物適應能力強吧。因為他們在忍耐,動物卻在發泄。植物風雨不動安如山的精神絕對超越頻頻不服唯我獨尊的生物。夜晚我累了,望著星星永遠是解乏的舉動。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我會討厭一切東西,唯獨不會討厭星星。我躺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腦子裏一片空白。隻留下白白的腦漿在裏麵,我的身心已經雙重疲憊。根本不知道什麼世間任何事物。累了,就安息吧.哦!不不,累了,就睡覺吧!……一天的勞累,終於得到釋放。我被安排下山去買東西,我找了半天。走了很多山路才找到了一個村子。名字很特別,叫“下家峪”!。在我們的山上還有一個“上家峪!”。村民很看上去很樸實,其實已經變的非常的圓滑。我那時候就已經能有頭痛的毛病,打算去小村裏的門診去看看。那個老頭看上去已經八十多歲,白色的山羊胡子。顫悠悠的走著路,手中的拐棍在支撐全部的體重。一副非常老的眼鏡,好像證明閱曆的曾經。我那時候非常的疑惑,他應該在治療我之前,先治療一下自己吧。老醫生摸摸我的肚子:“肚子痛?”我搖搖頭,指了指頭:“頭疼!”。老醫生聳了聳眼睛:“哦?眼睛痛?”。我大聲的受說道:“你耳背啊!我頭疼!”。老看看上去知道我很生氣:“好好!慢慢說,別生氣小夥子!莫生氣,氣出病來不如意!”。我指指老頭的頭:“這裏痛!”。然後狠狠的揪了一下老頭的頭發!老頭點點頭:“知道了!”。說完在紙上開藥方。念念有詞的說道:“頭發掉了就直接揪頭發!別欺負我聽不見!我還能看出你是來看掉發的!”。我暈,我不和他糾結了。這時候一個姑娘給我解釋道:“你別生氣!我給你說說!”。說完女孩子對著醫生抱著自己的頭,然後搖搖頭。表情很難受。老頭點點頭,看看我:“沒事別亂揪我的頭發!萬一我開錯藥了怎麼辦?頭疼就說頭疼,九年義務怎麼學習的?”。我還被數落一頓。我拿著藥房,買了藥。那個老太太看看我的藥方:“什麼叫做XX”。我問道:“你開藥房的還不知道這種藥?”。老太太笑笑:“不怕你笑話俺們!我們不認識字!隻要看著單子上的字和藥品盒子上的字差不多,就知道拿那種藥給你!”。我嚇了一跳:“幸虧我的藥物沒有重名的。比如說保胎藥叫‘凹凸!’,墮胎藥叫‘凸凹’!那豈不是更可怕。再說有人買高血壓的藥叫‘旮旯!’他給人低血壓‘旯旮!’”。那個老太太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XX”。然後我要打算要一包:"金嗓子!”。那個人給我拿了一包“胖大海!”。我看著藥說道:“怎麼拿這種藥物?他們的名字可以不一樣啊!”。老太太咧開嘴,露出黃色的牙齒:“都是一樣的,滾圓滾圓的!”。我不禁想起王哥當年的庸醫,如今我又再次遇到中國製造。不禁有些害怕。買完了藥物,又去買菜。對於這個地方,我很反感。並不是說反感他們,隻是反感那些不樸實的人們。在平山那邊,家家都種核桃。每年到六七月份,核桃下來後。他們就會撥核桃,把裏麵的果實弄出來。把皮仍在門口。然後賣給石家莊的一些收購者。我每次看到一盆子核桃仁,真有一種衝動。搶過來狠狠地吃個夠,這輩子也不枉此生。整盆整盆的核桃仁被運上車,格外的讓人誘惑。這裏的人們大部分很樸實,地很少。山也不能亂砍伐,說什麼政府知道了要罰錢。樸實農民卻不知道這個道理:“政府說知道了要罰錢,為什麼自己砍伐,不會讓政府不知道呢?”。隻能說世界還是有老實人的,對於當地的農民很少見。像我說那種偷著砍伐,不讓政府知道的那個道理的人。絕對是刁民!而不知道的絕對是良民!不過呢,刁民和良民放在一起。你知道誰是刁民,誰是良民嗎?不知道,所以呢?社會已經混淆,亂哄哄的。不要糾結對錯,是非。……我第一次看見核桃樹的時候,非常的振奮。我很激動,一個個核桃,水靈靈。非常漂亮,外麵用肉過著堅硬的核桃。我第一次偷吃的時候很納悶,因為吃完核桃後,外層的那種肉榨幹了水分。把我的手染成了黑色。這讓我好幾天不敢手離出口袋走路,人家一看就知道偷吃核桃了。這次教訓讓我記住了,凡是做事緊密。不讓露出蜘絲馬跡,被人抓住把柄。不要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其實你已經進入了人家的陷阱。就像我吃核桃,以為人家不知道。其實核桃自己已經布下陷阱,隻要你打開核桃。你的手就變成了黑色。這次教訓讓我想到偷吃核桃後果很嚴重,所以呢,我決定了!以後再也不了!我改好了!我要做一個好人!後來我用塑料袋子套住雙手,然後小心翼翼的敲擊核桃。把外麵的肉剝去,然後謹慎的偷吃!吃一塹,長一智!我還是很聰明的!晚上的生活還是不錯的,我們三個人圍著鍋吃飯,啃著饅頭。感覺生活並不苦澀,也並不快樂。整天的疲憊就像太陽一樣循環。我一邊啃著饅頭一邊說道:“姑父,明天咱們把西邊的別墅給安裝了吧!”。姑父餓虎撲食,一口咬了大半個饅頭,嘴裏的饅頭也沒有吃完。吐字不清的說道:“好!聽你的!說幹咱就幹!”。大伯吼著聲音:“那個也沒有問題,隻要能掙到錢就可以!我這個人無所謂”。我點點頭心裏說道:“都TMD的無所謂,我把你們全殺了也無所謂!”。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詛咒。社會改變了我,我卻把自己的感情和性格也改變了。我和它息息相關,我死了,社會卻活著!我們就這樣機械般的運動者,不知道什麼是盡頭。隻知道隻要我們搬一塊磚,就能少一塊磚。當我們搬了數以萬計的磚的時候,才知道後麵還有數以億計的等待。平山是我迎來了第一場人生山林雨景的地方。真有點煙雨蒙蒙的感覺,高大的樹木被衝刷著,花草狠狠地吸收這大自然的遺贈。整個山穀被披上一層彌漫的氣息。美麗,嶄新,讓人感覺非常的漂亮。如果說這樣的天氣對於村民來說根本不利於行走,那麼這時候就有三個在山路上喋喋不休的爭吵……“我說了不來的!”我大喊道。姑父發出奸詐似的笑容:“這樣的美景走山路也不錯啊,還有我們除了下雨天不幹活,別的時候都在幹活,怎麼去西柏坡旅遊?”大伯看看我們:“真是傻得不冒煙!這樣的天氣還去西柏坡,估計還沒有到就被大水衝到西柏坡了!”。姑父無所謂的笑笑:“那樣也可以!還省路費了!”。突然路邊一個蛤蟆跳出來,嚇我們的三個蜷縮在一起。姑父重重的踩上一腳:“叫你嚇唬我!”。蛤蟆被踩上去,身子馬上扁了。姑父腳起來後,蛤蟆恢複原型。腮幫子的氣泡鼓了兩下。繼續跳跳遠去了……我們呆呆看著遠去的蛤蟆:“真是被人踩慣了,都練出如此神功.?”我說道。大伯趕了上去,對著蛤蟆頭一腳下去:“叫你咋呼!”。這次的蛤蟆沒有那麼幸運,頭癟癟的。好像氣喘籲籲的掙紮,最後還是駕鶴西歸。我們不知道為什麼,對待一個青蛙如此的氣憤。我們走了半個小時的是路程,終於到了路口等待車輛。我們坐上車,一股說不出的興奮油然